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佔 - ρο18ǔ.cοм 120-121

沈姝曼輕手輕腳地走到辦公桌旁,看著一桌子的狼藉,她嘆了口氣,把他桌上的文件,重新整齊地壘在一起,然後,隨手抽了幾張紙巾,把溢出來的咖啡擦乾淨。
她擺放在一側的手機,屏幕忽的亮起。
她瞧見后,下意識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有個自稱是Jeanne的人想加她的微信,說是想把設計稿發給她看看。
Jeanne?沈姝曼在大腦里搜羅了一圈,沒找出與此名字相關的信息。
她把髒兮兮的紙巾,丟進垃圾簍里,又抽了一張紙巾,把手擦乾淨。
她沒有急著通過對方的好友申請,而是向對方拋出一個問題:“你怎麼找到我的?”
發出去后,那人沒那麼快回復,她便放下了手機。
她回頭看了下危時,他已經睡著了,睡相一如既往的恬淡安詳。
白色的百葉窗隔絕了窗外毒辣的陽光,但咭咭聒聒的蟬鳴,還是不可斷絕地流了進來,每一聲,都在聲嘶力竭地宣告著這個夏日的燥熱。
聽得人心煩意亂的。
沈姝曼瞟了眼杯中殘餘的一點點咖啡,鬼使神差地端起來,淺淺地抿了一口——
依舊是無糖無奶的純咖
ρο①8ù.cοм啡,令人直蹙眉的苦中,還摻著點不易察覺的酸澀。
這麼提神醒腦的咖啡,都能讓他睡著,他這是有多累?
她放下咖啡,小心翼翼地坐在辦公椅上,深怕會吵醒危時。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那人回消息了——
【Jeanne:危時沒跟你說嗎?他說,你沒找著喜歡的婚戒,所以叫我幫忙給你們設計呀~】
沈姝曼眉頭一皺,危時還真就沒跟她說過這事,估計是最近太忙,他給忘了吧。
沈姝曼通過了對方的好友請求,盯著她的頭像看了很久——
那是一張黑白照。
白灰色的背景中,女子戴著一頂黑色禮帽,穿戴著黑色蕾絲手套的纖纖玉手微微壓了下寬大的帽檐,稍稍蓋住小半張臉,頗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叫人忍不住去探她的真容。
她有一張五官深邃的歐美面孔,左臉被帽子遮了大半,右眼目光如鷹隼般犀利地睨著鏡頭,嘴角勾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纖長優雅的天鵝頸上,是一條別緻的鑽石項鏈,像是一條小蛇曲曲繞繞地盤在她的脖頸上,蛇頭那艷紅的兩顆眼珠子,是整張照片唯一的彩色。
沈姝曼總覺得這個女人頗有些眼熟,她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頗像某個上流社會的名媛,而這出挑的長相,又像某個明星。
忽的,沈姝曼恍然大悟,瞳孔登時放大——
這不就是國際著名珠寶設計師Jeanne嗎?!
前幾年的世博會上,她呈上了一組以十二生肖為主題的項鏈——色彩鮮艷多變,材料豐富多元,設計風格優雅靈動,又不失簡練明朗。
她因這組項鏈,一舉成名,將博覽會珠寶部分金獎在內的六項大獎收入囊中,在時尚界掀起軒然大波。
如此赫赫有名的一個人,就算沈姝曼不怎麼關注珠寶,也沒少聽說關於她的消息。
而且,她父母是世界最大的珠寶商,她就是一個妥妥的白富美。
危時怎麼會認識這樣一個人物?
一個醫生,跟一個珠寶設計師,相距甚遠吧?
