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酉,待會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公共課的課間,坐在我前面的破鑼嗓子突然對我說,我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
整挺好,我終於可以不用一個人孤零零地去吃飯了。
破鑼嗓子似乎今天坐得離我很近就是為了說這句話,我也不在乎她的真實意圖。
中午我和她肩並肩,平靜順利地抵達了食堂,我默默排除了她是想將我帶到無人處封口的可能性,然後開始為飯卡上的數字感到悲傷。
這次回家養父母給我的生活費並不多,只夠我緊巴巴地生活一個月,除了吃飯和生活必需品,我是擠不出錢去做別的事了。
那種脖子被扼住的感覺再度湧上心頭,我摸了摸脖子,不自覺地收緊。
“你在做什麼?”
破鑼嗓子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有點癢”
我故意抓了抓脖頸處的皮膚。
仍然很平靜順利地和破鑼嗓子吃完了午飯,她和我一起回宿舍午睡,我們不是一個專業,但下午的課在同一棟教學樓,還是繼續結伴同行。
這樣一起吃飯一起上下課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我感覺破鑼嗓子對我的態度自然了很多,大概是徹底放下了戒心,把我當成普通室友看待了。
我有點把她當朋友了,我原來也沒多少朋友,但無論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都是和同學一起去食堂一起去廁所一起回家,然而在穿到這個ABO的世界后,我再也找不到和我一起吃飯去廁所的朋友了。
畢竟一個alpha邀請一個beta去廁所是性騷擾,年紀小的alpha們都有點獨狼,別說做朋友了,待在一起不打架就算好了。
…………
“你要去哪?”
看我剛回宿舍就收拾東西要走,破鑼嗓子順口問了句。
“去遊樂園打工”
“我可以去嗎?”
破鑼嗓子有點感興趣,我沒在意,隨口道:
“隨便啊,還在招人”
兩分鐘后,我很想抽死剛剛的自己,破鑼嗓子要跟我一起去遊樂園打工,她一個柔弱的omega,能穿著厚重的玩偶服在太陽底下堅持幾分鐘?
如果她中暑暈倒了,我絕對會被控告故意傷害omega的。
“要不我們在遊樂園玩一天吧?”
糾結了一路,我終於下定決心讓錢包出血,然而破鑼嗓子搖搖頭,堅定地拒絕了我。
“我還沒有打過工呢”
那你知道多少打工人想不打工嗎?
好想懟她,但想到omega都是從小被精心呵護大的公主寶貝,我懶得說了。
幸運的是遊樂園的工作人員看破鑼嗓子身材嬌小,讓她打扮成小丑去賣氣球了,我穿上玩偶服站在遊樂園門口迎賓,又熱又累,還賺不了幾個錢。
半天下來,我嗓子快冒煙了,終於可以脫下玩偶服,破鑼嗓子看著手機里發過來的錢,小聲說了句:
“怎麼就這麼點?”
打這種工能掙幾個錢,而且我也找不到好的兼職。
看我拒絕了工作人員的手機轉賬,堅持要現金支付,並認真地把錢迭好放進錢包里,破鑼嗓子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難道你其實很喜歡打工?”
“怎麼可能”
我有氣無力地回她,完全不理解她的腦迴路。
“我只是沒錢賺”
“要不你借我點錢?”
我半開玩笑地說了句,破鑼嗓子挑起眉毛,語氣輕飄飄地答應了。
“可以啊,你要多少?”
“五百,現金“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破鑼嗓子身上沒有現金,回學校后,她去銀行取了五百塊給我,我接過嶄新的幾張鈔票,心臟砰砰地跳動起來。
大小姐豪爽!
強壓下激動的心情,我笑著對破鑼嗓子說以後會還她的,破鑼嗓子愣住了,我一秒也沒多留,保持平常的狀態去了商業街,買了身全新的衣服,去賓館開了間鐘點房,我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手機都留在了那裡,只穿了身新衣服,兜里揣著積攢許久的現金。
我擠了一班擁擠的地鐵,順著人流湧入南江最大的車站,隨便找了一輛長途巴士坐上,車票錢貴得讓我忍不住齜牙,但我沒有別的選擇,因為我沒帶任何能證明身份的證件。
巴士終於啟動,我懷著輕鬆雀躍的心情看向窗外移動的風景,即使不遠處的座位有人因為暈車而嘔吐也完全不影響心情。
巴士一路上搖搖晃晃,我打了好幾次瞌睡,天終於亮了,司機下車去加油,有幾個人下車透透氣,我沒有動彈,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轉頭看去,看見黎醫生那張帶著和藹笑容的臉。
“小酉,你怎麼在這裡?我記得還沒放暑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