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伍詠冬大喝道。
後面的阿驢更不打話,手帕一伸出,另一隻手馬上盤過伍詠冬的頸項,勒著她的脖子,捂偏目標的手帕重新撲向她的口鼻。
“混帳!”伍詠冬怒道,頭向旁一偏,阿驢的手帕又是沒夠到目標。
伍詠冬一手拉住阿驢勒著她的手臂,一手格開直撲上面的手帕,兩個人頓時在摩托車上糾纏起來。
論力氣,伍詠冬並沒多大的便宜,不過她的身手卻遠不是阿驢所能比擬的,混亂中肘部一托,格開一個莫大的空當,順臂撞中阿驢的面門。
阿驢“啊”的一聲大叫,雙手一松,手掌從伍詠冬臉上抹過,從車上倒翻下地。
一陣幽香直穿入鼻,伍詠冬知道已經聞到一點這小子手帕上的氣味了,是乙醚!即使聞了一丁點乙醚,諒這小子也不是她的對手!這小子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暗算她?伍詠冬“哼”了一聲,撥出佩槍,怒沖沖地跳下車。
“笨蛋!”阿驢暗暗地叫苦,“剛剛為什麼不偷她的槍?她開著車的時候偷槍,只怕她也阻止不了!”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手槍指著他,一臉怒氣的女警察已經到了面前。
“你是什麼……什麼人?”伍詠冬喝問。
突然間頭好像微微一昏,好在馬上定下神來。
“我……我……”真實的情況當然不能說,阿驢在地上後退著,一邊尋找著逃跑的機會。
後面不遠處有一根折落的樹枝,足有半個手腕粗整個上臂長,阿驢一邊支吾著應對,一邊後退著,手稍稍地夠到了樹枝。
伍詠冬也知道自己中了招,不宜多加廢話。
當下一手持槍指著阿驢,一手取出手銬。
乘著她稍稍分神之機,阿驢一把抓起樹枝,朝著伍詠冬持槍的手劈去,在伍詠冬還沒決定當真開槍之時,已狠狠劈中她的手腕。
“呀!”伍詠冬吃疼,手槍脫手。
可她反應也快,隨即飛起一腳,正正踢中阿驢的雙腿之間。
“哇!”阿驢雙眼翻白,撇下樹枝,捂著下體在地上打著滾。
“王八蛋!”伍詠冬被打中的右手痛得幾乎無法舉起,另一手拿著手銬,面色鐵青地走向阿驢。
阿驢深知一被她銬住就完蛋了。
忍著下體的劇痛,掙扎著爬起身來,手扶著旁邊的大樹,逃避著伍詠冬的近身擒拿。
伍詠冬體內的乙醚也開始發作,頭腦感覺有點沉沉重重的,好在腳步還算靈活,起碼比根本難以邁開大步的阿驢快得多。
沒多久便追上了他,一腳踢中阿驢的後背,將這小子踢得直撞出去。
還等阿驢起身,伍詠冬已經又撲了上去,對著阿驢一連陣的拳打腳踢。
這小子這麼可惡,先出口惡氣,消滅他的戰鬥力再說。
打得高興,卻沒注意剛剛打傷她手的樹枝便掉在少年的旁邊。
疏忽的後果可以預料。
就在伍詠冬打夠了,扭著阿驢的一隻手要給他銬上手銬時,樹枝狠狠地掃過,擊中她的腿彎。
伍詠冬左腿一軟,身體跪倒,阿驢已跳起身來,操著樹枝朝她沒命亂劈。
這下形勢立時逆轉,阿驢給她打得遍體鱗傷,心中正自忿恨不已,下手毫不容情。
雖然伍詠冬竭力逃避,但還是重重給打中了好幾下,頓時頭破血流。
現在,兩人都掛了彩。
伍詠冬雖然身手靈活些,但乙醚的作用將這些優勢喪失殆盡,阿驢雖有“武器”在手,但沒多久又給伍詠冬打脫。
一個英姿抖擻的女警察,跟一個十七歲的無良少年,在這荒蕪的村道上扭鬥起來。
兩個人都想生擒對手,但是現在卻都力有所不逮。
近身肉搏中阿驢雖然是大佔便宜,大大小小吃了不少豆腐,但打架的技巧卻不如對手,身上受的傷要重得多。
兩個人都有些暈頭轉向,沒記起不遠處有一把手槍掉在地上。
首先想起手槍的是阿驢,可在他瞄準空子撲向手槍的時候,伍詠冬及時地察覺了他的意圖,跟著撲了上去。
混亂的爭搶中,手槍被掃到倒在地上的摩托車下面。
阿驢立刻撲向摩托車,伍詠冬則拖著他的後腿。
最後的結果是伍詠冬拉脫了阿驢腳上的鞋子,阿驢卻搶先一步拾得手槍。
“卡嚓!”阿驢瞄著伍詠冬的腿扣動了板機。
這娘們要捉活的,強姦一個死人可沒什麼意思。
但意想不到的是,手槍竟然沒響。
伍詠冬跳起一避,發現這小子居然沒有將手槍上鏜,馬上撲上前去,飛起一腳正中他的小腹。
