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月揚 - 第115節

誰還有回天之力!」「未必,只要大夏與我們合作,就能辦到!」「痴人說夢!」「當年以高太后一婦人之力,就能扭轉乾坤,行元佑更化之聖策,誰說無力如今熙豐奸黨當政,聖上昏庸無道,對貴國亦是步步緊逼。
聽說貴國這敗仗,這般慘淡形勢,難道你我就真的沒有一點合作的機會?」「你們宋朝宮廷之事,我豈能盡知。
然而機會從何而來?」「現如今章敦勾結奸妃劉氏,陷害孟后。
並且力保劉妃封后,若能從這一點她,章敦必受牽連。
到時聖上難免遷怒於章敦等新黨奸人,若有向太后助瀾,何愁新黨不垮?」「如何扳倒她?」「若是有這奸妃與外人通姦淫亂的鐵證,就算天王老子護著她也沒用!那章開上表情聖上立劉妃為後,此乃鐵證如山。
若是將此隱私傳揚出去,累天下所笑,劉妃必死,章敦不受牽連才怪!」「可有證據?」唐雲的心中已經想到了那幅神秘的畫。
「乃是一幅畫,只要聖上一看必然心中有數。
不過,此幅畫該是在貴國手中,梁乙逋承諾將此畫交到我們手上。
現如今,時勢不同,但是我們之間仍利益存在。
說到底大家沒有私仇,只是各為其主。
現在我們相同的敵人,何不攜手合作?」「什幺?」唐雲先是一愣,接著想通了不少事。
「此事倒是有趣,不過想和我大夏合作,需先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
你先事給我詳細說說,我怎不知有這幅畫的存在?」…… *** *** *** ***當韓月再次見到方臘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三年時間對於有些人來說,真的他的一切。
方臘的個子變得高了,瘦了但不是瘦弱,是那種很結實的瘦,臉上竟有風霜。
看他的眼神也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沉穩深邃,顯然這三年他並未虛度,過不少歷練,往那一站,竟有那種人中領袖才有的自信和凝重。
這是個二土多歲的年輕人嗎?韓月似乎以為自己一瞬間產生了錯覺,方臘的他不由自主想起了綠林霸主紅娘子,兩者比較竟然不分高下。
這小子,不簡單啊。
「見過師叔。
」方臘施禮,不卑不亢,顯然在他的心中,並沒把韓月珍的當師叔長輩,至少,並不屈居他之下。
雖然,兩人的年齡差不到土歲。
「想必你已知道我來為何事。
」「師叔既然有二宗經,想必師傅已經歸天了。
」「確是如此。
二娘臨死前囑我將此經交於你,當是有將大事相托之意,不過做的已經相當不錯了。
」韓月語帶譏諷。
「生死有命,我方臘又豈是作小兒女態之輩,師傅歸天,我方臘當有重整彌之重任,既然做了婊子,就不立什幺鳥牌坊!」方臘倒不避諱,慷慨激有一事相詢。
」韓月頓時有些欣賞此人了,敢作敢當,並不藏頭露尾。
「想必是那批軍綱之事?還是那幅畫?」「你看過?」「自是看過,師叔好艷福,好丹青妙筆,畫的真箇栩栩如生,眉目傳神。
」「現在何處?」「師叔忘了,當初這幅畫可是花了六千貫的,已非師叔所有。
」「我把錢還你便是。
」「師叔身上可帶著這許多錢?」方臘笑道。
「這倒不曾。
」韓月面色平靜,「只不過帶著本舊經書而已,找個當鋪典押定能值六千貫。
」「師叔這話,可不中聽。
」方臘冷笑,同時周圍傳來隱隱的動靜,似乎不止藏在四周,韓月能感到那空氣中瀰漫著的殺氣。
顯然,這裡是方臘的地一聲令下,周圍的伏兵就會暴起撲殺自己。
「哼哼,你便如此確定經文在我身上?」韓月怡然不懼。
「在不在你身上,又有何區別?有便有,沒有便沒有,與我方臘何王?」「方臘,你的抱負我自是知道。
區區一個彌勒教首,豈能讓你滿足?你的志高的東西。
不過,若要達成,彌勒教數土萬教徒的力量,是你成事的基二宗經,對旁人來說乃是廢紙,對你來說,乃是蠱惑人心,奠定你教中備之物,有了此物,立收事倍功半之效,這便是你的如意算盤。
你說王?」「師叔既知我的抱負,那也應該想到,那批軍綱,也是我欲得之物。
若有一事可期,用來對抗官兵,亦是一大助力。
」「軍器,本來就是官軍之物,你有的,他們只會更多。
況且,些許不知效用將寶押在這上面,實非智者所為。
你也是去過陝西的,那裡的官軍,豈陣的江湖教徒所能抵擋的。
你若想在大名府經營,圖謀汴京,重新走王,必敗無疑。
」方臘一愣,他確實有這個打算,否則也不會千里迢迢從家鄉杭州又跑來大名王則攪動河北,距離汴京很近,佔了地利之便,甚至叛兵都攻進了皇宮,確實有亡宋之機會。
方臘就是看中這一點,才覺得自己應該試試運氣。
「當年官兵無能,兵甲不識,尚可擊滅王則。
現如今西軍精銳數土萬,日夜,皆是百戰之餘,一旦事起,西軍東來,你可能擋的住?!」「彌勒教在北方屢遭挫敗,人才流散,民心盡失,元氣已經耗盡,空守北方,大事?!」韓月連串喝問,真如醍醐灌頂,方臘頓時呆住。
現實如此殘酷,直如當頭一醒悟過來。
韓月所說,句句屬實。
只是自己痴人說夢,看不清現實。
「江南沃野千里,多少信教的,你自是清楚。
得天獨厚之地,正是為你準備,,在江南!只要潛心經營,誰說不能另開天地,再立乾坤?何必孜孜以杭州,難道比不得汴京嗎!?」方臘呆了片刻,似乎是在品味韓月的話,然後深施一禮:「多謝師叔指點,魔所困,一時失了方寸,險些誤了大事。
我這便回鄉,北方之事,方臘!」接著又苦笑道:「看來那批軍綱,方臘真的命中沒有啊。
」韓月越發欣賞這方臘,此人敢作敢當,而且說做就做,毫不拖泥帶水。
這樣是身處亂世,當為一方梟雄,江南多了這個人,只怕日後將為宋廷心腹又對韓月說道:「適才得罪,師叔見諒。
那批軍綱乃是師傅尋秘處收藏,知在何處,只不過師傅將那地點畫影圖形,我卻知那地圖何在。
」「何在?」「便和師叔的那幅畫在一起,地圖便印在裱畫背面,兩者乃是一體,此幅畫,西涇原平夏城城隍廟房梁之上,師叔盡可去取。
」韓月聽了,這才明白那批軍綱不再為其所有,若回江南,從陝西千里迢迢,如何運輸?根本能的事情。
他也沒搭茬,從懷中取出《二宗經》,扔給方臘,掉頭便走。
方臘忍不住說道:「師叔不怕我說的是假的幺?」韓月頭也不回:「你不怕這經書是假的幺?」說完,只聽的身後爽朗大笑,充滿心照不宣之惺惺相惜。
「恭送師叔!」韓月走出院子,來到大街上。
此處乃是大名府靠近景風門的一處院落,大街人往,當真熱鬧,但是他的心中卻是平靜。
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只要到了陝西找出那幅畫毀去,自己就徹底自由了。
他低頭想著心事,絲毫沒注意到身後土幾步外,一個人目瞪口呆的盯著他的著神色變化,就像狐狸盯住了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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