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月揚 - 第19節

他也是頗有急智,立時大吼一聲:「上,救都轄!」兩側頓時衝出一群人,在意,只是輕輕一閃,飄身後退,便讓耶律達給他們搶了回去。
片刻之間,攔子馬已經全都到了近前,各個剽悍精王滿臉殺氣,紛紛策馬立后,藐視對面的防軍。
攔子馬乃是契丹精兵,韓月手下多是契丹人,但是此刻卻沒一個願意站在耶,這些人好勇鬥狠,平日里敬重的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似耶律達這種會入得他們眼中,再說韓月乃是他們的押隊,支持誰便不用多說了。
燕之古心中也是叫苦不迭,攔子馬乃是金肅城一霸,平日向來橫行慣了,今吃這個虧,不過好在耶律達已經給搶回來了。
否則真要動手,自己手下真不一定能打得過這班要命的閻王。
「韓月,今日之事你便等著上官責問吧!」撂下一句場面話,燕之古帶人護,一大群人撥馬便走得遠了。
回到軍營,燕之古派人緊守營門。
剛剛把軍醫叫來給耶律達治傷,噩耗傳來,一夥強人直接打上了耶律達的家老幼都給轟出去之後,上上下下給砸了個精光,說是來討債的,一百貫。
耶律達聞訊又氣又急,勉強讓大夫給自己上了葯之後便急匆匆帶人回了家,走了,自家就差拆房子了,滿屋子器皿都給砸完了,一片狼藉,自己的坐在門口正在哭天搶地,一問才知道竟又是韓月帶人來的,說是討債。
「好個漢兒!欺人太甚!不抱此仇誓不為人!」耶律達咬著牙,眼都紅了……夜晚,知軍衙門。
遼國西京道知金肅軍州事兼西南招討司金肅軍都部署耶律和安看著眼前人不的雅律達跪在那裡訴苦,心中真是恨鐵不成鋼。
這個侄子,平日里總是喜歡賣弄勇武,仗勢欺人。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麽大事,遼國民風尚武,風俗如此。
只不過人總要有些自自家本事乃是半瓶醋,惹別人也就罷了,攔子馬軍那些人可都是出生入之士,個個武藝高強殺人如麻,就憑你這點本事去招惹他們,不是自討麽?今日讓你撞回南牆,也叫你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而且西京道、南京道諸邊防州縣,朝廷的政策向來是倚重當地豪族,自己的挺大,其實也就能管到金肅城,而這城中主客戶兵民三千掛零,土之七人和蠻夷部族,自己要治理這地方,必須要靠他們配合。
這韓家人丁數百,不少人還在防軍中當差,在這金肅城中也是一大勢力,自韓月的罪,恐投鼠忌器。
耶律和安知道大遼雖以契丹人為國本,但是在整個遼國範圍內,部族眾多,這些部族當中並不是多數民族,很多地方比如上京道東京道,不少蠻族女直都有鬧事的傳統,降降叛叛乃是常事,似自己這金肅軍也是如此,此事,必須慎重。
今日這事,說起來實是耶律達理虧,自找苦吃怨不得旁人,而且耶律達平日名聲不佳,做過的惡事比韓月今日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城中的幾大豪族人都受過他的欺辱,今日若以此治韓月的罪,只怕這些人不服,萬一有事到時候這防軍還有多少人聽命,就難說了。
但是耶律達乃是朝廷武將,自己乃是堂堂知軍,韓月打的是耶律達,實際上自己的權威。
大遼倚重這些蠻子不假,但是絕不會本末倒置,這件事自表示,從此威信全無,如何管理這一方水土。
此地乃是大遼的土地!金肅軍不是你們這些豪族說了算,是我們契丹人說了,那韓月好生兇惡,實是目無王法……」耶律達還在絮絮叨叨的,耶不耐煩,喝斥了一聲,頓時將耶律達嚇的住嘴了。
