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月揚 - 第20節

「不夠,不夠啊。
那韓月乃是蕭留守親統的攔子馬押隊,只怕在蕭留守面前得上話的,只要他死不認賬,恐怕終是竹籃打水。
」「叔父!叔父!我知道一事!可助叔父成功!」耶律達突然叫喚了起來……夜色深沉,窗影紅燭之下,燕之古探了探頭,將房門又重新關好。
「你說什麽?你可看得真切!」耶律和安此時也不禁有點激動了,說話都帶「那畫上當真是阿里介王妃?」阿里介乃是陳王蕭燕六的王妃,當年也是遼國著名的美人。
更難得文采出眾,在遼國宮廷朝野之內頗有名聲。
「小侄記得兩年前皇上巡行西京道之時……曾經見過蕭留守攜王妃隨聖駕出有九分像。
那時小侄還在御帳軍中當差,故此得以隨駕。
那韓月乃是蕭攔子馬頭目,自然也是要隨行的。
小侄在韓月住所看到土余張畫,畫中相同,且都是這等艷詞春宮,想必都是與他有私情的女子。
這鳥人本就慣好丹青,附庸風雅,想必作畫留念,以示風流。
不想留下了證據。
」「這……」耶律和安猶豫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弄錯了,蕭燕六必定,自己可就完了。
「大人,那韓月一向貪淫好色且膽大包天,若說勾引王妃私通,他未必做不且他身為蕭王親隨,出入王帳乃是尋常事,大有機會接觸女眷后妃。
似輕俊美,正是女人的剋星。
況且王妃年過三土,已不似以前那般得寵,,蕭王移情別戀,也是平常。
王妃正是虎狼之年,又宮闈寂寞,未必不生怨忿。
此時在她面前卻又出現了一個年輕英俊知情識趣的好情人,若逗,郎情妾意之下,想來王妃只怕也把持不住。
」燕之古沒說的一句是,反正契丹人也不是什麽知書達理之人,漢人尊崇的禮們也不一定懂得,女人通姦偷漢,想必也是平常事。
耶律和安來回踱步,又問耶律達:「你可看仔細了那畫上有甚文字沒有?」「這……是有文字,是首詩,不過大都忘記了。
」「你個蠢材!」耶律和安氣的轉過頭去不理他。
「都轄好好想想,想起一兩個字也是好的。
」「好像……好像……」耶律達努力回憶,「就記得有個山字。
」「山……山……」燕之古凝思苦想,想了好大一會兒,突然問道:「可是迎對!正是,迎暉山。
」耶律達滿臉不解,卻見燕之古滿臉興奮,「大人,,這韓月膽大包天,竟然真的和王妃私通!」「你如何知道?」「兩年前聖駕出巡西京道,正在迎暉山下田獵,前後月余……蕭留守全程伴月想必也在其中,中間大把機會與王妃私會。
畫中畫的女子貌似王妃,山字樣,這豈是巧合?必是兩人戀姦情熱,野合之中乘興而作。
大人,良機啊!」「嗯……縱使如此,還需拿到畫卷親自一觀。
」「這個不難,前些日接到招討司行來的公文,西夏遣使來朝,恐路上有失,路軍州派兵護送,大人何不派韓月帶人前往。
待他走了,將畫卷偷來一」「好,就依此計。
」第二日,耶律和安便傳韓月前來差遣,絕口不提昨日之事。
只說命他率防軍黃河前往天德軍接應夏使。
韓月不知這傢伙葫蘆里賣的什麽葯,但是此官正常差遣,自己沒理由拒絕,只得接了令箭,回家交代一下,便要點時孫二娘已經知道韓家來歷,對韓月也是情意綿綿的口稱師兄。
韓月對這妹倒也頗為親熱,只是韓肅對此頗為顧慮。
「爹爹放心,那耶律達再敢來尋事,下次便打扁了他。
」「你終是性子暴躁。
此次如此羞辱耶律達,他豈能善罷甘休?此次不差別人你去,我總覺得心中不踏實。
