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聞到熟悉的消毒水味,我明白自己在哪了。
我進醫院了。
我就說不能挑釁有omega的alpha,不然會被往死里打,然而我居然信了慕文的鬼話。
雖然不是那個暖色調但是人很冷的alpha打的我。
…………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前。
“………標記我!”
我正拿著服務員給的冰袋往燙到的地方敷,好像聽到慕文朝我這邊喊了一句。
我一下子就知道他們掰了,搞不好我還是那個借口。
那我當借口就算了,當著一個alpha的面讓另一個alpha標記他,他嫌我死得快嗎?
什麼仇什麼怨?
偏偏那個alpha還堵在了離開咖啡館的走道上,我就是想跑也繞不過去。
當著滿臉潮紅似乎很是激動的慕文的面,我面無表情但實際心裡很慫地快步走到他們面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趕著送死,但慕文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我只是路過”
和那個alpha對視一眼,我心裡那點英雄救美的豪情頓時熄滅了,這大概就是精英alpha對普通alpha的等級壓制吧,我腿軟了。
那個alpha笑了一聲,攻擊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然而我完全沒有熱血上頭的憤怒感,都說了我已經被壓制了。
但慕文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袖,他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只是連脖頸也泛起了粉色,我看了看慕文,又看了看那個alpha。
“那我們走了?”
我膽戰心驚地往外面走,那個alpha居然就直接給我們讓路,慕文安靜地跟在我身後,走出了咖啡館,我頭也不敢回,一直走到一條沒什麼人的巷口,才停下腳步。
回過頭看,慕文已經哭成傻叉了。
我的第一反應是他被甩了,如果我想找死的話,倒是可以給他唱一首分手快樂。
我突然聞到了香味,吸了吸鼻子,還是能聞到,身體也熱了起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要上社會新聞了!
“你冷靜一點!”
我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只能用看史前怪獸的目光驚恐地看著面前越來越香的慕文。
“抑製劑呢,你不是帶了阻隔劑嗎?”
因為太著急了,我還是主動靠近了慕文,去掏他的褲子口袋。
裡面是空的。
空的!!!
我的內心頓時有十萬隻尖叫雞在尖叫,一瞬間我想到了喪屍圍城,聞著味的一群alpha正在瘋狂趕來的路上。
“你……我……”
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縱使有千言萬語,我的理智還是讓我抓緊時間,撩起慕文後頸的髮絲,咬上他的腺體。
慕文的身體狠狠地顫了顫,本能地想要掙扎,被我死死抱住,我也沒有臨時標記的經驗,只知道咬進腺體會注入信息素。
alpha的兩顆犬齒有些類似毒蛇的管牙,那把犬齒拔了是不是就做不成alpha了,聽說監獄里的alpha是會戴牙套來著………
我想著些雜七雜八的事,慕文的身體漸漸平復下來,但我的手好像被磁鐵吸住一樣,一時捨不得從他身上放開,從內心深處浮現的饑渴感讓我想更進一步,我本能地挺了挺腰,雞兒抵住了慕文的后腰,硬得脹痛的感覺總算嚇退了我的慾望。
我像甩開什麼髒東西一樣瞬間離開了慕文,然而令人悲哀的是,除非剁了雞兒,否則我永遠也別想丟掉它。
“你………找個地方躲起來”
本來想問慕文還好嗎,看到兩三個紅著臉喘著粗氣的alpha朝我們包圍過來,我身體里殘留的那點慾望也消失了。
沒有任何猶豫地擋在慕文身前,我知道現在是非打一架不可了,就像動物界里雄性為了爭奪交配權而打架一樣。只有打痛他們,才能讓他們擺脫殘餘的信息素影響。
………然後我就被打爆了。
我心有戚戚地停止回憶,稍微動了動頭,頓時感到一陣疼痛。
好像渾身上下哪裡都疼。
病房的門開了,完好無損的慕文走了進來,我轉頭看去,又疼得倒抽一口氣。
“你沒事吧?”
“你應該關心一下自己”
慕文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左臂骨裂,渾身多處軟組織挫傷,還有輕微腦震蕩”
“你打不過不知道跑嗎?”
“你沒事吧?”
他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只好再問一遍。
慕文沉默了幾秒,語氣僵硬地說了聲沒事。
“那就好”
我鬆了口氣。
“你沒聽到自己的情況嗎?”
慕文擰眉,起身去拿了病歷給我看。
“這不重要”
“我跑了你怎麼辦,只是皮肉傷,但如果你出了事……”
“我有未婚夫!”
慕文大聲打斷了我。
“…………”
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算是明白為什麼我當著那個alpha的面帶走他的omega他不攔了,合著他是等著看我笑話,我以為我可以英雄一次保護一個omega,但實際上我是狗熊,被人幾下就打得連跪地求饒都來不及就暈了過去,然後他施施然登場英雄救美。
“那醫藥費報銷嗎?”
這是我最後的倔強了。
“不用你出”
慕文表情複雜地回了我一句。
我嗯了一聲,把被子蓋頭上裝死。
不想再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