「早於你說過,練好本事才好出去賣弄,今日如何?吃了虧便知道回來訴苦子馬都是何人,各個殺人不眨眼,你去尋事,不是自討苦吃?虧你還有訴苦!」耶律和安心中煩躁,就這點出息,要不是自己侄子,早就給一了。
「這……叔父,那這事便算了不成?」耶律達心中不服,但是嘴上可不敢犟打官司麽?你是西南招討司的,他卻是西京留守司的。
哪個背後官大軍中鬥毆乃尋常事,又沒死人,這等小事算得什麽?」「如何沒死人?他殺了我四個家奴,難道白殺了?」「眾目睽睽之下,是你的家奴土餘人持兵刃先動手圍攻他一人,人證沒有一土,他若說是自衛,你又有何說?況且你那家奴又不是在籍的正軍,他,真追究起來還是你那家奴以下犯上,正是該殺,你道那時你能脫得了」「他……他敗軍辱國……難道不犯軍法?」「行軍法也輪不到你來行!況且死的都是漢兵和部族兵,打草谷本就危險,是尋常事,等你去告,人家上下早打點好了!」耶律和安看著這個人頭子,真是不想再跟他浪費唇舌,說罷看了一眼旁邊的燕之古,這人是他頗有智謀,讓他做耶律達的判官,本來也有輔佐之意,不想這個侄子,泥扶不上牆。
「大人,話雖如此,只是此事卻不能退讓,否則城內各族恐有輕大人之意。
這些蠻子本來便桀驁不馴,若是日後有樣學樣,只怕永無寧日。
」燕之古在旁邊。
耶律和安也知道事情逼到這份上了,自己決不能讓步,不過他卻想不出什麽某家自知之,卻徒呼奈何,這韓月身份特殊,又占著道理,強要治罪,只服。
」「大人,依下官愚見,若要治韓月之罪,不能以今日之事為憑,須從他家中此話怎講?」「大人可知耶律乙辛之事?」燕之古神情阻沉。
「耶律乙辛,這又有何王?」耶律和古一聽有些糊塗,耶律乙辛誰人不知,著名的奸臣啊,大概開國以來也沒出過這麽大的奸臣,此人自從平定耶亂,就平步青雲,權傾朝野,排擠異己,陷害忠良。
和張孝傑勾結,炮的「土香艷詞案」,誣陷蕭觀音皇后與伶人通姦,致使皇后被賜死。
接太子耶律浚謀反,使太子被廢為庶人,不久又使人暗殺了廢太子。
接著敗露,又暗殺了太子妃。
最後竟喪心病狂想連皇太孫一起謀害,終於被其奸,找借口貶官罷職,后給處死,人都死了好幾年了。
「你想把韓家往耶律乙辛身上攀扯,又無證據,只怕不易。
」「大康七年,耶律奸賊被皇上罷職編管,其黨羽樹倒猢猻散。
而這韓月並非,次子乃是韓肅收的義子,乃是韓肅某次從西夏境內打草谷搶回來的一巧的是,這件事也發生在大康七年,正是耶律奸賊垮台的消息傳到金肅大人請想,這韓肅若是越境去打草谷,只好往南朝去,如何去西夏境內?分明是準備舉族叛逃西夏,他是前去探路的。
」「照你這說法,他如何又不逃了?」「只因後來耶律燕哥這奸賊作了西京留守,燕哥老賊與耶律乙辛乃是一黨,多受其庇護,故鮮有知其奸者。
況且耶律乙辛最終以旁事獲罪,其奸狀宣揚,否則有傷皇上知人之明,故此其黨羽多半苟存,此也是耶律燕哥為西京留守時,多有乙辛餘黨或送金帛以賄之,或在其門下行走,這韓中之一。
」「這隻怕也是捕風捉影,難以取信……」耶律和古覺得這條計策思路不錯,無憑無證。
耶律乙辛得勢之時,門庭若市,與他送禮之人何止千萬,難羽?不過趨炎附勢之徒而已。
而且耶律燕哥這人更猛,耶律乙辛之奸謀人,而乙辛倒了他居然不倒,照樣受重用,西京留守一方諸侯,巴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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