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研究我還沒有提交到上面，因為在義體改造成大功率武器方面，你是目前第一人，希望你能和我聯手，讓未來的人類變得更加強悍。”
……程見對義體一直都有很強的興趣。
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創造出仿生的機械戰士，如果說進化倉是她在生物方面巔峰造極的成就，那麼後者則是她將工作與興趣融合到一起的創造。
她從小就喜歡武器、終端這些東西，九歲的時候就能組裝終端使其性能優化，當時還靠給別人組裝終端賺了不少錢，至於槍械，從她獲得資源后就很快發明出了激越15這種大殺器就能窺見一二。
季清和的話無疑對她充滿了誘惑力，程見低下頭，去除掉那種長時間未眨眼的乾澀的感覺后，又與季清和對上了視線。
“如果我答應的話，你想怎麼做？”
“當然是成立一個新的項目，我們一起來攻克困難實現這個願望。”他的神情能夠稱得上是充滿激情，程見自己最清楚這種因為研究所以熱血沸騰的感覺。
她的手腳有點發麻，渾身的血液都在迅速通過，大腦開始興奮起來了。
“我……”
“程見。”許尉在她開口的時候及時制止了她說話，他的臉色並不好看，不過外人看來，他恐怕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只不過程見和他親密相處過一段時間，所以能夠分辨其中區別。
她轉頭看向許尉，身上沸騰的血液驟然涼了下來，他的眼神鋒利，嚴厲的彷彿隔著空氣就切割開了她的神經。
“我想想。”程見和他錯開視線，有點頭皮發麻。
季清和當然知道許尉在剛才那瞬間影響了程見的判斷，表情里透著些戲謔和涼意。
“你沒怎麼變過啊。”他對著程見說道：“還是這麼怕他。”
“我沒有。”程見在這點上已經有了足夠的自信，所以很乾脆地就回復了季清和，“已經不怕了，是我自己需要仔細思考一下。”
“好吧。”季清和雙手一拍，笑道：“我當然可以給你時間思考，你如果是覺得我礙眼，不想和我共事，自己單獨去研究也沒問題。”
他變戲法似的從合攏的雙掌里掉出一個掛著小狗吊墜的許可權卡，拋給了程見。
“這裡面有我做機械生物融合素的全部資料，交給你了。”
程見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反倒是季清和笑得坦然，說道：“這就是思維的狂歡，我發現了好東西想來找你分享，為什麼這麼嚴肅呢？”
季清和隻字不提程見這邊義肢以外的其他研究，至於進化倉更是完全不知道的模樣。
程見隱約有了以前在學校試驗室時和他聊天的感覺，她其實有很多話想說，想和他交流，但許尉就在旁邊，她總覺得自己的立場得再堅定點。
一方面是她和季清和的關係不適合太接近，另一方面是她在許尉面前懷疑過季清和，她不該再和他有過於密切的關係。
程見看著手裡的磁卡，有了這個之後，她將可以在終端訪問季清和給了她授權的資料庫。
這屬於違背上級規定的內部共享資源，以前兩人在中央研究院常做這種事，程見做不完的事就掛上去，學長會直接讓他的助手給她做完，這也是她在當時能有時間做自己的研究的主要原因。
季清和真的一直都在幫她，從學校再到進入社會，他從來沒有不尊重過她，兩人之間最大的矛盾與分歧也只是生物融合素的事情。
很難說他現在費心做出人體與機械的生物融合素，沒有半點想和她緩和關係的意思。
或許，季清和也是想通過這個來降低她心中對生物融合素的抗拒程度。
“謝謝，我會好好看的。”
程見決定接受這份成果，因為她最近在改造義肢上有很多新的靈感爆發，更近一步進化過的大腦讓程見思考的更多。
她本來還在因為無法與神經完美接駁的事情感到煩惱，沒想到季清和居然送上了她最想要的東西。
“還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季清和帶笑看著她，眼睛彎得像月牙。
程見放下了防備，抬眼看著他時眼神清澈，“當然有，不過你今天難道是專門過來給我拿這個的嗎？”
她的言下之意是，你現在明明要面對很多刺殺，怎麼還敢這麼出來亂跑？
季清和與她相處的時間是遠超許尉的，自然很快就察覺到程見的態度轉變了。
“不全是，但這也在我的主要目的之內，我今天過來主要還是來看第一批註射生物融合素的士兵情況。”
提到這個后，程見的臉色稍微有點變化，她接下來和季清和聊了很多，當然都是關於生物融合素方面的問題。
送走季清和后，程見的表情還很凝重，她沒注意到許尉，但許尉卻全程都把她的反應看在了眼裡。
直到她出門下了電梯后，她才想起自己居然好長時間都沒和許尉說過話了。
“……”她轉身抓住了許尉的袖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剛剛聊得有點太入神。”
這對許尉來說並不算什麼，他更在乎的事情不在這裡。
“你想加入他說的那個義肢改造項目嗎？”
程見愣了愣，看著他張了下嘴，一時居然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許尉明不明白科研對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那不是非黑即白的東西，就算是達爾城那幫罪惡的科學家發明出來的東西，該欣賞的她也還是會去欣賞。
“我想加入。”程見反應過來之後，答得很坦誠，她看著許尉時，眼神里不帶半分隱瞞，“我想讓大家變得更強，就像你想讓自己變得更強一樣。我們都追求力量，只不過追求的方式可能有點不同。”
許尉和她對視，而她絲毫不閃躲。
非要說程見喜歡許尉哪裡的話，那種一眼就痴迷上的感覺，讓她腎上腺素分泌加速，其實就是被他的強大完全掌控的感覺。
程見從小就喜歡那些極富攻擊力的武器，她幼時非常憧憬那些特戰小隊，尤其崇拜隊長。
長大后她因為自己的處境不好，所以刻意放低自己，她看起來平庸又膽小，但她內心的瘋狂與野心是與這些完全相反的，壓抑的越深，反而越渴望力量。
許尉是她的完美傾慕對象，但她明白自己和他之間存在價值鴻溝，他能提供給自己的太多，但自己當時卻在這段關係里存在著價值缺失。
程見在自己還是菜鳥的時候就沒憧憬過許尉會失去理智愛上她，然後拋開身份階級來和她談戀愛。
她甚至會因此而感到糾結。
因為那種失智的瘋狂，反而會讓她覺得自己愛慕的人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麼強，理智上的欠缺，也屬於弱小的一部分。
但她其實並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許尉不再強大了，她會用怎樣的態度來面對他。
她想讓許尉用進化倉，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許尉能一直強悍下去。
她也願意幫助他，讓他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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