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正初平靜說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話:“國際有七種性別。”
蘇嬙說:“我們之前去旅遊的那個國家,已經更新到一百多種。”
林津渡下意識接了一句:“所以你憑什麼定義,未來你喜歡的人是男是女?”
蘇嬙讚賞地望著林津渡,不錯,居然能跟上他們的節奏。
虞諱看向虞熠之,最後總結說:“眼皮子別太淺薄了。”
虞熠之張了張口,失神許久。
“……”是啊,他憑什麼定義別人。
飯後,管家拿來相機,蘇嬙喜歡拿有氛圍感的照片裝飾牆體,每次家庭聚餐和旅遊都會拍照留念。
這次也不例外。
“笑——”
伴隨咔嚓一聲,林津渡一併入鏡。
天氣不好,外面雷雨交加。
拍完照,蘇嬙看向林津渡:“時間太晚,現在還在下雨,今晚就住這裡吧。”
林津渡想著虞諱他們肯定是要留宿,也不好讓對方專門再開車帶自己回去,就點了點頭。
知道他有吃完飯消食緩步慢行的習慣,虞諱主動帶林津渡參觀了一下建築內部。
從一層到二層,從二層到三層,這感覺不是消食,更像是在登山。才逛了一半,林津渡呼了口氣:“論一輛代步車的重要性。”
看出他兩腿走得已經有些酸軟,虞諱帶他下了兩層電梯,沒走兩步就是卧房。
“這是……”
“我房間。”虞諱順便指了下客房的位置,離這裡不遠,同樣寬闊豪華。
客房還在收拾,林津渡在虞諱房裡坐了片刻。
靜謐的空間里,誰也沒有說話,卧房畢竟是比較隱私的地方,林津渡有些坐立難安
“我去看看好了沒,不打擾你了。”
他找個借口就要出去。
虞諱搖頭:“不礙事,這種雷雨天我一般也睡不著。”
林津渡眼前一亮,走了回來,拍手道:“太好了。”
“?”
日常住虞諱那裡,吃穿用度幾乎沒花銷,還有上次對方買的一堆名牌衣服,林津渡終於找到回報的機會。
“我來給你講睡前故事,保准好使。”
虞諱看那一副興沖沖的樣子,沒拆穿對方上次自己把自己講睡著的事情。
“放心,”林津渡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充值了,也變強了。”
系統能量恢復大半后,聲音的催眠buff連帶增強。
可惜這個催眠的範疇很狹窄,只是催人入眠,不然拿去對付陸醫生就很完美。
虞諱沒有打消他的積極性。
在林津渡灼熱的視線中,虞諱以標準睡姿躺上床。
系統40:【花錢哄人睡覺,推薦你看這個:《孩子花錢大手大腳的原因是什麼》。】
林津渡:“流量都還能累積兩個月,下次更新爭取讓次數也累積一下。”
不然每個月能力不用多可惜。
【你沒本事告我,你的建議我不予考慮。】
“……”
林津渡開始專心講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冷酷的老虎收養了一隻野貓,想要用成年貓精的血去救心上人……”
虞諱目露一絲詫異,居然不是從前有座山。
溫熱的手覆上他的眼睛,林津渡實行強制一鍵閉眼,同時盡量掐大腿保持清醒,繼續講著森林裡的故事。
·
另一邊,虞熠之的房間。
“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容易想太多。”
虞熠之終於收起了局促,頷首表示明白。
“早點休息。”蘇嬙起身的時候忽然咦了一聲,盯著虞熠之的袖子,“這裡怎麼了?”
虞熠之抬起胳膊,“哦。這是林津渡……”
“林津渡?”
虞熠之意識到太過放鬆的狀態讓他說漏嘴,只能模糊重點:“是突發事件,當時我衣服破了,現場沒有換的,他就幫我縫了下。”
因為位置不是太明顯,虞熠之後來忘了這件事,還留著日常穿戴。
蘇嬙恍然:“原來是共同好友啊。”
兄弟倆交了一個朋友。
“……嗯。”
蘇嬙囑咐他早點休息,然後取了一床全新的蠶絲被準備給林津渡送去。
朝客房走的路上,她聽見來自虛掩門后的動靜。
蘇嬙下意識停步,正要敲門,講故事的聲音先一步飄出來——
“從此,貓妖和黑山羊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五分鐘后,林津渡小心翼翼走出房間,一轉身,猛嚇一跳。
蘇嬙歉然地笑笑。
她抱著蠶絲被陪林津渡走去客房,蘇嬙提醒說:“和父母住的話,記得打電話跟他們說一聲不回去了。”
林津渡撓撓頭,把被子抖開:“我沒父母。”
如果是親人離世無人領養,一般會說我父母去世了,這種直接說沒有的,大概率是被棄養。
蘇嬙頓時眼中閃過一抹憐惜:“這麼好的孩子,是他們沒福氣。”
林津渡抓著被角的手一緊,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是太可憐了,而是做父母的沒福氣。
“晚安。”蘇嬙幫他帶上門。
林津渡:“阿姨晚安。”
回到主卧。
蘇嬙一臉複雜地上床,想了又想,她對正在看書的虞正初說:“你兒子是個友寶男。”
虞正初試圖理解了一下她的意思,皺眉合上書:“哪一個?”
“每一個。”
“……”
蘇嬙詳細解說:“那個叫林津渡的孩子是他們的共同好友,給小熠補過衣服,剛還哄小諱睡覺。”
虞正初表情有些精彩。
熄燈睡覺,半夜,夫妻倆同時坐起來。
蘇嬙:“不是,他們是不是從小缺愛?”
虞正初沉聲道:“什麼友寶男,分明是巨嬰。”
第二天吃早餐時,虞熠之來得最晚。
他從樓上下來,坐下正要動筷時,林津渡慣性斥責:“洗手。”
這不是林津渡第一次提醒,別墅吃火鍋那回,他和虞諱也罵過。
吃飯不洗手,幹得閻王飯。
虞熠之顯然也想起畫作事件,安靜地先去洗手。
餘光瞥到虞諱,林津渡又提醒:“別空腹喝濃茶。”
這也不是個省心的,自己身體是個什麼狀況,心裡沒數嗎?
虞諱於是放下杯子。
蘇嬙看得眼皮一跳,虞正初已經想提起棍棒了。
一旁管家見狀腦海中跳出一句,這個家沒有你不行。
吃過早餐后,蘇嬙和林津渡說了會兒話,字裡行間都是他太不容易了,他辛苦了。
林津渡聽得一頭霧水。
吃個飯而已,辛苦在哪裡?
蘇嬙話鋒一轉:“一會兒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我要帶著這兩友……兩孩子,去趟冉家。”
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她臉上不復笑意。
最新消息,冉家有老不死的想要找人做精神鑒定。
虞正初看著虞熠之:“我和你媽只聽說了個大概。你和冉元青從前關係只是很一般,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
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犯不著如此。
虞熠之不知該如何回答。似乎是因為江舟,但似乎又不全是。
林津渡幫他解圍:“趙黎和冉元青是好友,冉元青設計他藏葯,那關係一般的,不得送上西天?”
用趙黎做計量單位:一好友趙黎等於一違禁品運輸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