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扶蘇不再廢話,一針下去穿皮過肉,迅速全神投入到治療中。
石炎火如坐針氈地等到縫完最後一針,迫不及待地叫著"大哥",卻不見秦飛揚回應,漸漸地聲音拔高,帶了恐懼的腔調看著藺扶蘇。
藺扶蘇收拾起用具,輕描淡寫地回答石炎火的疑問,"他昏過去了,這樣也好,不會覺得疼。
"說完去客房拿了兩床被子,"他的硬氣出乎我意料,倒真讓人有些佩服。
讓他睡一覺吧,醒了你們再走。
"石炎火放下心,一邊仔細地給秦飛揚蓋上被子,一邊向藺扶蘇道謝。
藺扶蘇不在意地搖搖頭,"沒什麼可謝的,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
"轉身去睡了。
客廳安靜下來,石炎火裹著被子坐在沙發旁,想起今晚大圈仔臨死前的偷襲,恨恨地罵著自己的粗心大意,"石炎火你個王八蛋,總讓大哥操心......"罵著罵著,也睡著了。
藺扶蘇下班回來,打開家門一看,秦飛揚和石炎火已不在了,被子整齊地疊好放在沙發上,地板上的血跡已擦洗乾淨,只剩下沙發上的一小塊污漬猶自刺目的粘在上面。
藺扶蘇想了想,終於還是撥通了小七的手機,"小七,你能不能換個工作?""為什麼?扶蘇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沒什麼,就是覺得那裡太亂,我不放心。
""安啦,有火哥他們罩著不會有事啦,而且這裡的小費很高,足夠付我的學費,別的地方賺不到這麼多錢的。
""哦,那就算了,你自己平時小心些,別去招惹黑道人物知道么?"得到再三的安慰和保證,藺扶蘇嘆口氣放下電話,算了,可能自己真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半個月後,藺扶蘇站在自家門前,驚訝的看到對門搬進了新鄰居,從換裝一新的防盜門中走出傷愈的秦飛揚,笑嘻嘻地打著招呼,"藺醫生,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請多關照。
"發獃間,門裡傳來石炎火大嗓門的叫聲,"大哥,和醫生做鄰居就是方便,以後有個小病小傷都不用去醫院了。
"看著藺扶蘇的臉色從白轉青,惡狠狠瞪過來的眼神,秦飛揚難得心虛地咳嗽一下,慢慢蹭到藺扶蘇跟前,還想再說些客套話,就見藺扶蘇猶如受了驚的兔子,飛快的衝進家門,砰的一聲,把門甩在了秦飛揚的鼻子上。
第五章臨近下班時間,從手術室出來的藺扶蘇卻不似往日那般想著回家,慢悠悠地洗手換衣服,思考著該如何消磨掉一兩個小時。
新鄰居入住已近兩個星期,藺扶蘇每日下班回家時都會碰到正要去娛樂城上班的秦飛揚,微笑的招呼和別有深意的眼光總會讓他一陣不自在,私人空間似乎隨時會被侵佔的危機感盤伏心頭,讓藺扶蘇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和秦飛揚碰面的時段,逃避的心態一如把頭埋進沙子的鴕鳥。
和李梓意通過電話,得知寵物醫院最近並不需要人手幫忙,無處可去的藺扶蘇只好在辦公室無聊地玩著電腦上的五子棋,幾個回合下來輸的一塌糊塗,心情便越發不耐起來。
正思索著是否該找個地方解決晚餐,扣門聲響起,進來的李耀傑提供了今晚的去處。
"扶蘇,今晚有沒有空?一起去happy一下。
"和豪爽的李梓意一樣,精明幹練的李耀傑同是藺扶蘇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並不常有的邀請讓藺扶蘇在拒絕上有些遲疑。
苦笑一下,"耀傑,你知道我的經濟狀況,花費太高的地方我沒法去。