」「我自有準備,若他打算在路上下手結果了我,我便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我,非等閑可比,他要害我,需問西京留守司答不答應……況且我此次出點平日與我親近之人,諒他有何本事害我?」「這次夏使來朝做甚?」「還不是南朝又打了勝仗了,聽說宋將折可適輕騎破韋州,連敗夏軍,西夏。
想那梁乙逋和梁太后又慌了,想來我國求援的吧。
這幾年西夏屢寇宋不利,便要求我國出兵河北,以牽制南朝……今年正月間南京蕭元帥陳南朝惶恐,這梁乙逋便趁機出兵攻綏德,大掠徑原路五土余日。
今日大報復,想來是請求我朝出兵河北,牽制宋軍吧。
」「總知路上小心。
」交待了家裡之後,韓月便到軍中點了百名防軍,騎馬出城北去。
夜晚,一個人影晃動,鬼鬼祟祟潛入韓月宅中。
宅內家丁有兩人隨韓月出行,另兩人看家。
這黑影輕如狸貓一般,輕輕撥開窗而入。
不久又攜一物出來,三晃兩晃便不見蹤影。
知軍衙門,耶律和安、燕之古和耶律達三人在燈下仔細觀看那幅春宮。
他們三人也是見過阿里介王妃的,一看畫中女子頓時心中已經信了九成,若天下女子哪有這般相像的。
也虧的韓月丹青妙手,才能畫的如此形神栩再看裝束,確是契丹宮廷貴婦裝束,再讀詩句,更是證據確鑿。
「迎暉山下情無限,絕是人間一洞天。
好詩……不想韓月這廝還是個文武全淫詩艷詞……嘿嘿……當真好艷福。
」耶律和安看著畫中美人,再看詩得浮想聯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阿里介王妃身份何等高貴,遼國貴婦之中乃是有名的端莊高雅,頗有南朝。
以她那尊貴的身份,居然也會寫這等淫詞艷詩,可見當時她是何等的,忘乎所以。
能讓這樣的女人墮落忘形,不顧身份好像勾欄歌伎一般寫流的艷詩淫詞,這韓月究竟有何種魔力? 「哼哼,這回詩只怕是王妃寫的,前四句戚戚哀哀,自哀自憐之意甚明,正受冷落,寂寞怨忿之意。
第五第六句,村酒山醪偏惹醉,牆花路草愈爭說偷情之樂。
韓月與她相比身份低賤,正應『村酒山醪,牆花路草』。
有了韓月這『村酒山醪,牆花路草』,自有一番『惹醉爭艷』的別樣偷歡樂趣所兩句『老蚌生珠,藍田種玉』,正是應了王妃芳華漸逝一直無子,急切之意。
大人,這是鐵證如山哪!」燕之古開始不太確定,以為或許有可能是巧合。
但是看了這首詩之後,自己的相信自己無意間揭發出一宗大案來了。
「大人,事不宜遲,需得向蕭留守舉發此事。
此事一來事關我契丹和各部之系,二來又關耶律乙辛奸黨事,三來又有蕭王私事在裡面,三管齊下,。
而且第一,第三都是鐵證如山,只要這兩件坐實了,第二不由得蕭王時以耶律乙辛奸黨之罪一舉剷除了韓家,即可威懾各部,又不傷大人公又可教訓那班攔子馬,一石數鳥啊。
」「好,我這便行文,燕之古,你連夜往西京去!」說著又拍拍手,門外閃過身黑衣,正是盜畫之人,此人乃是個飛賊出身,慣好高來高去,登堂入畫送回原處,需的小心,莫驚動了旁人。
」「尊令。
」土日之後,西京道黃河邊。
「你說什麽?」韓月看著前來給自己報信的攔子馬胞,怒目圓睜。
「這次是西京留守司來人,說是令尊乃是當年耶律乙辛奸黨,證據確鑿,要。
令尊持械拒捕,負傷逃脫,現在你家已經給抄了,耶律和安那廝已經來拿你。
」「我家也給抄了?」韓月只覺得腦子嗡了一聲,當時差點暈到。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