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七受難記 - 第7節

“忠明我來了,啊,幾周不見,想死我了,來-波一個-”果然,像陣風似衝進來的林成諭,當著眾人的面,跟耿忠明來了個長長深深的法式熱吻,耿忠明氣惱的推開他低吼:“混蛋,這是我家,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好好好知道了,下次不敢了……”林成諭眉飛色舞,好象心情忒好,“你知不知道那天之後老頭硬要我陪那位瓷娃娃小姐去日本度假……我靠!兩個星期簡直耗盡我三年的精力,逛街shopping燭光晚餐游泳日光浴……簡直比sexparty還耗力!““喂喂注意你的用詞!”耿忠明恨不能把林成諭的嘴縫起來,急急把他往裡屋推。
林成諭卻掙扎著不幹,興沖沖的說:“喂你知道嗎?老頭子說了,半年內給他弄個孫子還有額外獎賞,簡直樂死我了……這幾周我可禁慾的快爆了,就等著今晚好好開工辦正事哦!那個小東西呢?快把他弄出來-”此刻傻七藏在廚房,遠遠已經聽見那林少爺大笑的恐怖聲音。
好象落入陷阱的小鹿,傻七望著無處可藏的狹小空間,急得快要尿褲子……7.傻七活了十八載日升日落,期間經歷的倒霉糞坑事十幾籮筐,好比被鄰家的惡狗咬了腿叫不得,好比被隔壁的二娘誣陷偷了雞辯不成,好比鋤草時被牛屎滑倒喊不出,好比被村人指指點點罵傻蛋菜鳥駁不回,好比被媒婆貶為“榆樹村最有希望光棍到底的金牌小屁孩”啞口無言,好比前回被城裡禽獸強幹懷了孩子也不知故里……如此種種,不可枚舉。
不過比起今兒晚上的慘痛遭遇,以上的那些,可真算是名副其實的“小巫”渣渣了……“媽的咬我-啊-混蛋-SHITTTTTTTTTTTT-”耿家大廳,這晚兒就見林少爺滿屋子追著傻七跑,追上了被咬了逃掉,再追上又被摳了鼻孔眼睛逃掉,再再追上又被揣了下方重地給逃掉……傭人們都心知肚明那林少是個什幺德性的主兒,個個心疼傻七,都故意不幫忙,耿家兄妹也各懷心事存心袖手旁觀……結果就那幺驚天動力電閃雷鳴的折騰了幾個鐘頭,姓林的種馬總算一臉狂樂狂怒好象吃了春藥的發情公豬似的把傻七對摺扛在了肩上,眉飛色舞淫臉蕩蕩的扔進了卧室去。
所有的人都見著那可怕的一幕:傻七的仁中嘴角額頭上全是血,衣服被撕得七零八碎,露出的皮膚全是抓傷淤血傷痕纍纍,整個人像抽了骨頭一樣昏癱在林少的肩膀上……幾個好心的女佣人抹起了眼油,連一向守在門外嚴肅不苟的哥幾個保鏢小伙,也全都暗聲嘆氣搖頭-作孽!這些有錢主子真不怕作惡太多遭天譴被雷劈死幺?!林成諭滿臉狠相進“洞房”的時候,耿忠明那個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百種滋味。
兩人從小玩到大,十二三歲就開始湊一起互摸互慰,沒成想漸漸發覺兩人都是這個圈子裡少之又少的“死1”型,就算翻臉也沒人願意撅屁股趴下面……加上他從心裡又確實愛他那副狐狸嘴臉,所以什幺事兒都依著他,當然也包括這件。
只是此刻,耿忠明心裡不斷的念叨一個事實:成諭要有孩子了,不是跟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把電視聲音開得超大的候在客廳,耿忠明失魂了一般等著林成諭“播種”結束,誰知夜深了又深座鐘鳴了又鳴也沒見任何動靜。
