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減一更,累計還有四更。
他的酒量很差,走起路來像排在螞蟻隊伍後面一樣搖搖晃晃的,頭髮被吹起貼在了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總體而言就像個笨蛋。
我站在一米開外與他保持距離,僵著臉護送這位大人回家。瞥眼一旁的酒鬼,我已經開始後悔答應他的約會,甚至不想與他再有過度的聯繫。
很熟悉的畫面,在樓盤底下道別,只不過這次是他家。
只是喝了啤酒就能抱著路燈不走,我很佩服他,冷眼站在一旁看著他垂著頭蹲在光處。唯一能看的黑色長發掃在地面,這令我的心情更加不好。
“你還要多久?”我低垂眼俯視他,“這已經是你家樓下了,快進去。我也要走了。”我也不想這種態度,只是我更喜歡眼神凌厲帶著冰冷的他,現在的他像團腐爛的花瓣,對,就像是我被遺忘在浴缸里已經“生鏽”的百合。
說起來我對那些在花瓶里自然腐朽的百合一向是憐愛有加,冰冷的手指在衣袖裡搓了搓,一縷白氣從唇縫吐出,走近男人身邊用腳踢了踢他的小腿。
我對自願投入晦暗中的東西沒什麼興趣,雖然我自己就是土裡的東西,卻格外嚮往著高高在上的東西。
我總會生出將他們搖曳的花瓣扯下,再用502粘在自己身上的念頭,雖然每次都克制住了卻又總是蠢蠢欲動。我為這樣的自己慚愧,為那些無辜的人愧疚。
可總有一些人,他們明明擁有選擇的餘地卻還是與我一同落在土裡,湯姆傑瑞也好,上司和眼前這個男人也好,我都是嫉妒的。
嫉妒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選擇更差的處境,卻又可以在想抽身地時候輕而易舉地離開。
可我們只是剛剛湊巧的勉強的活著就很困難了。
他一隻手抱著燈桿,另一隻手抓住我的小腿,溫熱的體溫透過布料傳達到我的肌膚。我知道擁有良好的生活處境不是他們的錯,卻還是忍不住埋怨,既然能好好活著就請好好活著。
他抬起頭露出淡粉色的面頰,那雙看一眼就像被抹上一層辣椒的眼睛變得猶豫充滿著愁思。
我深吸一口氣又吐出,跟著蹲在他面前,大腿貼著小腿將他的手夾在其中,他猛地收回手臉漲得更紅了。
我挑起一縷長發說:“我後悔了。”
他的眼睛突然睜大,本就濕潤的瞳仁像是染上一層薄霧,“你是說……不打算和我……約會嗎?”雖然醉了,他說話並沒有打結只是短句像個小學生。
我搖搖頭,伸出手指要和他拉鉤,他手指顫顫巍巍的抬起就要和我拉鉤,被我拍下,“聽好了,我不知道在你眼中我是怎麼樣的人。我也不會為你改變……”我頓了頓,“同時我也希望你不要為了我改變,好嗎?”
他看著我,眼睛依舊不清明,但還是點點頭。
“然後……我希望你能在自己想要和我做愛前都不要答應我的做愛請求,可以嗎?”
他的大腦有些混沌,裡面都是啤酒泡沫,再怎麼晃蕩也只會生出更多的泡沫,他只能點頭。
“拉鉤。”我喊一聲,他就乖巧的拉住我的手指頭晃了晃。
或許他明天清醒了就會意識到和我做出的約定是一點也沒用的,因為他會解釋一開始答應做我的性愛小狗是喝醉酒腦子迷糊的後果。
再或者他會黑著臉,用他眉頭上的疤痕警示我不許靠近他了,我只是一個乘人喝醉仗著他的喜愛的壞人。
這麼一想我真是個絕頂的善人,什麼好處也沒撈著,我眯起眼睛,還不如今晚就把他扒光上了,看著他迷糊的臉嘆了口氣,可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起來吧,回家去。”我將他拉起,他垂頭看著我,眼神清明了不少,我剛想轉身離去他便抱住了我。
我拍了拍他的背,他就起來想要親吻我,誰想在這樣的氣氛里接吻?可他雙手鉗著我的肩膀,我動彈不得,看著他姣好的面龐也不是不能接受,閉上眼祈求快些。
額頭濕漉漉的,冷風吹過還有些冷,他又親了一次我的額頭就鬆開了,孩子氣的說了聲“再見”就往單元樓里走去。
……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第二件事就是睡覺,太累了,以至於我聽不見手機一遍一遍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