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春去秋來;明月與正書住在一座城內,那首卜運算元成了她常常拿出來讀的: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酷熱難當的暑夏時,吱吱誕下一名足月的女嬰。從營地趕回來的陳叔抱著紅彤彤的小嬰兒,坐在吱吱的床前,大手悉心拂去她額角的汗水,筋疲力竭的女子正沉沉睡著。明月進了房內,默不作聲,仔仔細細覷看陳叔的神情,有歡喜,憐愛,擔憂,唯獨沒有遺憾。
屋子門窗緊閉,密不透風如蒸籠一般,一會兒功夫就頸背起汗,內衫粘在身子上。明月心口卻似卸掉了壓了許久的大石,輕鬆透快。這些日子來,隨著吱吱臨盆日近,她後知後覺,突然想通了許多事情。她沒有去找吱吱刨根問底,傷疤既然癒合,吱吱會臉紅,會笑了,現在看著陳叔對她和嬰孩的樣子,吱吱是個幸福的妻子和母親了。
是的,秋天來的時候,吱吱紅透了面孔,閃閃爍爍地跟明月小聲說,她又懷上了。
九月十五,明月生辰那天上午,正書請假回來,帶著她乘車去了郊外山上賞楓葉。
看著那綿延崎嶇而上的山路,他看向身旁一身杏h衣裙的少女,“月兒,你能走上去嗎?”
“夫君,我可以的,跟著你從汕城一路走到西南來,b這個再高的山我也能上。”明月傲嬌地抬首挺x,明亮的眼睛回看他。
“好妹妹,那我們出發,”他溫熱的大手掌扯住了明月,兩人沿路拾級而上。
渴了有山澗清泉,偶遇山中農夫,討幾個酸甜的紅果,明月吃得眉開眼笑。不知不覺走了約一個多時辰,明月終於氣喘吁吁,望頂興嘆,為何看著已不遠,可怎麼這麼久還到不了呢。
她求救的眼光投向了身旁正擦汗的夫君。
“正書哥哥,我走不動了。”她軟聲細語,“腿酸得很,腳也痛了。”
王正書心裡明了,嘴上只故意說,“月兒妹妹,你再堅持一下,應是不遠了。”
“腿真的好酸。”
“那坐下來休息一下。”
明月烏溜溜的眼珠轉過去,“夫君你今晚在家住嗎?”
嗯,我跟軍里請了一天的假,明早再回。”他回得一本正經。
明月鼓起勇氣接著講下去,“夫君啊,我如果太累了,晚上就不能,不能服侍你了。”她看看四周,靜悄悄的無人經過,只有山澗泉鳴,鳥雀鬧枝,“你能不能背我上去?這樣等晚上的時候,你才好…”夫君的眼光太過幽深熾熱,她說到後來,已不能直視。
“月兒娘子你的意思是,現在背你上去,今晚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明月貝齒輕咬紅唇,“是,”她鬆口回答,看向他時,見他已背過身去,半蹲下,回首睨視她,戲謔的笑聲揚起, “快上來吧,月兒!”
明月俯在他寬厚的背上,嬌面貼在他的肩窩,輕嗅他身上散著熱氣的汗味,“哥哥,你又作弄我。”
他托在她臀瓣上的大手捏了捏兩團彈軟的臀肉,“這個可不是作弄,是月兒你自投羅網。”他又輕笑出聲,“月兒,你從小一說腿酸,就是想要我背你。”
明月一回想,好像是這麼回事,“我以前應要你多背我幾次,”她嘆口氣,“現在背一次的代價也太大了。”她的嘟囔換來了更爽朗的笑聲。
通往山頂的路似乎一下快了許多,明月不時地用錦帕給正書拭去額頭頸上的汗珠子。再往上走,山風拂面,眼前徒然開闊起來,然後她被穩穩放下,正書一手攬住她的肩頭,“月兒,我們到了。”他聲音低沉下來,“看看我大宋的壯麗山水。”
明月一眼望去,不由自主屏住呼吸,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