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月揚 - 第181節

「梁氏以外戚柄政,只是拉攏國內的党項貴人勢力,而忽視了漢人潛在的實忘記了他們自己本來的血統,以党項人自居。
若是不忘本,漢人這股力梁氏所用,誰說西夏不能變天?」「異想天開!」唐雲不客氣的反駁。
「梁氏若想拉攏漢人,就得改變政策用禮,這樣漢人的地位才能提升,同時停止對宋朝的戰爭,結好宋朝以求正朔的承認。
但是停止戰爭,他就掌握不了兵權,沒有兵權,他的地位?」「誰說一定要獲得宋朝的承認,只要有實力,他不承認也不行。
行漢制用漢,但這不是唯一的方法。
漢人只要掌握了刀槍,地位同樣可以提升。
拳就大,這個法則在西夏至少是行得通的。
梁氏若用此策,誰說沒機會改」「會不會改朝換代不知道,但是一定會引起西夏內亂才是真的,梁氏除非瘋豈會行此下策。
」「想翻轉天下之人,未成事之前哪一個不是被世人視為瘋癲的?若等閑手段,那天下早就遍地都是稱孤道寡之輩了。
正因為梁氏沒有勇氣行此策,場天下有目共睹。
」「那閣下以為你會成功嗎?」「至少某家有這樣的信念和勇氣,而且某家若能掌權,有生之年定可實現。
現在西夏已不比從前,夏軍屢敗,喪師土余萬,國家元氣大傷,而且損失的大部項各部精銳。
党項勢力已經被大幅度的削弱了,沒有個幾土年時間斷難時候正是漢人崛起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以後西夏要拒遼宋侵攻,必然漢人勢力。
漢人的地位水漲船高已然是必然之事。
」「那和閣下有何關係?閣下挑動宋遼相爭,便是為了在西夏掌權嗎?恕某愚看不出這其中的關聯如何?」「要掌權,也非旦夕可成,凡事總要一步一步來。
以魏武之英果,也需花費間才可穩固霸業。
某要謀進身之階,唯有先立下大功。
若能挑動宋遼相西夏乃是存社稷之功,仁多保忠又豈能虧待於我?」「然後你便在仁多保忠手下等待機會取而代之?進而奪權?」「事情當然不會如此簡單,但是總的來說沒錯。
」「你算的倒是精細。
」唐雲冷笑,但是心中著實驚訝萬分。
這個宋江,或者的傢伙所謀划的計策只能以瘋狂來形容,但是仔細分析的話,倒是並非的機會,甚至成功的機會還不小,方方面面都被他考慮到了,稱的上算確,西夏給人的印象上面就是党項人的國度,當權的一定是党項人,彷彿經地義的。
但這其實也是一個觀念上的盲點。
梁氏當權的時候,沒有人成漢人看待,但是他們其實就是漢人。
想必這個情況給了某些野心家的啟發。
而現在党項族群在戰爭中已經不可避衰弱之路,這又讓某些人看到了機會。
「某家唯一沒有算到的就是你們能夠如此之快的趕來。
」任得敬面露苦笑,切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脫離軌道,但是唯一的變數,而且是致命的變數,想到唐雲韓月竟然會橫插一腳,如此之快的看破了他的布置,並且能這如此之多的人手。
若是只有他們倆人,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阻止他們。
但是多了這數百精銳兵盡心力調集人手,卻仍處於下風。
他看得出來,唐雲韓月帶來的足有六裝備精良不說,看氣勢都是武勇出眾的百戰之餘。
而自己人數上已經處士卒戰鬥力方面可能也沒法比,唯一依仗的便是地利,真要動起手來,闖渡河,真不一定能攔得住他們。
除非是放火燒毀渡口,但是火勢一起,在野外遊盪的遼軍攔子馬發現,到時候又平添很多無法預料的變數。
他之所以費這麽多口舌,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說動唐雲。
畢竟自己曾是李清的算外人,而且他們是李清的後代,包括他自己都是為了繼承李清遺志,法不同,鬧到刀槍相向絕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而且說起來,唐雲應該有什麽感情才對。