121
沈姝曼尚在揣摩危時和她的關係,對方已經把設計稿發給她了。
她還沒看清大圖,只一張像素較低的縮略圖,就已經讓她眼前一亮。
她點開原圖,仔細端詳——
那一對婚戒交錯相疊,上面那枚是女戒,正中鑲嵌著一顆芒果形狀的鑽石,周邊纏繞著一圈枝葉;而下面那枚男戒的款式則簡約許多,沒有鑽石,也相對女戒要粗一些。
兩枚戒指合在一起,枝葉交纏,取的是“連理枝”的意思。
下一張圖,可看到戒指的內側,刻了一圈字母,放大來看,刻的是“MANGO”。
【Jeanne:怎樣怎樣~喜歡嗎?】
沈姝曼看到她發來這一句,正準備回復呢,就看到她接著發來一個“乖巧”的表情。
沈姝曼愣了一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時尚雜誌里的她,從來都是沉穩大氣、又A又颯的御姐模樣,沒想到私底下,居然這麼……溫柔可愛?
【Jeanne:弟妹,你怎麼不說話?不喜歡姐姐設計的婚戒嗎?(可憐。JPG)】
“弟妹?!”沈姝曼一時激動,居然不小心驚呼出聲。
一想到危時還在睡覺,她嚇得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還怯怯地扭頭看他。
見他仍在酣睡,她趕緊回復。
【沈姝曼:不是……我就是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而且打字比較慢。】
【沈姝曼:設計圖很漂亮,我很喜歡!真的!!!】
她現在心裡亂糟糟的,本就不擅長夸人,現在更是詞窮。
為了表達自己是真心喜歡她的設計,她一連發了好幾個感嘆號。
【Jeanne:喜歡就好呀~你問下危時,他要是覺得也可以的話,就這麼定了啊~】
沈姝曼看著她每一句的小波浪號,感覺自己也跟著她的小波浪,飄了起來。
【沈姝曼:危時剛結束工作,現在在休息。等他醒了,我就讓他看看。】
【Jeanne:哦?這樣啊~他跟我伯伯還真是同一類人,都是工作狂!我就不行了,太懶散了~(嘆氣。JPG)】
伯伯?沈姝曼隱約猜到了什麼。
【沈姝曼:你是危時的堂姐嗎?】
【Jeanne:……他沒跟你講過他有一個又帥又酷、撩妹技能滿分的堂姐嗎?(震驚。JPG)】
呃……他是真的沒跟她說過。
沈姝曼幽怨地瞟了危時一眼,他們畢竟是閃婚,彼此尚且稱不上知根知底。
【沈姝曼:沒呢~(委屈。JPG)】
沈姝曼學她說話,帶了個小波浪號,想拉近兩人的距離。
【Jeanne:我們家的人都比較低調~嗯,等你倆舉辦婚禮了,大家肯定會參加的!到時候,你可別被嚇到呀~】
舉辦婚禮?沈姝曼眨了下眼。
婚禮要做很多準備工作,哪怕是現在開始著手籌備,怎麼也得到年末才能辦成。
危時這麼忙,估計還得把時間再往後推。
沈姝曼是第一次跟珠寶設計師打交道,而是還是鼎鼎大名的Jeanne,她不由興奮地跟她多聊了幾句。
這才簡單地了解了下危時家的輩分——
危時的父親危承,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幺妹。
他們三兄妹里,幺妹是最先結婚有孩子的,育有一兒一女;其次是老二,育有二子。
至於危承……他是老來得子。
沈姝曼還想再多問幾句,危時的手機鬧鈴就突兀地響起。
她長臂一伸,剛要把鬧鈴關掉,就聽到危時不適地呻吟了一聲。
她關了鬧鈴,轉頭去看。
落日收斂了毒辣,柔柔的餘暉染紅了白色的百葉窗。
冥暗的環境中,危時緩緩從床上坐起,單手支著額頭,捏了捏眉心。
沈姝曼也不出聲,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等他緩過來了,才輕輕柔柔地說:“怎麼不再多睡會兒?”
“嗯……”他睡眼惺忪地抬頭看她,那雙桃花眸似籠了一層薄紗的深潭,霧蒙蒙的。
開口,嗓音帶著蘇醒后特有的沙啞慵懶:“回家睡,不是會更舒服嗎?”
他眨巴著眼,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明。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們一起回家……唔,你開車吧,我在旁邊看著。”
沈姝曼知道,他是想陪她練車,應了聲:“好。”
——————
設計靈感來源於評論區(*>︶<*)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