"李耀傑笑著擺擺手,"放心吧,扶蘇,今晚是吳明軒請客,他打賭輸給我,說好了讓大家宰他一頓,外科部晚上不值班的人都會去,吳明軒還特意要我來叫你,扶蘇,你難得和同事聚會,可千萬別拒絕噢。
"體貼地打消藺扶蘇經濟上的顧慮,李耀傑拉著他出了辦公室。
把自己的二手車扔在醫院停車場,藺扶蘇坐進李耀傑的法拉力,一路尾隨在吳明軒和另外幾個同事的車后,來到九龍最熱鬧的所在。
從車上下來,藺扶蘇目瞪口呆地望著娛樂城上方閃閃發光的兩個霓虹字--星光,眉頭漸漸地皺到一起。
已經走到門口的李耀傑不見藺扶蘇進來,回身叫著,"扶蘇,愣著幹什麼,進來啊!"現在走掉的話還來得及吧?猶豫中的藺扶蘇開始思索臨陣逃脫的可能性,正待付諸實施,一隻手臂從後面攬上他的肩膀,吳明軒大大的笑臉湊過來,"藺醫生難得賞光肯和我們聚會,今晚可要好好樂一樂。
"其餘的四五個醫生也停好車跟了上來,見狀都笑著和藺扶蘇打趣,"就是就是,從沒見藺醫生出來玩,反正明天是周末,今晚喝個不醉不歸。
"一伙人鬨笑著把兩人擁進門去。
藺扶蘇此時縱然想走也已晚了,只得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暄騰熱鬧的大堂,好在一路上並未遇見秦飛揚,連石炎火和小七都沒看見,這時到了包間里便更加放下心來,暗道自己真是敏感過頭了,娛樂城這麼大,怎會那麼巧就撞上了。
眾人落座后開始張羅著要酒,不一會兒服務生把幾瓶白蘭地、威士忌端了上來,一同進來的還有位裝容精緻的妖嬈女子,成熟的風韻立刻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吳醫生可好久沒來啦,還有李醫生,難得你們大駕光臨,今天可得玩得盡興。
"吳明軒是這裡的常客,熟捻地與女子調笑,"芬姐給我們介紹幾個女孩子,要漂亮的,我的朋友可都是非常挑剔的哦。
"其他的同事立刻紛紛附和著起鬨。
李耀傑趁機向藺扶蘇低聲介紹,"芬姐是這裡的媽媽桑,待會兒相中了哪個女孩子跟她說一聲就能帶走。
"藺扶蘇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原本以為的普通聚會竟然變成喝花酒,頓時後悔跟了來,暗罵一聲李耀傑拉他上賊船,卻也不好拂袖而去掃了大家的興。
芬姐與眾人說完話出去了,不一時七八個年輕的女孩兒唧唧喳喳地走了進來,顯然是芬姐安排的,一個個嬌笑著自動坐進男人們中間,熟練地端起酒杯撒著嬌,氣氛立時火熱得挑起眾人的興緻,藺扶蘇也不得不加入進去天南海北地聊起來。
酒過三巡,落肚的乙醇開始發揮化學反應,在身旁美女的嗲聲獻媚中,不僅頭腦飄上雲端,連胯下的地方也變得不安分起來,一個個急欲尋找發泄的途徑。
先是一個,再是兩個,漸漸地,同事們領著看中的小姐出去了,或是帶回家,或是就近開房,同是男人,下半身失控時的焦躁都是能夠理解的,連李耀傑也攬住一個豐腴女孩兒的腰身對藺扶蘇說,"這兒的妞兒不錯,你也嘗嘗。
"說完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女孩兒走掉了。
片刻后,諾大的包間就只剩下吳明軒、藺扶蘇和兩個陪酒的小姐,名叫露露的小姐趴到藺扶蘇身上,用甜的膩人的嗓音不斷勸著再喝一杯,半露的酥胸有意無意擦過藺扶蘇胸前,晃起一片眩目的乳波。
藺扶蘇也喝了不少白蘭地,這時酒上頭際美玉在懷,身體自然而然地熱了起來,只是從小養成的潔身自好阻礙了下一步的行動,怎麼也無法象對面的吳明軒一樣把手伸進小姐的裙下般肆無忌憚,慾望和著羞澀交織的結果就是紅了一張俊顏,惹得躺進吳明軒懷裡的女孩兒看過來的眼神都帶了好奇和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