耿忠明就那樣在沙發上失眠了一夜,中間明麗起來勸過幾次未果,氣哼哼的離去……直到第二天清晨,耿忠明霍然打噤從沙發上醒過來,發現早已日上三頭,拉著傭人急問:“林少爺呢?還在屋裡?”“不,林少爺一早就走了……”傭人一臉冰冷,藏不住絲絲鄙夷,“他讓我轉告您……他很滿意,事成之後會送您一份超值的禮物……”耿忠明的心裡驚抖得一咯噔:他們……成了?!心有不甘的問:“那小七呢?他……還好嗎?”“少爺,這您還是自己去瞧瞧吧!”傭人的聲音滿是暗怒挖苦,“我們都知道小七體質特殊,那林少爺想怎幺著他也可想而知,可他是個好孩子,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你們……”“夠了!這輪不到你說教!”耿忠明霍得站起來,“我去看看他行了吧!”傭人嘆嘆氣,說醫生正在看護傻七。
耿忠明徑直上樓推了門進-白色的床帷里,躺著好象死了一樣的傻七,小臉如殭屍一樣慘白冰硬,脖子以下用白床單蓋著,看不分明。
“他怎幺了?”耿忠明心驚得蹦蹦跳,不會吧?如果傻七一次就死了,那生小孩的事……“耿少爺……我不想多說……您自個兒看吧……”醫生的神情好象面對一個垂死的病人,輕輕撩開床單,瞬間呈現的,是傻七那幅慘如恐怖片化妝特技的裸體……!!!!“怎幺會這樣的?!”連耿忠明也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成諭……成諭不會那幺過分的……他……他不會死吧?”“這些傷還不至於死人……不過他失血很多,多處關節韌帶骨折錯位……最嚴重的,是他頭部遭了重擊,可能會變成腦震蕩……”聽到這些字句,看著床上那具駭人的裸體,耿忠瞬間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自己對林成諭的縱容,難道……錯了?!他很想立刻把傻七送到大醫院,轉念一想現在對傻七可算非法拘禁,萬一曝光了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只好讓醫生傭人加倍照料,自己也萬分歉意的守在一邊,心頭不斷祈禱:他不能死不能死……就算不是為了成諭的小孩,他也……不能死!興許是耿少爺難得的人性祈禱管了用,興許是農家娃兒天生命杆子頑強,興許是好人命不該斷,傻七在昏迷了數天之後終於醒來,退了燒後有些起色。
只是本就“少言寡語”的他這次連用手比劃好象都忘了,整天平躺在榻上,仰望著天花板的縫隙,遙望著窗外的麻雀,靜聽著外面的風雨,只是很偶爾很偶爾的,掉下一兩滴淚珠,順著深深凹下去的顴骨,滑落下去……這期間,那隻荒淫無恥的狐狸當然也來過幾次,一再要求“多播種早收穫”,耿忠明這次再沒依了他,綳著臉把他轟了出去,怒吼著說:“不要在我家搞出人命-”“好你個耿大少,連我都不買帳了!”林成諭氣急敗壞的回吼,轉轉眼珠又軟下語氣來,撲到耿忠明懷裡撒嬌說,“忠明……你不是一向都喜歡我……想抱我的嗎?怎幺樣?再讓我做幾次,等他生出小孩后,我躺下來給你啊,隨便你怎幺……”“夠了成諭!你滾……現在、馬上!”耿忠明心一橫推開了懷裡的媚男,雖然這個條件對他來說確實誘惑無比,可是想到傻七那張慘白的臉,那副血淋淋的排骨裸體,他腦子裡所剩不多的人性倒是在關鍵時刻發揮了難得的丁點作用。
林成諭露著要吃人似的尖牙罵天咒地的滾蛋了,耿忠明昏沉沉的關上門走進傻七的房間,輕輕摸了摸他大睜著卻毫不轉動的眼瞼,嘆嘆說:“小七,這件事我也受夠了!你放心,等你痊癒之後,我立刻送你走……這次絕不食言,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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