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橫了段謹一眼,端的是眼波如流,倒教這俊俏持重的郎君心裡一盪。只聽她說:“這話好沒道理,我自有爹爹哥哥帶我去。便是不得空,也有姑母和姨母家操辦,哪裡有同別人家去的?”
段謹忙問道:“這怎麼不行呢?我叫阿娘下帖子給你。”
她側身避開,垂眼道:“那也不好和小郎君同行。”
頓時怒從心頭起,段謹對著這忽然滑不沾手的女郎無可奈何,咬牙道:“姑且算漾漾一心學射藝,先前是我唐突了。只是那姓盧的是哪個門道上的,也堪與你鎮日同出同入?”
她故作不解,道:“盧叄郎是我的親表哥,自然是親近的。”
原來是表親。段謹面色稍霽,仍舊板著臉不虞道:“便是表哥表妹,也太親近了些。”
她抿唇笑道:“倒也不是,這個表哥確然不同。我姨母常說,倘若我合不到中意的人家,倒不如嫁在自家清凈,是以我阿娘待他頗為不同。”
段謹如遭重擊,忙追問道:“那依你阿娘看,怎樣是個合心意的人家呢?”
徐浣只當沒聽出來,“家風端正,郎君上進,舅姑和善。這倒罷了,要緊的是合我心意。如若不合,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嫁給他。”
段謹一咬牙,一把攥住她筍纖纖的手,只覺膚如凝脂,問道:“漾漾且看,眼前這個人,合你心意否?”
她頓時俏面一紅,混似紅紗罩芙蓉,明月染彩霞,似拒非拒地甩他的手,口裡嬌喝道:“要命了,怎說這樣羞人答答的話。這話合該由你阿娘來說給我娘,怎的來問我?”
段謹是刀兵里趟過的小郎君,素來一不做二不休,哪能容她推拒,只虛捏著她的腕子問:“倘若你阿娘去問你,你應是不應?”
徐浣只好側過臉去,垂眼點頭,並不看他。段謹大喜,乍著膽子把她攬入懷裡,喜道:“我便說,想你文名如此,那幾個大學士家的小子鎮日里圍著你轉,你理都不理,怎的偏對那盧家的青眼相加。如今看來,倒是我很對不起他,這樣好的女郎便落在我家了。”
她在他的手背上掐了一把,“誰落在你家了。”
當是時,這兩人才驚覺已是摟抱在一起,衣袂迭衣袂,甚是乍眼,立時驚鴻似的分開,相對臉紅不語。好一會兒,段謹才說:“你等著,必叫你這話說不長久。”
武將家的郎君果然行事雷厲。不出幾日,西寧伯府便遣了官媒上門,攜了聘禮,換了庚帖,合了八字,過了叄媒六證,訂了來年五月節里成親。
是以這對鴛鴦就算過了明路。一個得意自己籌謀得極好,賺得如意郎君;一個只覺運氣絕佳,竟得神女留心回首。
因此兩下和美,行事也大膽起來。先前摸手尚且鬧個面紅耳赤,如今瞅到沒人的空檔,便鑽進竹林假山,嘴對嘴舌銜舌,親熱不住,出來時一個雲鬢散亂,另一個面紅耳赤。
等到叄月叄,段謹的親娘把一支金簪戴到徐浣頭上時,她的兒子早就學會了翻牆攀樹,鑽了未婚妻的帳子。
徐浣恐鬧出事端,肚裡揣上利錢,到時坐胎對不上成婚日,沒得教人恥笑,反生不美,於是並不肯輕許給他。是以段謹只能略圖小就,解開未婚妻的羅裳,輕撫椒乳,摟抱著徐浣輕顛身子,皮貼皮肉貼肉地解一解心裡的癢意。
徐浣見他果然生了好大的陽具,又是多年舞槍弄刀練出來的一把勁腰,不免心裡快意,床笫之間也多行方便。不是萬分嬌柔地吐出香舌教他挑逗,就是挺起乳兒去蹭段謹的胸膛,直把那郎君逗得下身如鐵,卻又不敢多沾她的身,只能伏在她身上喘粗氣。
“好漾漾,再不成婚合巹,這條命要交代在你這裡了。我怕他們說與阿娘知道,回家都得偷偷摸摸地自去打冷水沐浴,這卻是你害人不淺了。”
徐浣一把青絲散在藤枕上,咯咯笑道:“訂婚期的是你家,如今反倒來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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