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周賽思正想把那U盤往自己的工作筆記本上插,轉念一想,萬一虞遙這廝搞了點木馬病毒什麼的,弄壞了自己的筆記本,那可真是沒地兒哭。遂將U盤插在家裡的老台式機上。
U盤打開,兩個文件,一個是名為“全明星鬼畜”的mp4視頻,另一個是名為“虞遙簡歷”的word文檔。
什麼鬼?
周賽思狐疑的點開word文檔,一份職場中常見的標準淡藍色背景的求職簡歷出現在面前——
姓名:虞遙
年齡:23
身份證號:XXXXXXXXX 地址:XX大學醫學部X號樓
手機號:XXXXX 郵箱:XXXXX 籍貫:XX省
旁邊還附了一張他的兩寸大頭照片,正是實驗室外面人員布告欄那一張。
不知道他鬧得什麼花樣,周賽思滑動滑鼠向下看去。
下一欄,“戀愛史”叄個斗大黑體字代替了原本模板的“工作經歷”,周賽思一愣,接著往下看。
“20XX年,8歲,第一次拉同桌小女孩的手,獻出初牽。”
“20XX年,15歲,交往第一個女朋友,晚自習時獻出初吻。”
“20XX年,19歲,交往第叄個女朋友,同年分手。單身至今。”
“20XX年6月19日——” 周賽思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他們約炮的那一天?
“——獻出寶貴初夜。”
“卧!槽!”愣了一秒,周賽思驚叫出聲,虞遙那一晚上諸多笨拙及反常重新浮現在腦海,怪不得啊怪不得,搞了半天童男子裝B呢,那讓女朋友吃避孕藥什麼的自然也都是信口胡說!
周賽思心跳加速,繼續往下看,黑體加粗的就職理想一欄:
“希望應聘周賽思師姐長期炮友,不要工錢,房費倒貼,愛崗敬業,隨叫隨到!”
就這還沒完,再往下,簡歷後面插了十來張驗血的結果圖片,什麼血常規,生化一,生化二,傳染病化驗應有盡有,都是虞遙這一周在醫院檢驗科利用身份之便抽血測的,末了,他還寫下最後一行字,“驗血結果一切正常,無傳染病,無感染史,無家族病史,無性病,總而言之,賊乾淨!”
“我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周賽思已經紅著臉捂著嘴發出豬叫一般的笑聲了。
關掉“簡歷”,周賽思點開“全明星鬼畜.mp4”,是一個3分鐘的小視頻。
視頻里,虞遙並未露臉,頭上帶著一個火影忍者暗部面具,對著鏡頭鞠了一個躬,然後直起身沉聲說道:“師姐,對不起。具體不知道該挑出哪一件跟你道歉,總之,每件事,每句話,都對不起。我這一周看了很多實踐視頻,也向有經驗的同學請教了很多,如果師姐還有需求,我義不容辭,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剩下的2分半視頻里,虞遙對他這短短30s的道歉視頻極盡鬼畜和惡搞,配上調音,和各路鬼畜明星的高光片段剪在一起——
“大家好,我是練習時長23年的處男虞遙,今天給師姐表演一個對對對對不起……”
周賽思咯咯咯咯笑出雞打鳴,眼淚都飆出來,就差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滾了,又尷尬又搞笑,又想關掉又想一直看,小手捂著通紅的臉從指縫裡看完了視頻,又笑了不知道多久,才勉強止住。
看鬼畜是周賽思隱秘的愛好,實驗室生活太枯燥,她經常邊看鬼畜邊做實驗,以她閱鬼畜無數的觀眾視角來看,虞遙這個2分半的鬼畜小視頻,又是調音又是剪輯花樣,能弄成這個樣子,最起碼得是個玩premiere, AE 3年以上的老手,細細剪上10個小時以上才能出來。
虞遙啊虞遙,周賽思在心裡感嘆,你要對實驗有這一半的上心,何愁發不出SCI?
可她轉念又一想,虞遙這小子有意思啊?把這些東西放在U盤裡給她,也不怕她反咬一口再次威脅他?想到這兒,靈光一閃,她突然頓悟了,這是一份投名狀,就像手術台上大夫之間傳遞器械一樣,虞遙把刀尖對準他自己,把刀柄遞給了她。
不同於剛才誇張到面目模糊的狂笑,心弦隱隱一動,周賽思並不是個榆木腦袋,她嘴角勾起一個淺笑,轉念就想撥一個電話過去,手機都攥到手裡了又停住了。
不管什麼事兒,還是當面說好。
***
第二天.
7:00am
周賽思一推開實驗室的門,見裡面只有虞遙一個人,正拿著抹布擦實驗台。
“怎麼今天這麼早啊?”周賽思問。
“我這不要掃實驗室一個月,今天是最後一天,積極表現一下。”虞遙自然的接話。
片刻。
“師姐,那U盤你看了嗎?”他停下擦實驗台的動作,看著她。
周賽思想裝作沒看的搖頭,可那爆笑鬼畜的記憶讓她沒繃住,嘴角抽搐了兩下,虞遙立刻看懂她的微表情,扔了抹布,急衝到她面前。
“師姐,對不起。”他輕輕咬了咬唇,再次道歉,“給你第一次就留下這種心理陰影,對不起。”
“誰說我第一次啊?!”周賽思聲音拔高,這次換她拙劣飆戲了。
虞遙無奈,“師姐,我那天晚上確實憨批,但不代表我一直是個憨批啊,我又不傻,這種事兒,琢磨一下事後就明白了。”
“我看你還是好好琢磨一下你的實驗吧,省的下次組會又被往死里懟……”
聽到懟這個字,虞遙突然一臉壞笑,高大的身體向她懟過去,正把周賽思逼到實驗室牆角。
“你幹啥啊?這塊有監控!”周賽思心臟怦怦跳。
“得了吧,”虞遙一撇嘴,“除了你,誰閑的蛋疼去看那些監控?”
卧槽……他說得還挺對。周賽思一愣神,虞遙那張臉就已經俯衝下來, “師姐,親個嘴兒行嗎?”
啊!是那兩片唇,如果說虞遙身上有什麼周賽思無法拒絕的東西,首先就是那嘴唇。
她臉紅了,怔怔點了點頭。
一個吻落下來,靠!這男的嘴唇怎麼如此Q彈?這觸感,讓她想起17歲時懵懂的初戀。
周賽思忍不住輕輕咬他,虞遙吃痛,也反咬起她,這吻的毫無章法,倒像是哈士奇和薩摩耶張著嘴在互啃。
兩人漸漸分開,嘴唇都腫了。
“師姐,我這次可是上輩子肚子里涼粉都剖出來給你看了,我那簡歷里寫的事兒,你考慮清楚了嗎?”
“嗯。”周賽思抬起頭,“不過我得給你提個建議,不許再說‘師姐,我開始了’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