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陳總。”穆遠當然嘗到了陳默根本不像握手的力道,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卻依然很真誠,和他面對媒體鏡頭時如出一轍,“聽說陳總不太喜歡出席這種場合,今天怎麼破例了?”
這話聽著不太順耳,陳默嘴角也勾起一抹淡笑:“聽說穆先生回國,我們也算老朋友了自然是應該來見一面的。”
穆遠聞言笑得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是嗎,難得陳總還記得我們這兩個老朋友,南南應該也很高興吧。”
秦南突然被cue到,側眸看了穆遠一眼,又朝陳默彎眼笑:“那當然了。”
興許是在私底下,兩個人都不再稱呼對方為先生小姐,而採用了更為放鬆又親昵的稱呼。可真正讓陳默覺得如鯁在喉的,卻是那秦南側過眸去和穆遠的一個對視,兩人之間的氣氛,難言的默契。
以前被秦南那樣挽著看著的人是他。
“說起來,陳總到這種場合來身邊怎麼也不帶個女伴,顯得形單影隻的。”穆遠假意抬腕看錶,又將那藍寶石的袖扣在陳默眼前晃過,“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介紹幾個給陳總認識一下。”
“那倒不用了。”陳默把留著殘酒的高腳杯遞給路過的侍者,“我恐怕沒有像穆先生這樣的艷福。”
“什麼艷福不艷福的,陳總可別損我了。”穆遠說著還看了一眼秦南,“我哪敢有艷福啊。”
穆遠到現在也不過就叫了秦南一句南南,其餘任何親昵的話語動作都沒有,卻秀得人頭皮發麻,周圍的女人看著秦南的眼神都比之前精彩了不少。
要比耍這種心眼子,陳默哪裡是穆遠的對手。秦南近距離看大戲看得津津有味,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她三天前才剛剛回國,今天這場晚宴是回國后第一次出席公共場合,沒想到這麼快就碰上了陳默。
看見陳默的瞬間,秦南只有一個想法。
果然男人越老越有味道。
這三年過去,她的眼角已經開始出現小細紋,而陳默不光看著和三年前沒什麼變化,而且那雙眸還比之前更加深邃沉穩了。
這不公平的歲月怎麼就只殺她呢?
“說起來秦小姐最近在國外很活躍。”陳默垂眸與秦南對視,“不如留個聯繫方式,以後有工作方面的合作也好安排。”
秦南眨了眨眼,一雙水眸仿若融入了今晚的月色。
“陳老闆要給我介紹工作嗎?”
陳老闆。
曾經不喜的稱呼卻好像一下回到曾經,好像秦南從來沒離開過一樣。
“我現在沒有經紀公司,自己隨緣接活干。”秦南笑著從小手包中拿出手機解了鎖遞給陳默,“如果陳老闆看得上我的話很榮幸。”
交換電話后,陳默把手機還給秦南,朝穆遠點點頭:“那我就先不打擾二位了,失陪。”
“陳總慢走。”
穆遠目送著男人離開,才順勢又抬起手臂摟住秦南的肩揩個油:“我們差不多也該走了吧,親愛的南南。”
秦南覺得穆遠今天也是吃錯了點葯,到了停車場才一聳肩把他的手抖落下去:“咱們能不能正常點兒?”
“我看陳默那副樣子就忍不住逗他玩玩唄。”穆遠也不介意,直接趕了兩步進了駕駛座,“我剛看他那個眼神已經恨不得快殺了我了,要是我今晚被暗殺你可得幫我處理後事啊。”
這人,越熟就越是油嘴滑舌。秦南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他不過就是看見以前的情婦跟了新的主人,佔有慾作祟罷了,男人不都這樣?”
她真的聰明通透得過分,穆遠很多時候都不需要說什麼話,只需要像現在這樣不可置否地一笑就夠了。
三年前穆遠的世界被沈清攪得一片混沌,雖然他不在意自己名聲有多臭,可自家父母的怒火也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所以穆遠準備回位於紐約的Elegant本部去避一陣子,過一陣清凈日子。
中秋節那天穆遠本來想回家最後和父母道個別,結果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他打電話過去,卻被親爹臭罵一頓還威脅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穆遠覺得自家老頭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就自己孤身去了機場。
明明當時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可來接機送機的人卻依舊絡繹不絕,而他連個行李箱都沒拿。坐在候機室玩手機的時候顯得格外孤單,那個時候,穆遠鬼使神差地給秦南打了個電話。
其實到現在穆遠也沒想明白當時為什麼給秦南打電話,可回過神來的時候電話已經被接起來了。
兩個想離開的人在電話里一拍即合,他直接開車就去陳默的住處把人接了出來。
這三年裡,他們談合作,談利益,也談人生理想風花雪月,唯獨沒有談過感情。
他給秦南資源,秦南幫他做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多麼完美的拍檔。
如果他不是依舊賊心不死的話。
*
你們到底是希望虐陳默還是別虐陳默啦
不過我知道了也沒啥用,後面已經定好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