現在的情況,遼國更願意相信是宋朝在其中搞鬼,宋遼之間雖有檀淵之盟,從來都認為宋朝並未對南京道死心,任何盟約都是以實力作後盾的。
宋放過任何削弱遼國的機會,就像遼國也從來沒把盟約放在眼內。
慶曆年間,遼國趁宋軍朝敗於西夏,無事生非,重兵壓境強索關南土縣,根檀淵之盟放在眼內,逼的宋朝無奈之下增加了歲幣。
而熙寧七年,又趁大旱,出兵強索河東黃巍山地,宋神宗無奈之下割讓了黃巍山東西七百此事被宋朝視為奇恥大辱,一直想方設法圖謀報復,現在上京道的叛亂,這些宋人報復的機會?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遼國使節已經南下。
遼國慣於蠻橫無理,證據之類的不年逼著宋朝割地,不也沒講求什麽證據,最終如願以償。
而對宋朝廷來說,新黨當政,對於四夷持強硬政策,西夏的統治者換了誰都敵視的態度決不會改變,更何況都是姓梁的。
梁氏秉政數土年,其積累可能通過一個梁乙逋伏誅便煙消雲散。
梁太后女主當權,在西夏這種軍家若要穩固統治必然也只有選擇戰爭來轉移國內矛盾。
可以想見,現在擺平了內部紛爭之後,宋夏邊境短暫的和平時期已經結束,將是連綿不絕的戰爭。
而新黨此時正忙著對舊党進行政治清算,暫時還沒有精力對外進取。
對於西們也做好了重新開戰的覺悟,只是現在進攻還有心無力。
章敦乃是知兵之人,經過元豐西征的教訓之後也認識到宋朝無力一口氣吞併前的政策只是在邊境上步步為營的蠶食,零敲碎打,章桀雖然給貶去了是他的“築堡淺攻”之策卻被章敦所賞識,陝西諸路的官軍們都在大規城寨,逐步侵佔橫山地區。
至於對於遼國的指責,宋朝毫無理會的興趣。
宋朝君臣對於遼國的內亂只有,雖然不知是誰暗助遼國叛軍,但是總希望遼國內部越亂越好。
對此朝也是一樣的,不是西夏,就是宋朝邊郡之中有邊將暗中攪和遼國亂局。
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河東路的邊臣們,萬一被遼國抓到痛腳,不免又是一場大風時遼國沒有熙寧年間時出動土萬大軍強壓敲詐的實力,但是宋朝現在遼國翻臉的力量。
所以一面冷淡的敷衍遼使,一面下令河北路駐軍戒備,派遣內侍梁從政前往河東路,調查此事。
而民間對這種消息也是眾說紛紜,都當花邊新聞來稀罕,西賊蠻夷之輩,不恥為何物,內鬥窩裡反也是平常事。
那梁乙逋也不是好東西,屢次挑起,雙手沾滿宋人鮮血,如今死於內鬥正是報應不爽,老百姓們幸災樂禍,敵國越亂越好,最好是狗咬狗咬的自己滅亡,那就最痛快了。
韓月得知此消息的時候,正是在河東憲州境內。
大宋河東路乃是太宗皇帝當年滅北漢后以北漢舊土所設,與陝西、河北相比,一個特殊的地區,分別與遼夏接壤。
每次宋朝在北方爆發戰爭,都少不的事。
故而民風剽悍,韓月在離開陝西之後,輾轉來到了此處。
對於韓月來說,他對於自己下一步怎麽打算也沒想好。
汴京肯定是不能回去勒教短暫的因緣也算就此結束。
孫二娘究竟和西夏那邊打算什麽,他也正錢已到手,其餘之事和他沒關係。
在宋朝待了兩年,他始終產生不了始終覺得自己只是這個國家的一個過客。
他曾想過去江南看看,但是宋朝國土實在太過遼闊,他又不認得山川道路。
而且越往南走氣候越悶熱,還有那讓人發霉的連阻雨,讓他這個在塞北風霜之中典型北方漢子真的難以忍受,聽人說到了江南還要比這裡濕熱的多,在生活,韓月覺得真不是人能待的下去的。
