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城·文心雕龍第六屆 - 第366節

我拿起Note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剛子是我的發小,從小在大院里穿開襠褲長大的哥們,我們的父輩曾經在共和國的保衛戰中同在一條戰壕,所以他們的友情其實更接近兄弟之情,現在,子承父業的他現在已經是城東區公安局防暴大隊政委了。
電話接通了,剛子帶著睡意的聲音在那頭響了起來:“我肏,哪個傻逼啊,現在都幾點了還打電話,有腦子沒有?” “肏個屁,剛子,我是你崔哥,有急事找你。
”聽到剛子熟悉的罵人聲,我本來有些冰冷的內心泛起一股暖意,自小我們這班人都是這麼罵來罵去,肏來肏去的相互稱呼,京城爺們就這這麼粗獷,但是在婚後,被冷小瀅說了幾次,我就努力改了講話習慣。
“我操,你還知道叫我剛子,才二環多點的的距離,一年沒見到你一次,我還以為你死在哪裡了。
”剛子的抱怨不是沒有理由,不知何故,冷小瀅一直都不待見我那些兒時的發小們,連帶著自己也減少了跟朋友們的聯絡,記得上次見剛子還是區人大的一場會議上的事情了。
不過現在崔我並沒有心思敘舊,只是簡略的跟剛子講了幾句話,剛子在那一頭雖然有些驚訝,但毫不猶豫的滿口答應了。
掛完電話,我又重新回到了陽台上,客廳里熱火朝天的淫亂景象再不能引起我的關注,只是默默地點了根煙,在已經微露魚肚白的夜裡輕吐著煙圈,等待著接下來即將上演的一場好戲。
凌晨六點左右,我的輝騰飛速行駛在空蕩蕩的高架橋上,握著方向盤的左手中指上,那枚鴿血紅寶石戒指重新恢復了光芒,透過天窗進來的晨間空氣清新可人,讓一夜未眠的我振奮了幾分精神,車載電視的屏幕上正在播報著“早間快報”,女主持人林曦的聲音依舊甜美動人:接下來是一則快訊,今天凌晨3點半,城東區警方出動警力,在世紀天階的四季酒店查獲一起聚眾集體淫亂案件,參與淫亂的有一女六男,事件當事人目前已經被拘押。
據悉,這起聚眾集體淫亂案件的主犯為強巴某某,男,35歲,初中文化,拉薩人,無業,自稱為藏傳佛教唐雅密宗仁波切,常年混跡於城東區多家私人瑜伽會所,藉助傳授密宗瑜伽之名,搭訕勾引婦女,誘騙她們參與聚眾淫亂。
從犯土登某某,男,47歲,小學文化,昌都人,無業,為強巴某某犯罪團伙成員,被強巴某某安排為唐雅密宗金剛上師,充當其淫亂集會的男性成員。
從犯尼瑪某某,男,27歲,初中文化,迪慶人,無業……從犯羅布某某,男,22歲,高中文化,玉樹人,無業……從犯巴丹某某,男,31歲,小學文化,甘孜人,無業……從犯巴桑某某,男,33歲,初中文化,阿壩人,無業……本案唯一的女性從犯冷某某,24歲,大專文化,為某文化創意公司總經理,在某私人瑜伽會所鍛煉時,為強巴某某所誘惑,並被其吸納成為聚眾淫亂團隊的女性成員,多次參與集體淫亂活動。
液晶屏上的電視畫面並不是很清晰,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一群穿著半截暗紅僧袍的光頭男子,在警方的拘押下從世紀天階大門走出來,陸續上了停在門口的警車,隊伍最末尾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女子,用披散著的金黃長發遮住了臉部,她赤光著一對大白長腿,身上唯一的衣物就是那件松綠長紗裙,當她踏上警車的一瞬間,我好像看到那白皙腳踝上粉鑽腳鏈的光芒一閃而過,那一霎那間心中好像空蕩蕩的丟了什麼似的。
關掉電視屏幕,我重新點起了根“九五至尊”,在降下車窗的瞬間,看到副駕駛坐上掉了一張紙片,那是我從冷小瀅的MINICoupe上找回自己送的那束花上的卡片,卡片上是自己最愛的英國詩人John?Keats的一首詩,我截取了一段送給曾經心目中的女神tenderisthenight,AndhaplytheQueen-Moonisonherthrone,ClusteredaroundbyallherstarryFays;Butherethereisnolight,SavewhatfromheaveniswiththebreezesblownThroughverduousgloomsandwindingmossyways.Icannotsewhatflowersareatmyfeet,Norwhatsoftincensehangsupontheboughs,But,inembalmeddarkness,guesseachsweetWherewiththeseasonablemonthendowsThegrass,thethicket,andthefruit-treewildWhitehawthorn,andthepastoraleglantine;Fastfadingvioletscoveredupinleaves;Andmid-May’seldestchild,Thecomingmusk-rose,fullofdewywine,Themurmuroushauntoffliesonsummereves.48、英雄志之章台柳 作者/人心可石 天有些暗了,孤樓小閣,依水而興,岸邊白雪皚皚,映得淡淡的月光白花花的,窗格兒旁立著一盞油燈,從燈光搖曳的影子,倒出一個纖纖秀美的女子在低頭作畫,她細緻白皙手中的畫筆時而停滯下來,久久才畫一筆,像是每畫一筆用盡了她的力氣,大部分的時間她獃獃望著畫。
畫中是一個纖細柔弱的美麗少女,在一個涼亭中矗立,像是站立了很久很久,雪花已經覆蓋了她的裘襖,滿頭的秀髮也白皚皚的,這個少女似乎在等什麼呢,目光望向遠方,遠處是白茫茫的大地,只有幾顆矮矮的枯樹。
畫下角提著小詞,寫道“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
《章台柳》是唐朝天寶年間,詩人韓翃羈滯長安,遇女子柳氏,柳氏慕韓翃之才,甚屬意焉。
翌年,適逢安史之亂,兩京淪陷。
為避兵禍,柳氏剪髮毀形,寄居法靈寺。
等肅宗收復長安,韓翃便遣使密訪柳,寫了這首《章台柳》贈之。
幾番磨難,夫妻終得破鏡重圓。
這首章台柳是不是也道出了作畫人的心意呢,這也只有作畫的女子知道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一個英俊秀美的男人,他是正統王朝的中極殿大學士,也是手掌天下人生死的鎮國鐵衛的大掌柜,他也是面前這個女子的丈夫楊肅觀,作畫的女子就是顧倩兮,楊肅觀進來后沒說一句話,面色平靜如水,只是看著這個目前所謂的內子作畫。
良久,他突然打破了這種沉靜,“這女子等到了她要等的人嗎?”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