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刻鐘不到的工夫,徐秉行終於偃旗息鼓了。大股精汁射入穴內,漲得趙嘉禾有些難受。
這是趙嘉禾賜予公子們的特權。一旦被選為親隨,便要服下斷子散,待升至公子后,就有了內射公主的特權。當然,這得是在公主默許之時。
徐秉行從她體內撤出。他似乎從水中撈出一般,氣喘吁吁地躺於一側,他牽起趙嘉禾的手,吻了吻白皙的手背。
周墨白也低吼了一聲,乳白精水隨之噴濺一地。
屋內有火盆,上面溫著一壺水。周墨白端起角落裡的半盆涼水,兌上熱水,試完水溫后,端至床邊。
先前他年歲小,這些事都是由徐秉行做的。這回,該輪到他了。
他扶起趙嘉禾。那滿穴的精水順著她的腿而流。他蹲下身,用絹布拭去,直到包裹住整個穴。精水滲透絹布,潤濕了他的手心。
他發愣間,被趙嘉禾一把摟住。
他的臉就這麼貼上趙嘉禾的腹部,越來越滾燙。
他聞到了趙嘉禾身上的熏香,淺淡的梅花香,雅緻且大方。腿間好不容易褪去的感情,又洶湧而起。
趙嘉禾只是覺得他可愛。一雙微紅鳳目,就像只委屈的小狐狸。她揉亂了他的烏髮,啞著嗓子道:“下次別躲起來。”
“啊?”他仿若被窺破心事般窘迫。
“小傻子。”趙嘉禾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便蹲下身。
周墨白不明所以,但還是輕應了一聲。他跪坐於地,手心舀起水,撫上趙嘉禾的陰戶。他動作很輕柔,趙嘉禾的手不知不覺搭在他肩膀之上。
“把手指伸進去。”趙嘉禾輕語。
周墨白骨節分明的手指便探入其中。他的手指與徐秉行不同。徐秉行常年彈琴,手指修長,指尖有繭。而他常年習劍,手指有力,指側有繭。
他將溫水引入穴內,緩慢地沖洗灌滿精水的小穴。趙嘉禾被他生疏的手法弄得心煩意亂,身子不禁靠上他肩膀。正巧他垂首,她便吻上了他微開的朱唇。
這一回,他登時就臉紅了。
徐秉行眉心微皺,起身將趙嘉禾抱上了床:“你莫要怪他。是我沒教好。”
周墨白失去懷中溫暖,茫然地看向床上相擁的兩人。
趙嘉禾搖首:“我累了。你們且下去吧。”她推開徐秉行,翻起錦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背對著兩人。
兩人也明白公主盡興了,便穿衣告退。
周墨白端起銅盆,往院內潑了水后,將銅盆放在屋檐之下。明早有丫鬟前來收拾,會在屋內換上新的銅盆。
周墨白從廊檐取下燈籠,依舊為徐秉行掌燈。兩人一前一後,往常總是無言,今日徐秉行卻開口了:“你作何感想?”
周墨白的臉依舊紅撲撲的。寒夜裡的凜風都刮不去他的興奮。
“小人只是個下人。”周墨白小聲道。在這閣中,大多數人都可以踩死他,所以他不敢妄言。
“你想承受恩澤嗎?”徐秉行的聲音,絲毫也被夜風浸得微涼。
周墨白眉心一擰:“公子不必憂心,我不會搶你恩寵的。”
“我不擔心這個,你不搶,也有別人會搶。只是搶來的,未必也能長久。”
“公子你想說什麼?”周墨白覺得今夜公子的話特別多。徐秉行向來少言寡語,最喜清凈,常年將自己鎖在屋內彈琴,他也摸不清公子心思。
“我只是覺得一個人所獲的恩寵終歸是短暫,猶如流星般轉瞬即逝。”
“公子是要我做什麼?”
“無須做什麼,聽話便是。”
周墨白氣息一滯:“公子要幫我嗎?”
“公子與親隨,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徐秉行答完便不再多言。
周墨白亦不再說話。他覺得自己似乎想錯了。先前以為徐秉行是個淡泊心境之人,但身處這紙醉金迷的廣廈留仙閣,又有誰能置身事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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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東方既白,雞鳴三聲。
山上雲靄沉沉,寒意侵體。屋內的炭盆已經熄了,趙嘉禾是被寒氣給凍醒的。她向來淺眠,不許有人在她入眠後進屋,因此下人也不敢更換炭火。
此時她已經醒了,便招呼候在外頭的丫鬟把炭火給換了,又喚來了蕭見衍。素領寬袍大袖的少年,腰懸玉玦,骨秀神清。蕭見衍的親隨柳卿在房檐下掛上寫有“蕭”字的燈籠,便不會再有其他的花兒前來打擾。
蕭見衍是趙嘉禾幼時從街上乞丐堆里撿來的。那時的長安已經生亂,他們全家舉家遷往富庶安穩的建安,沒成想中途遭遇盜匪,他僥倖逃脫,幾經輾轉才至建安。他那會連建安話都不會說,被當地乞丐死命欺負。趙嘉禾看中了蕭見衍那一雙星眸。哪怕是蒙塵,依舊璀璨,因而也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