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庭花 - ǐyūⓏんаǐщū.Vǐρ 十八破瓜宴

新年的時候,因南宋臨安是降還是攻懸而未決,沈子逢和主帥都在等消息,無法回家過年。等到投降的南宋皇室上了船,押送至北都,一切才算塵埃落定。主帥李恆讓手下重要官員等返家看望家人,多待上些時日,回來后就要沿江西上,往四川出兵了。
北方的春天來的晚,樹枝才堪堪發出新芽,沿西北隨風卷過來的h沙摧折嫩綠,掀起漫天渾沌,讓人睜不開眼。
天色已亮,沈子逢進了都城,在青石板鋪就的一條商街上疾奔。這是回家的必經之路,白日里熙熙攘攘,這時天早,店家尚未開門,滿街冷清,只有遠處掛著紅燈籠的銷金窟里,不時有樂聲及男女笑聲飄在空中。
突然側道里衝出來了一匹紅馬,沈子逢眼急手快,猛拉韁繩往旁一扯,馬前蹄高高豎起,后蹄在原地打轉。紅馬的主人也是馬中高手,臂力過人,手握馬韁y是把那馬旋過半身,勒停在原地。只聽馬上的男子高聲罵道,“誰他娘的擋住老子的路!”
沈子逢正低頭拍著馬的脖子安撫,聞言臉色一凜,抬起頭,冰冷的眼神看過去。
眼神一對上,雙方都愣了一下,對面的男人咧開嘴,驚喜喊著,“沈老弟,是你呀!”說完翻身下馬,沖他大步走過來。
沈子逢也笑了,下了馬就被衝到跟前的男人張臂用力抱住了,他也回抱,“脫兄,好久不見了”,一邊在那男子的熊背上拍了幾下。
脫脫木是蒙古人,年齡b沈子逢大不了多少。沈子逢十幾歲時跟著老師習武,在練武場上碰到他,兩人打了不少架,誰也占不到上風,反而成了不錯的朋友。他的大哥元軍主帥脫脫花,是攻打南宋的主將,權勢正猛。
脫脫木長得膀大腰圓,一臉鬍子,性子直爽痛快,對朋友講義氣又大方,也最是貪酒好色,並仗著大哥脫脫花的緣故,做事不免蠻橫任性。這幾年沈子逢經常隨軍在外地,脫脫木被他大哥留在都城看家,兩人也是許久沒見面了。
他是一身酒氣混著脂粉香,顯然徹夜尋歡作樂完,正要回家。
兩人寒暄幾句,就聽他在那裡開始抱怨,“大哥把我困在這北都,就是讓我盯著他那些寶貝,一趟趟從南方運過來往府里搬。你說那些石頭疙瘩也不能吃喝,也不是女人c不了,擱在那兒有什麼用,他還說我不懂。”
沈子逢看他是喝了不少,連他大哥在南方大肆斂財的事都說。
“不過他還沒拉下我這個親弟弟,跟著他那些寶貝,給我捎了不少女人,我自個兒的院都裝不下了。”他搖頭晃腦,一幅苦惱。
沈子逢笑問他,“裝不下了怎麼辦?”
他挺起x,一臉醉態,說道,“朋友看上的,我就送出去了,我脫脫木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兄弟們的。”
突然一掌拍在沈子逢肩上,裂開嘴笑,”沈老弟,你回來的太巧了,昨個兒大哥又送了四個過來,個個都漂亮得很,沒經過男人的。我今天晚上請了幾個好兄弟,你也來,咱們一起吃飯喝酒,一塊把這幾個美人,嗯……你們漢人怎麼說來著,哦,破瓜。”
他自己哈哈大笑起來,“我這個就叫破瓜宴!”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夠風雅,得意起來,“沈老弟,你今晚一定要來!”
沈子逢臉上平靜,心裡卻有些不舒服。嘴上推託,“脫兄弟,我今日剛回來,一路騎馬,有些累了。今晚先在家休息,明天咱哥倆一起出去喝個夠。”
脫脫木一拳打在他胸前,不滿地大聲嚷嚷,“沈兄弟,你這兩年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 想了想,“你以前在馬上跑上幾天,還能幾宿不睡覺。咱們兄弟這麼久沒見,現在遇上了,我請你喝酒開心,你還不要,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脫兄,自然不是了。”
“那就行了,你晚上過來,咱們一起開心,” 脫脫木瞪著喝紅的眼睛,“你如果今晚敢不來,我去你們家堵你,拽也要把你拽過來!”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