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庭花 - 五十九她太天真

回府後,子逢匆匆沐浴更衣,身著雪白中單,讓僕人給他套上簇新的赭紅圓領錦袍。管事侯在一旁,態度恭敬,正在為今日府內各事回話。
“下午時鄭大夫來給方娘子複診,說是胎兒穩當,不必整日卧床安胎,接著悉心調養就好。”“還有…大夫說…”管事眼神閃爍,壓低聲音說道,“房中已能夠伺候大人,只是注意要有節制,不可太頻,免得傷到胎兒。”
子逢神色淡淡,似未聽到,低頭檢查腰帶可否系得妥當。
一輪圓月低低掛在枝頭,月色清亮,從敞開的廳門潑灑入內,似把廳內的人和物籠罩在一層銀色的光環之中。
子逢盤腿端坐在塌上,面前放一盞酒,心不在焉,無聲慢酌。
坐在另一側的明月在月色中顯得嬌弱又嫵媚。興許是有些倦了,神情有些恍惚,想微微倚著桌角,又將身姿挺直。
月是故鄉明,今日中秋,原是闔家團聚,一起賞月飲酒。廳中食案上月餅瓜果擺得滿滿,更襯得靜坐著的兩人形影單隻。
出神的兩人俱被庭院中輕微的“嘩啦啦”聲驚動,抬首去瞧,一隻鳥雀從樹梢展翅飛起,朝那當空皓月去了。
子逢取了一塊月餅遞至明月面前,輕聲問她,“想家啦?”
春天接過月餅,眼睫低垂,抿著唇不說話,點了點頭。
他看著她秀美的眉眼,“你有多久未見到父母了?”
“整整兩年,”明月輕嘆一聲,“我在汕城成親后沒幾日臨安降元,父母失了消息,而我跟夫君來了這裡。”
“令尊現在應該追隨新立的小皇帝在南越,倒也不用太擔憂。以後,總有見面的機會”子逢安慰道。
明月搖搖頭,長睫如蝶翼扇動,握著手裡的月餅,像個無助的孩子。
“我已記不起多少年沒在家過中秋節了,要有十年有餘吧。子逢突然說,自嘲地微笑,“豈不是比你更可憐。”
“這麼久,大人今年貴庚?”明月吃了一驚。
“二十六。”子逢挑起嘴角,帶點逗弄的興味回應她,“尚未婚配。”
明月聽了囁喏,“大人想來忙於公務才耽擱下婚事。”子逢笑出聲來,“明月,你不用安慰我。”
他看她小口咬了一塊月餅,慢慢在口中嚼著,兩片紅唇微翹。
“不喜歡月餅嗎?”
“還好,只是不喜歡吃這裡面的各種果仁。”
子逢聽了伸手取過她手裡的月餅,“不喜歡吃就不要勉強,”他大口幾下就吃光她剩下的,眉頭微蹙,端過酒盞仰頭飲盡,又執酒壺重新倒滿。
明月愣愣地注視著他的舉動,黑白分明的眼眸讓男人看的心思微動。
他拿過明月的酒盞倒了淺淺一層遞給她,“雖無家人陪伴,但你我有幸聚在一起渡過。即是中秋,那你要不要喝點酒”
明月幾下猶豫,接過子逢的酒盞,送至唇邊。
濃郁酒氣撲鼻,微濁,她斂眉聞了聞,顫顫伸出一點粉嫩的舌尖,小心翼翼沾了沾,在嘴中品咂,只覺有點辣。待將剩餘酒液吮吸入嘴,頓時一股辛辣火熱,沿著舌尖,火燒似的傳入喉間。
明月只覺酒氣蒸面,雙眼生潮。子逢見狀,目光闃黑,收走酒盞,淡聲道:“這可是我的不對,忘了這酒太烈,不適合你喝。”
他拿起另一個酒壺,在壺口輕嗅,“這個應該給女孩子喝。”他給她倒滿半杯又遞過去。
酒色暗紅,入口綿軟,回味甘香,明月抿了一小口咽下,頷首微笑,“這個好。”子逢往她身邊靠了靠,再把酒壺伸出,“慢點喝。”
兩人酒盞間你來我往中,明月聽子逢隨意聊起自己家人,這才知他原來祖上北宋時汴梁做官,靖康之變后故土難離,並未南遷。到祖父輩時輾轉到都城紮下根基。
明月看著神采俊朗的子逢,心情紛亂:他一直是仇敵,也是救命恩人。她實在還未學會怎麼去仇恨一個人。
子逢停下來呷一口酒,“母親在家中喊我“三郎”,你的母親稱呼你什麼?”他挑眉含笑,“三娘?”
明月撅起嘴巴,“不是,母親,”她羞澀,“母親喊我囡囡。”
子逢濃眉下黑眸緊盯著她,“囡囡,很適合你,可不就是個小囡囡。”
幾輪過後,明月一張小臉,雙頰嫣紅,眼波蕩漾,紅唇微張,已是微醺。
她品咂口間的酒香,“這是什麼酒,有水果的味道。”
子逢點點頭,“應是西域來的葡萄酒。”
“真好喝。”
子逢慢悠悠啜了口酒,喉頭滾動,他的目光纏繞在明月身上,眼神意味不明,“喝完這杯就停了,再喝就醉了。”
酒壺已空了,明月這時覺得四肢發熱,頭腦暈眩,迷糊明白酒的好處,端著又被倒滿的酒盞一口口吮吸。
子逢起身坐到明月的榻上,少女雙眼氤氳,滿臉緋紅,正是一副酒酣身軟的模樣。
明月模糊聽見有人喚了她一聲,聲音溫柔和醇和。她的醉眼迷離,嬌憨地仰首朝子逢莞爾一笑,芊芊雙臂被男人握上。
她真的太年輕,也太天真。
這樣的一朵嬌花,如果沒有強壯男人的呵護,該會如何在亂世中被風霜雨雪侵襲,遭受蹂躪和欺負。
子逢裹住明月往懷裡拖,看著她小小的下頜貼在他的胸膛,月光落在她臉龐上,黛眉明眸,紅唇貝齒,雖嫁過人又有孕在身,卻還帶著懵懂少女風情,b他以往所有見過玩過的淡妝濃抹的女子更要撩人。
小巧的耳珠猶如美玉,泛著嫣紅的色澤,耳珠上一個小小的耳洞,少女的幽香吸入鼻尖,子逢湊過去,唇瓣觸到那紅若滴血的耳珠。
起初只是輕輕地摩挲,嗅著她的芬芳,他漸漸不能滿足,張口把精巧的耳珠含進口中,濕熱的舌尖舔舐她。
已經中秋了,他忍了好久,打算要了她。ρδ㈠⑧ǐηfδ.cδ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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