阿驢手中緊緊握著手槍不敢放鬆,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后馬上爬起來,轉身便跑。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學會將槍上鏜再說。
手持著致命武器卻不會使用,實在太也丟人。
伍詠冬一腳踢中,正待追上奪回手槍,突然頭腦又是一暈,心知乙醚已經在體內揮發,自己的神志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實在難說,何況手槍還在對方手裡。
咬一咬牙,也顧不得手槍了,衝上扶起摩托車,跳了上去,車子向前猛的一衝,搖搖晃晃地直奔而去。
“媽的!”阿驢懊悔地一甩手,剛剛在手忙腳亂中給手槍上了鏜,可目標已經跑著遠了,只剩下一路滾滾飛起的塵埃。
“早知道,就應該叫小牛先躲在這裡幫忙……”阿驢越想越懊惱,要是多了一人,剛才肯定已經生擒住這女警察了!想起回到小牛的老屋,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玩俞梅卿,阿驢懊喪地直拍腦袋。
伍詠冬蘇醒時,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的摩托車搖搖晃晃地駛入市區之後,撞上了路邊的廣告牌,然後她的暈了過去。
幸運的是,她沒有暈倒在那個混小子的面前,也沒有暈倒在市區滾滾飛騰的車輪下。
那小子到底想幹什麼?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計劃地想綁架我?他是誰?是沈飛的親屬嗎?是想替沈飛報仇嗎?迷糊的眼前,又呈現著腦漿被菜刀劈開的恐怖場面,伍詠冬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不會的!不會的!沒有人知道沈飛是我殺的,沒有人知道! “你母親的死純屬意外!”沈飛那天的話,她記憶猶新,“我們只不過在玩SM的遊戲,沒想到一不小心,就勒死了她!”那混蛋說這話時是這麼的若無其事,好像就在談論一條狗的死訊一樣。
“你胡說!”那天的伍詠冬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SM?開玩笑,我純潔高貴的母親,跟你玩SM遊戲?她暴怒地吼著,她不能接受母親被姦殺的事實,更不能接受他對母親形象的污衊。
“其實SM是一種很正常的遊戲,我們已經在一起玩了很多年了,你母親也很享受!這次的意外,我也十分心痛。
要知道,找一個好的SM拍檔是多麼困難啊!”沈飛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說著,絲毫不顧伍詠冬已經氣得發瘋。
“其實,”他說,“看你的身段,應該也很合適玩SM的。
竹卿一開始也很抗拒,後來就不知道玩得多開心,我們幾乎每個禮拜都要玩一次的。
你想想這十幾年來,你母親有幾次周末是在家裡的?怎麼樣,信了吧?” “我媽已經去世了,不許你再污衊她!”伍詠冬暴跳如雷地吼叫著,臉上已經漲得通紅,可怕地扭曲著,可是沈飛彷彿沒看到。
伍詠冬一直覺得,沈飛那時候肯定是認定這事她也不敢張揚出去,論打架這小妞也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有恃無恐。
可現在再回想一下他的話,似乎還不止那些理由,他似乎還想上她!伍詠冬記得他說得很明白,正是那句話要了他的命,他說:“SM真的很好玩的?要不要來試試?你會喜歡的。
繼承母業嘛!”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廚房洗蘋果,毫不在意伍詠冬一邊怒吼著一邊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