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庭花 - ρо⑱й.©ом 五十三前路漫漫

明月昏迷時看診的大夫半夜又被請回來,他原以為才診過的病人出了大事,不想只是小娘子不信自己有孕。
老先生實在氣悶,卻不敢得罪沈大人。耐心為明月答疑解難。
她腹中胎兒已有三個多月,端午後她以為來了月事,應是她和夫君不知有孕,仍然多次行房所致的見紅。這次的見紅兇險之極,先止住血就好。
“娘子憂思過甚,身子虛弱,若不是底子還好,這次胎兒就保不住了。”
“娘子要每日卧床休息,不可亂動,躺上一個月把胎養穩了才行。”
“湯藥一日三次,除此之外還需食補,娘子你不吃,肚裡胎兒也吃不上。”
花白鬍子的大夫絮絮叨叨,明月怔怔地點頭,悲喜交加。她心裡煩亂如麻,天無絕人之路,給心如死灰的她留了這個孩子,她和正書朝思暮想的孩子。只是想到前路漫漫,不知她在這時該如何走下去。
大夫終於走了,明月憋了許久的眼淚一下涌了出來。房間四周一片沉寂,大夫剛才問診時床幃放了下來,子逢看不見明月,只聽到她在簾后壓抑的啜泣嗚咽聲,他的眉頭蹙起。
“你的夫君呢?”他隔著帘子問她。
明月抽泣了一聲,哽噎著,“我找不到他,屍首都沒有了。”
子逢默了默,“他可是之前守城的,城破后沒回去。”
“嗯“明月哽咽,點了點頭。
“你在這裡還有其他家人嗎”他輕聲接著問。
明月停下抽泣,隔著帷帳他的身影模糊,她猶豫著不想說出吱吱。“沒有了。”
男人不說話了。只有明月的啜泣聲時有時無,穿過布簾在房中回蕩。
為了明月身體的緣故,門窗緊閉,房內悶熱,子逢忍住開窗透氣的慾望,走回明月床邊,掛起半邊帘子坐下。明月哭得鼻尖紅彤彤,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
明月側臉想躲,沒躲得開,大手落在她小巧的臉頰上,來回輕輕撫摸,抹去她眼角滑落的淚水,卻一直抹不完似的。
門外有人輕叩房門,沈子逢放了手,站起身走開幾步,“進來。”
女僕把煎好的葯送進來,候著明月乖乖地喝完后,低頭斂目退出房。
子逢垂眸,掩住了眼裡的神色,沉思了一會兒。他走回來低頭看著明月,“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現在不適宜移動,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先養好身子。”
正書死於元兵之手,他是他們的一員,可他又算是救過她,現在收留她是幫她還是有所圖,腦中閃出許多想法,明月眼中迷茫,又一臉戒備的樣子。
還像個小孩子,子逢抿唇等她怎麼回。
“這是你的卧房嗎?“明月喏喏問他。
“這不是我的卧房。”子逢又氣又笑,“還是在擔心我欺侮你,你現在這幅病怏怏的樣子,倘若半夜來爬我的床,我也是敬謝不敏。”
明月被他嘲紅了臉,卻不知道自己現在落在他的眼中,其實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惜的。
她攥緊了拳,羞憤地懟回去,“那大人還不回自己那裡,呆著不走作甚”
子逢面色一僵,他盯著明月久未出聲。然後一聲不吭轉身朝門口走。走到一半又回身,面無表情,聲音冷淡,“我們入城時還抓著了十幾個宋兵,把你夫君的名字告訴我,我明日去問問看。”
明月喜出望外,連忙說了正書的名字與生辰。子逢點點頭記下。
他又站了稍頃,嗓音低沉,b剛才溫和了些,“你莫哭了,對胎兒也不好。”說完又轉身往門口走。
“沈大人”明月看他開了門,忍不住開口叫他,男人回過頭,皎潔的月色灑落在他頭頂肩頭,照出了他的英姿俊朗。
“多謝—”明月雖聲音輕微,卻無比清晰,語氣慎重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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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表示很寂寞,沒有留言,沒有珍珠,我寫得很差嗎?
我是很需要鼓勵的;雖然水平所限,寫文速度龜速。但我放棄了刷劇玩手機購物吃飯的時間,給各位寫文解悶消遣,來點掌聲,好不好嘛===ρò㈠8ɡν.νι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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