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麼樣?你是誰?讓小七出來,我有話跟他說!”林成諭不斷敲打著車門對裡面吼:“小七你躲什麼躲?忠明和我找你都找瘋了,你給我出來-”啪得一聲響,林成諭臉上挨了一計重拳,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那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
王先生鬆開拳頭沉沉的說:“小七已經是我合法的養子了,這一拳是代他還你!我想我有權替兒子要回孫女,我會請律師跟你聯絡的!”王先生義憤填膺的說完便進了車帶傻七離開了,林成諭獃獃的盯著車尾許久,才想起給耿忠明打電話。
耿忠明高興的氣不成聲,當下就開始發尋人啟事。
又折騰了好久好久,他們雖然知道傻七還活在這個世上,卻終於找不到了。
小三也從耿明麗的口中聽說了傻七還活著的事兒,雖然也衝動的想過去找,不過小十四那胖小子照顧起來實在麻煩,他的這股衝動也很快便被打消。
時間過得飛快,這一次,可不再是做夢了。
傻七跟著王先生去了美國,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也不,是一段喜憂參半的日子。
知道一直困擾他的疼痛是什麼嗎?不幸,不幸,真是不幸不幸的……傻七又要當媽媽了-耿少爺的孩子(按預產期和受孕唯一可能性推算==)。
要死人的,可怕分量的-雙胞胎。
按理說這是一件沉痛無比的噩耗,可為什麼又說喜憂參半呢?因為醫生說,雙性人的子宮收縮本就不如正常女性堅固穩定,傻七因為初次生產(流產)年齡太早,後面的兩次生育都沒有得到好好調養,還有最重要的,他的下腹和生殖部位曾受過嚴重的外傷踢打(去問林和耿那對豬去==),他的子宮……怕是不保了。
不保,意思就是要摘除,可以現在的情況,流產的危險性反而更高,所以便是,產後立即摘除……傻七應該快解脫了吧,應該,可他並不快樂。
打個不好聽的比方,就像那些修復了處女膜的女孩兒,難道修復了,以前的一切就可以當作沒發生嗎?傻七其實早也知道,自己不是男人了。
知道歸知道,心痛,則又是另一回事兒。
就像誰都知道自己會死,每天還不是笑著哭著叫著,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全攪和勻了往腦里填,填滿了腦子便當這個事實不存在?所以傻七也不再想死了,他想就這麼窩囊的活下去吧。
他還想再看到小伶的微笑,還想再抱抱都沒怎麼抱過的小十四,還有……這兩個未出世的孩子。
以後,他將作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父親,照顧他們到活著的最後一天。
傻七突然發現自己今後的人生夢想,好像就只可能有這麼一件了,哦不,是四件。
31.有些事不得不信,人的富貴福禍運勢霉頭,可是天生就定下來的。
是禍,終究躲不過。
傻七,就屬於那種從頭霉到腳,從出生霉到蹬腿的倒霉蛋。
沒多久之後,傻七在王爹爹的安排下住進了“婦產科”,這次,採用了無痛分娩剖腹技術,不到30分鐘,挖出兩個血呼呼的孩子來。
護士把粘在一起的兩個小傢伙一一分開,查看了一下重要部位,VOW!--龍鳳胎!……傻七看著那兩個孩子的表情是複雜的,沒錯,咋能不複雜呢?如果某年輕女孩被歹徒強X生了個小孽種,她會是個什麼心情?傻七倒好,被強了N次,又生了4個小孩,換作一般的女孩,怕是不跳樓也瘋了吧。
傻七的命硬,由此可見一般。
不過這種硬命,想想倒不如軟命的好,雙腿一蹬什麼也不曉得了,哪比這樣活著活受罪?好在傻七總算有了個不錯的靠山,王先生待他是真不錯的,竭盡所能照料,要是在醫院有美國人敢對他吹鬍子蹬眼,王爹爹也一準上去大聲理論。
這會兒抱著兩個方出生的孱弱孩子,王先生心酸的琢磨:自己不一定能照顧傻七到最後,得在有生之年趕緊給他找個好靠山,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只要像自己一樣同情他不嫌棄他真心待他,便好。
於是,安排保姆照顧傻七母子的同時,王先生開始履行之前放給林成諭的話:找律師打官司要回小伶和小十四!與此同時,他也在暗中思量怎麼著才能給傻七個放心好歸屬,是自己物色,是登報爭婚,還是……不過這件事不算太緊,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回孩子們,剩下的以後再說。
所以沒多久以後,林家和小三家都收到了律師的越洋電話,問題很簡單,大家都心知肚明。
解決方法也很簡單:要麼私了拿錢換孩子,要麼公了對簿公堂判定到底歸誰。
面對這個情形,林家和小三家都清晰的分成兩派:私了贊成者林成諭耿明麗,公了贊成者林老頭張小三,吵得不可開交。
林耿本就不喜歡小伶和小十四,這回找到這個能甩掉他們的機會高興還來不及呢,自然主張把孩子賣給傻七和他養父;林父和小三可不這麼認為,他們是真心想要繼承子嗣的人,哪有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送出去的道理?所以啊,這兩家嘻里嘩啦鬧騰了好一陣子,最終也沒個結果。
到了律師規定的期限日,結果卻也自然而然的產生了-訴諸法律。
真到了這個時候林父和小三這邊卻有了動搖:不管怎麼說,這種案子說出去被人笑掉大牙不說,花錢花時間丟面子什麼都佔了,搞到最後說不定陪了孩子又折兵!所以,所以所以……他們想想終於重新撥通了律師,協調私了算了,條件是:他們出錢,任傻七那邊開,孩子是說什麼也不能給的!這倒好,說來說去還是沒個定音。
不過在這個混亂的當兒,還有一位也沒閑著,他沒參與這兩家的內部混戰,而是直接坐飛機到了美國,按著根據電話號碼查到的律師樓地址候著候著,非把他要等想等想見的人給候出來。
來回幾天律師也被他整煩了,只好打電話問王先生怎麼辦?王先生皺皺眉說好啊,我倒去會會那頭禽獸。
那頭禽獸姓耿名忠明,不折不扣的禽獸純種,彼時已有了強烈的害喜預感,啊不,是對於他失去的傻七的害喜預感,怎麼都覺得自己和小七前前後後做了那麼多次,論概率也沒有不成功的道理啊!而且小七就算要自殺的時候還跟他笑來著,說明……說明也不是那麼討厭他的吧(呸!人家那是解脫的笑好不好==)而且最近做夢一直見著自己和小七粘在田頭%^$%^*,有一公一母兩隻燕子飛到他寶貝小七的懷裡……一翻周公解夢知道這是妻子要生子的徵召,立刻高興的要死要活,知道沒死的傻七一定是懷著他的種子飄在什麼地方……耿忠明還在律師樓大廳的沙發上春夢勃發的時候,王先生已經滿臉黑青的走到了他面前,厲聲問:“你就是耿忠明?”“是……您是?”耿忠明唰得立起身來,滿眼放光的問。
唰得一聲,龐大的耿少爺被錠回了沙發,王先生一個左勾拳的分量可真是足啊,雖然他人個子不高,氣勢真是不得了。
揪住耿忠明的領子又拽起來,左右扇了兩個大巴掌,然後再踢回沙發-在不到10秒的時間內,耿少爺被徹底錠倒了。
“你……你是誰?為什麼打我?”耿少爺氣得狂跳起來,作勢便要還擊。
王先生抓住他打過來的拳,冷冷的說:“三拳,替小七和孩子還你,不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