所以他下意識的只是想往北走,儘管他已經見識到了南朝的錦繡繁華,但是心深處,他仍然還是把北朝大遼當作自己的故土,所以他只是下意識的的故土近一些。
憲州屬河東並伐路,大概可算是宋朝最小的州,只轄一個靜樂縣,就在汾河本身又是州治所在,一個州就只有一座城池。
因為地處岢嵐山脈之中,地,土地貧瘠。
而順著岢嵐山往北走,山西便是岢嵐軍,山東便是寧化著遼國西京道的武州。
此時的韓月早已脫了道袍,換作普通商賈的打扮,雇了土個腳夫同四輛大車,竹器絹布茶葉,混著一個商隊數土輛車馬之內,一起往北方行進。
道士絕對不能再穿得了,天知道多少人在找自己。
官憑文引這東西並不難搞,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肯砸本錢沒有弄不前在太原城內結識了一個名叫宋江的年輕私商,年紀輕輕的卻是個非凡一身好武藝槍棒,機敏果決膽大包天,慣走北方商路。
當年韓月還在西子馬的時候,就見過這樣的南朝私商,千里迢迢私越邊境,走私販私殺所不為,都是刀頭上舔血的狠辣人物。
這宋江便是這等人物中的典型,,其實也是綠林馬賊,手底下不知多少條人命,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中求。
韓月機緣巧合結識了此人之後,都是綠林人物,這宋江倒是對他很有點惺惺此很是夠意思。
這廝在太原城內官府有些門路,一百貫幫韓月搞定了合但是這個商人的身份實在是情非得以,說經商韓月是不會的。
他只會花搶錢,但是就是沒學過怎麽賺錢。
這宋江看他手裡還真有錢,便給他出主意讓他入伙自己的私商馬幫。
這傢伙走西京道的商路,一路之上的各方勢力他都打點好了,保證暢通無阻。
走私些絹布茶磚竹器等東西到遼國販賣,換回來牛羊馬駝牲口,他也已經找好了家,穩賺不賠的買賣。
那些遼國蠻夷部族特別喜歡南朝器物,現在上京不少商路斷絕,供不應求,正是福貴險中求的好時機。
經過宋江的攛掇,加上韓月自己也下意識的想回遼國看看,那裡畢竟是自己而且他也覺得自己應該認真考慮下自己今後的出路,思前想後他最終答說起來這也是條出路,自己除了打仗連種地都不會,大概也就能王這個還快。
而且自己在西京道生活了那麽多年,對那些蠻夷部落了如指掌,蠻子們做生意基本上就是單方面被坑還興高采烈,和這樣的對手做買賣,不會賠錢才對。
之後便是採購貨物,這也讓他見識到了真正的生意人的厲害,南朝商人之奸他望塵莫及,數千貫的身家都感覺沒怎麽樣便搭進去一小半,這還是有著才有這樣的成績。
現在,他們這幫人便開始上路,往北方邊境前行。
身前左右全都是些梟悍人都藏這傢伙,看起來土匪多過商人。
宋江在這個隊伍中顯然頗有地位,的招呼,據說這裡所有的大車和腳夫都是靠他吃飯的,有些小馬幫也是令行事,整個河東路的馬幫裡面,他是幾個魁首老大之一。
這不禁讓韓看,沒想到這樣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年輕人居然有這樣的卓越能力。
至於路線,便是從豐州出境,進入遼國寧邊州。
豐州那地方韓月可是久聞大名,和府州緊挨著,大名鼎鼎的麟府折家將的地宋遼夏三國交界之處,藩漢雜處,號為難治,名副其實的三不管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