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間的小紅繩似乎舊了,但他依舊戴著。
那一瞬間她是自責的,如果她當時留下一點勇氣陪在他身邊,事情就不會朝這個方向發展。
江離低著頭,眼淚簌簌掉落,她不敢上前,任性了那麼久,祁斯衍應該很討厭她了吧
“離離。”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陣溫柔的嗓音響起,祁斯衍眯著眼睛,臉上的笑容徐徐綻放,陽光從窗外投進來,在他的眼下勾勒出一道陰翳。
江離戰戰兢兢地上前。
再次聽見他的聲音,她剋制不住地想抱緊他。
“不認識我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插入她飄逸的發間,祁斯衍抿唇,安靜地看著她笑。
“認識。”她小聲說著話,眼淚不自覺地滴落在他的指尖,“你生病了,我很擔心。”
“以前病了,現在好了。”
祁斯衍攬她入懷,寵溺的感覺將她包圍:“你回來了,一切就好了。”
江離回抱他,似要將整個人融入他的身體里,她覆上祁斯衍蒼白的薄唇,聲音哽咽。
“叔,對不起。”
“又開始了。”祁斯衍專註地望著她,“我什麼時候怪過你。”
“我不走了。”她像小孩子一樣哭了好幾聲,祁斯衍的襯衫被她揪得皺皺巴巴,可他卻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哎。”他挑眉,輪廓分明的臉多了一絲輕佻,“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你,真好。”
“所以你來英國,是為了看我嗎?”
“是,又不全是。”
他與江離十指相扣,溫暖地睨著她笑:“我不確定你想不想見我。”
“但我覺得,默默看著你也好,所以就來了。”
江離堵住他的唇,松柏和煙草混合的氣味在鼻腔縈繞,她探入祁斯衍的舌尖,對方的身下倏地起了反應。
許久沒有做愛,她急,這個男人比她還急,但還是暫時穩住她。
“回去再說,記者在外面。”
他們離開醫院的時候,江離頭一次敢於直面鏡頭,頭一次在眾人的注視下牽起了祁斯衍的手。
這個時代很操蛋,一切的感情都被快餐化,我愛你變成了掛在嘴邊隨口說說的事情,但是她花光了所有運氣,撿到了一個寶。
她不會再放手了。
回到祁斯衍在英國的別墅,他迫不及待地將自己抱上床,衣服一件件落下,炙熱的唇,帶著余香的吻,以及高潮時候兇猛的進攻,一切都過於熟悉,熟悉到讓她覺得不真實,彷彿在做夢。
他們做了一整晚,最後是江離困得不行了,祁斯衍才放過她,睡覺的時候,他如視珍寶般抱住她,說了句我愛你。
“我也是。”
儘管累到散架,她還是打起精神,生平第一次回他。
“我愛你。”
中途身份證快過期,江離趁機回了趟國,再次踏入以前的那棟房子,她發現屋內的陳設沒變,還是她剛走時候的樣子。
她走到二樓的時候,發現原本的客房被改造成了嬰兒房。
衣櫃里滿滿當當放著小孩子的衣服,四周堆著一摞沒有拆封的玩具,她望著空蕩蕩的嬰兒車,鼻子一酸。
來到花園後院,正中央立著一個小小的墓碑,墓碑旁鳶尾花還散發著香氣,看來有人經常來打掃。
墓碑上寫著:江依依。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祁斯衍希望那個孩子是個女孩。
她到現在才明白,他當時有多難過,他知道江離想擺脫祁家的一切,所以隨了她姓。
嬰兒床旁邊的小桌上放著一沓文件,都是祁斯衍以公司名義給孤兒院捐贈的記錄,江離不忍心翻下去,轉身走入自己房間。
床上放著一套用防塵袋包的嚴嚴實實的婚紗。
她一愣,後退了一些,差點跌倒。
曾幾何時,有人憑一己之力帶她度過黑暗,告訴她儘管走,後面有我。
光照到了她這邊,祁斯衍卻將自己留在了陰影里,她不敢想象離開的這些日子裡,他是怎麼撐下去的。
這個世界殘忍而瘋狂,你卻一直溫柔清醒,一塵不染。
臨走前,江離鄭重地在墓碑上落下一個吻。
祁斯衍,只要你在,我便會好好愛這個世界。
2023年5月21日,兩人於冰島雷克雅未克完婚。
——《過度寵溺》完。
完結撒花,其實男主的原型是以前一個追求我的男人,比我大幾歲,我後知後覺,大概就是一個“等我上心的時候一切都晚了”的故事。
實話實說,我是個不懂得珍惜的人,現實當然沒有小說美好,一個人把自己的全部展現給你,用他最赤誠的愛意包裹你,你不要,他傷心了,自然就走了。
我仗著比他年輕,格外任性,他說:我最喜歡任性的姑娘。後來我才知道,因為他喜歡我,所以理所當然的承受著我的一切胡鬧。
我也沒有後悔,只是有點感慨,這個世界誰離了誰都能過,我只是希望他能遇見一個好好愛他的人。
分手前一晚,我還想著和朋友打保齡球,他知道要搬家,替我收拾了東西,把我送到新地方,我記得他挺難過的,但我當時挺不在乎的。
他說:“就這樣了,以後有事發消息吧。”
後來我才知道,我不珍惜的這個人,原來有那麼多人喜歡啊,我過得這麼順利,原來是有個人一直默默幫我兜著啊。
不過都晚了,我沒資格懷念他。
如果要說什麼的話,大概就是希望他過的比我好。
就這樣吧。
最後的最後,我不是一個鼓吹真愛至上的人,但也請大家對愛情抱一點小小的期待,有的事情,可能真實的發生在每個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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