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鰍上氣不接下氣,但總算見到同伴,人一多心神自然定了一定,慢慢直起腰來。
阿農道:“我們就是要去抓著警妞的。
她估計這兩天還沒走得出這荒漠,不能讓她走掉。
” “她……她有槍!”小泥鰍心有餘悸。
朱虎罵道:“怕什麼!她在明我們在暗!我們四條大漢還奈何不了一個小妞?最多小心點就是了!” 小泥鰍點了點頭:“對對!那警妞好像也沒力了,跑起來腳步很沉!”定神之後他立刻省起敵人的弱點。
“記住,首先要打掉她的槍!”朱虎吩咐著。
四個人借著山坡上凌亂的岩石遮掩,躲躲閃閃地衝上了山頭。
果然,一個穿著警服的女人一邊抹著汗,正從遠處慢慢地走過來。
“分散!”朱虎排兵點將,“等她走進包圍圈再出手!動作要快,記住,不能讓她用槍!”史蕾一步步走上這山頭。
四周都是陌生但卻看上去差不多的地形,她沒法辨認出哪兒才是歸路。
“要是抓到一個同黨,或許還能帶我出去。
”她天真地想著,憑著這身警服和這把手槍,她覺得自己無所畏懼。
但茫茫這片大地沒半點人煙,只有幾隻禿鷹盤轉在空中“嗷嗷”叫著。
史蕾突然想起那本什麼武俠小說中,那叫什麼雲的俠客也跟自己現在一樣沒吃的,但他卻能打下空中的禿鷹充饑止渴。
她抬頭看了一眼空中那幾隻鷹,手摸了摸腰間的手槍,終究還是沒有動。
鷹的樣子好噁心,史蕾搖了搖頭。
山頭上亂石嶙峋,前面遠遠望去,仍然是一望無際的荒漠。
史蕾嘆了口氣,倚著旁邊一塊大石輕輕呼著氣。
被曬著炙熱的岩石上的熱量透過她那層薄薄的警服烘上她的肌膚,史蕾皺了皺眉,身體側了一側,輕輕掠了一下額上已散下去的幾根頭髮,又舉步向前走去。
“呼!”後面一聲異響。
憑著警察的本能,史蕾身體急伏,一根木棍從她頭上掠過。
“什麼人!”史蕾就勢打了個滾,抽出腰間手槍喝道。
手槍依然熱得滾燙,但史蕾這次拿得很穩。
沒等她的手槍舉起,第二棍又掃了過來。
史蕾看清面前的正是三天前她跟丟的阿農。
雖然身體疲憊,但關鍵時刻練了多年的身手還是派上用場。
史蕾身體輕輕一閃,阿農掃過來的第二棍又打了個空,沒等他第三棍揮出,烏黑的槍口已對到他的額前。
史蕾這一閃一躍,粗笨的阿農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已然受制。
“把棍子放下!”史蕾喝道,順手從腰間掏出手拷。
“咚”的一聲,阿農手裡的木棍掉到地上,史蕾一手拿槍指著阿農,一手拿著手拷便向他左手拷去。
“他媽的,這笨蛋!”躲在附近的朱虎暗暗罵著,一邊朝躲在另一塊岩石後面的大狗使個眼色。
史蕾將手拷拷上阿農的左手,正喝著他將右手伸過來,突然後面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高度警惕著的女警察抓著手拷順勢一扭,將阿農左手扭到他背後,耳聽阿農痛得一聲叫,史蕾已將自己的身子閃到阿農的後面。
“啊……”阿農又是一聲大叫,一條木棍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屁股上。
誤傷同伴的大狗呆了一呆,揮動木棍又朝史蕾劈頭打來。
史蕾的手槍還隔著阿農的身體,沒辦法只好一把將阿農的身體向大狗猛的一推,閃身再避,身體一個打滾竄到旁邊一塊岩石之旁。
只見大狗一把推開阿農,掄起木棍又待衝來,史蕾舉著手槍朝天一響,喝道:“放下武器!不然開槍了!”大狗呆了一呆,雙手舉起,木棍卻沒放下,眼角向著朱虎的藏身地掃了一眼。