無論如何,他不想和他們打,更不想傷害李清的後人。
當年李清對自己有恩,人傷在自己手中,他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所以我們若是硬闖,你是打算動手了?」韓月不客氣的低聲威脅,他看得面佔優。
憑面前這些江湖馬賊想要攔住他們,只能是痴人說夢。
「我們之間,沒有動手的理由。
但是你們忍心看著令尊大人的遺志就此破滅宋兄,哦,該叫你任兄才是,你這番計策說的確是天花亂墜,若是成功,能成就千古之名。
」唐雲的神情讓任得敬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觀察唐雲確定他剛才確實動搖過,這說明自己的話並非沒有效果,但是此刻又恢。
「但是某隻有一個小小的疑問。
」「請講當面。
」「以某家猜測,西夏軍中現在多有漢軍,撞令郎、潑喜軍,以及新組建的對漢軍。
這些都是現成的漢人力量,一旦任兄成功挑動遼宋開戰,想必仁諾的是讓任兄統領這些漢軍以酬功。
」唐雲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
「任兄憑什麽肯定仁多保忠會信守承諾而不是卸磨殺驢?而且,仁多保忠並更非夏主,他憑什麽說讓你領軍就能讓你領軍?」「仁多保忠視我為心腹,以此機密大事托我,足見其對我的重視。
此人也是,要想成就霸業,必須廣納良材以為羽翼,只要我能一直在他面前展現價值,只要我能讓他覺得還有利用價值,他就不會鳥盡弓藏。
」「是嗎?可是我聽說這些漢軍,已經被調入別人的麾下了。
而且任兄是沒有回來了。
」唐雲悠然說道。
「什麽!?唐老弟不會是危言聳聽吧。
」任得敬臉色微微一變。
「這等雕蟲小技,在任兄面前毫無意義。
是不是事實,任兄只要自己留心當某曾執掌一品堂,在夏軍之中頗有耳目。
現在雖然不王了,但是有些事打聽,最多費點事,還是能打聽出來的。
」「便是真的又如何,能調走自然能再調回來。
」「西夏不是大宋,將不專兵。
而且我卻不知漢軍調入嵬名阿埋、妹勒都逋的兄憑什麽把人從他們手裡要回來。
休說是任兄,便是仁多保忠也做不到任得敬的臉色是真的變了。
「唐老弟是說笑吧,阿埋和妹勒已經失寵了,他們二人敗軍辱國,阿埋還有有何能力再執掌軍權。
仁多保忠親口對我說的,這兩人已無能力再掌朝後也已對二人起了厭棄之心。
」「哈哈哈,就在任兄說這番話的時候,仁多保忠以放牧為名,領軍正前往天兄知道在那裡等著他的是誰嗎?」「難道是……」任得敬臉色再變,他知道這些情報是不可能隨口編出來的。
「梁氏對阿埋和妹勒起了厭棄之心,但是諷刺的是,二帥也因此次大敗對梁心。
眼看軍權地位不保,二人豈會坐以待斃?西夏,終究是以各大部族國家。
幾個大部落的首領一發話,大樹也要搖三搖。
既然對方不會坐以多保忠一貫喜歡投機,再加上他本身也和阿埋、妹勒一樣同為大部落的兄覺得他會如何選擇?」「其實他肯去天都山與二人密會,本身就已經做出選擇了吧。
」「你……你是如何可以確定?」任得敬終於慌亂了。
「我身後的這些兵馬,任兄以為來自何處?」「倒要請教。
」「實話告訴你吧,這些兵馬便是仁多保忠的族兄,西夏御史中丞仁多楚清的多楚清以決意降宋,這些兵馬便是他送給我的。
仁多保忠雖然是族長,楚清畢竟是前族長之嫡子,族內兵馬調動也瞞不過仁多楚清的耳目,此親口所言。
任兄以為這情報來源還算可靠嗎?」任得敬此刻已經是目瞪口呆,他心中充斥著無力感。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仁個老狐狸居然會變卦。
但是想想,像他這樣的投機分子,這樣的選擇實外。
自己居然沒有算到這一點,竟陷入眼下如此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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