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
林知意誠懇點頭，心想周時序說“變態”兩字的聲音好好聽……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一個勇於承認自己變態的人計較。
只是周時序怎麼可能放過她。
他一張張將照片瀏覽，從他16歲看到18歲，周時序的心態從被窺探的不適到對她每周都能偷拍一張他的佩服。
周時序的記憶是完整的，他很確定自己曾經沒一點察覺。
滾動條滑到最後，周時序把偷拍的照片看完了。
只是，這樣就結束了？
不。
周時序進入一個和他有關的新系列，點入的文件夾裡面放著他從高一到研三的朋友圈，他微博和其他社交賬號下所有內容的截圖，和他有關公眾號文章的截圖……看朋友圈截圖裡顯示的共友點贊，她還加了不少他身邊不同階段的朋友。繼續看，果不其然，她把他和別人的合照也保存了，他自己可能都沒她存的全。
周時序抬頭看了眼在自願罰站的女孩，她眼神躲閃，臉上還是有一些羞愧在的。
林知意看周時序一個一個文件夾點進，尷尬地在旁邊站著，面部因羞愧充血，想讓他別看了，又知道自己不佔理，他愛看就看吧，反正都是他，他也沒幹什麼太過分的事，就是偷拍和視奸而已……他要不借電腦，一輩子都發現不了，她干這事時也沒給他造成困擾，林知意在心裡自圓其說，試圖衝散自己的罪惡感，可當她看他手指碰到鍵盤delete鍵，她又死不悔改地大喊：“周時序，你不能刪，我沒備份。”
沒備份所以刪不得？
周時序氣笑地瞥了她一眼，林知意擺出一副要搶電腦的樣子，他移開手，“嗯，不刪。”
這次，男人眼底有了幾分邪氣，配上剛換上的寸頭，讓看的人心顫。
林知意若無其事地咬唇，在懺悔中監督他。
合照看完，周時序又點進一個叫做周時序信息的文檔。
林知意還給他建了份個人檔案。
裡面有他的身份信息、成長經歷、興趣愛好……甚至還有高考分數、人際關係。
周時序看寫身高體重的那欄，她還附上了更新日期，周時序自己都不記得他高中長了四厘米，她從哪知道這些數據的？看著七年前的身高，他“好心”動手給她更新，把182改成187，並學著她的習慣，在187後面括弧了今天的日期。
針對他修改身高的行為，林知意想笑，她悲傷地想，周時序難不成也染上180男身高癌了？看他改完身高改體重，並把她瞎寫的“他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改成“暫無最喜歡的顏色”，林知意望著天花板，好吧……周時序只是在陰陽她。
林知意笑不出來了，她心虛地低頭，祈求這煎熬的時間快點過，周時序早點饒過她。
終於周時序停下輸入。
林知意又開始監督他，她怕他真把東西刪了。這些圖片，如果刪除了，她是再也找不回來的。這個世界沒有穿越時空的魔法，也沒有第二個十六歲暗戀周時序的林知意。
當然，林知意相信剛剛答應她不刪的周時序真的不會刪除這些屬於她的寶藏，但他要真刪了，她也不會怪他，畢竟是她不對……屁，她肯定會怪他的。
變態是不講道理的！
他要敢刪，她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她能叫他付出什麼代價？林知意想想……想不到。她要出息一點大概是在颱風過後立馬趕走他，再哭腫眼，忘掉他。
還好周時序是個言而有信的男孩子。
他改好文檔還點了保存。
誇誇！
大開眼界的周時序和拆盲盒一般點進下一個文件夾，這次縮略圖出現，林知意瞪大眼睛著急了，舊電腦有一段時間沒用了，她忘了還有這茬。
“你別看！”
對。
這個文件夾放著林知意十八歲拍的私房照。
當年很流行紀念自己的身體，林知意就自己架著相機給自己拍了。
她以為周時序會馬上關掉，他可是個非禮勿視、男德滿分的好男孩，沒想過他居然點開照片了，她成年拍的私房照，他還放大看。
剛剛周時序看那些關於他自己的照片，雖然是侵犯隱私的事情，但林知意有點事不關己的感覺。她也沒幹那麼些拍裸照、偷內褲的真變態事情，只是和追星一樣存了點和他有關，他發到公共平台的東西不就是給大家看的嗎？又沒說不能保存。不像現在，周時序開始看她的照片，他一張張翻閱，看她剛成年時拍的那些私房照，那些穿著單薄碎花弔帶的，穿著廉價白蕾絲裙的，穿著情趣內衣露著稚嫩的胸乳的，滿是疼痛青春風的照片，這種私房照只適合自己欣賞，哪能給他看。周時序一臉平淡地看著照片，他的眼神一如讀書時認真，絲毫不被照片里的內容驚動，以至於讓林知意產生被扒光丟大街上的感覺。
有點難堪，更多的是害羞。
羞意佔據上風，林知意臉燒成紅蘋果。
她打算動手搶電腦。
“這件還在嗎？”
聽著周時序的虎狼之詞，林知意不可置信地對上他認真的眼。
“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