史蕾回過口氣,立時明白那邊還有他們的同伴,一邊高聲喝叫大狗放下木棍,一邊注視著那邊的動靜。
但不料…… 她身旁的這塊岩石正是小泥鰍藏身之地,史蕾這下對那邊的動靜全神灌注,卻沒想到後面有鬼。
待她發覺身後有異響時,已經來不及了!小泥鰍一棍正掃中她的腰間。
史蕾“啊”的一聲大叫,頓時摔倒在地。
大狗見狀立刻揮舞著木棍,跟小泥鰍一道沒頭沒腦往女警察身上打去。
史蕾這下狼狽至極,連滾帶爬急避,但身上還是不免挨了好幾下。
她手裡緊緊握緊手槍,她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救生符了,雖然暫時沒有任何空隙可以讓她用得上這把槍。
阿農也重新拾起木棍沖了上來,一棍狠狠打在史蕾右臂上。
疼得發昏的警花跌跌撞撞地摔倒了又爬起,拚命向後退避。
混亂中胡亂開了兩槍,卻沒打中任何目標。
偏生這幫忘命之徒明白不能讓她逃遠,不顧被流彈擊中的危險,一直追著她打。
“啊……”一棍又狠狠擊中史蕾的後背,將她的身體打得向前撲了出去。
前面已是山坡了,跌倒在坡上的女警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發出驚慌的慘叫聲沿著山坡滾了下去。
“他媽的!妳們這幫笨蛋!把她打下去幹嘛!” 朱虎惡狠狠地罵著,“還不快追!她沒多少子彈的!”一直滾到山腳下的史蕾全身已給一路的砂石磨破了不少,撞得昏昏噩噩的她迷糊中看到幾個男人正從山上向這邊衝過來,急忙掙扎著身體爬了起來,向前便跑。
慢著!正當史蕾打算向後發一槍阻一阻追兵時,她發現手中的手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丟了。
“哈哈!這警妞的槍在這!”在半山坡拾到手槍的小泥鰍樂得大叫。
“快追!她跑不了的!”阿農大叫著。
他一隻手拷著手拷十分討厭,急於抓到史蕾解拷再說。
跌跌撞撞的史蕾跑沒多遠,就給追上了。
沖在前面的小泥鰍飛起一腳踹中她的後背,將女警察踢翻在地。
小泥鰍馬上作勢又撲了上來,給倒在地上的史蕾一記地堂腳掃倒在地。
一陣恐怖的感覺籠罩著史蕾全身,她本已又飢又渴的身子現在遍體鱗傷,本就渾身乏力的身體一陣搏鬥后更是疲乏不堪。
她現在被四個男人圍在中間,亂飛的拳腳又朝著她直打過來。
史蕾緊咬著牙關,奮力作著垂死掙扎。
雖然混亂中也還擊了他們幾拳,但明顯寡不敵眾的她身上還是不停地挨著拳腳。
“啊……”史蕾小腹一陣劇痛,給朱虎一腳重重踢中,頓時身子一軟,隨即手足被牢牢按住。
“他媽的!這娘們還真夠烈的!”朱虎蹲下身去,狠狠掃了史蕾一記耳光。
“朱虎!妳這混蛋!快放了我!”史蕾不屈地掙扎著。
“嘿嘿,原來真的是來捉我的!”朱虎嘿嘿笑道,一手撥開已散在史蕾臉上的亂髮,“讓我看看妳這警妞漂不漂亮!” “啊哈!原來是史小姐!久違了!”發現是史蕾,朱虎有點意外。
“妳這王八蛋!還程珍的命來!”史蕾看清了仇人的臉,那本來還有點帥氣的方臉現在看上去真是臉目猙獰。
朱虎拍拍史蕾的臉,惡狠狠說道:“程珍是我殺的,又怎麼樣?誰叫她那麼跩!妳還是顧著妳自己吧,臭警察!把她帶回去!”“放開我!妳們要幹什麼!我是警察!” 史蕾拚命地掙扎著,但她雙手還是給扭到身後捆了起來,眼上也給朦上一塊黑布,隨即身體一輕,已經給人扛在肩上。
“放我下來!”史蕾雙腿亂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