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話后,林知意沒有噤聲,她諷刺地開口。
“忘記問我名字?怎麼啦?是良心發現自己在我這白吃白喝那麼久,要給我支付寶轉錢填姓名驗證還是寫支票通知銀行來打發我?”
周時序這個壞東西,人不說一聲就走,她都哭完了,他又回來了。
他真以為不說離開,自己就能隨時回來嗎?
林知意現在是一點都不顧及她在周時序眼前的形象了,她只覺得自己氣炸了要發瘋,為了乳腺健康,周時序也得排在她後面。
“你好凶。”周時序就沒這樣被人凶過,女孩子和他講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她之前也是。
現在的她眼睛還紅著,卻梗著脖子,小嘴叭叭叭叭地對他輸出。
她還有這樣的一面,是氣壞了吧……
他彎身貼近她的臉,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的表情如他所願地多出一絲慌亂,周時序垂眸輕笑,心裡緊繃著的繩鬆懈。
他視線下落,意外望見她胸口的軟白。
眼淚是聚光燈,她的臉是獨一無二的舞台,到現在,他才注意到她的穿著和之前有一些不同。
周時序迅速地錯開眼。
可半解了的酒又悄悄地上頭。
他又望住她的眼,淚水染黑睫毛,加深她雙目的存在,面對著面,過近的距離讓兩人可以呼吸彼此的呼吸,甚至他再靠近一點就能品嘗到她。
周時序頭開始有點暈,他開口認真地和她解釋:“你說的那些是小說裡面的,我不會。”他頓了頓又繼續講:“問你名字是因為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很想知道。”講完后他又補了句。
名字是其他所有稱謂詞都代替不了的存在。
周時序叄個字承載著林知意差不多十年的感情,那不是一個他字能代替的。
現在,周時序主動問林知意要裝載他們之間故事的容器……林知意理所當然被他的話語影響,心開始咚咚咚地亂跳,情緒在可恥的心動中帶上一絲酸澀。
你看,被愛的那個人,他處於這段不知怎麼形容的關係里的上位,擁有絕對的掌控權。他可以在不告而別的情況下又理直氣壯地回來,甚至再回來后還能若無其事地招惹她,問她名字。
他對她的喜歡心知肚明。
同居那麼久卻不好奇她的名字。
名字才是羈絆產生的開始。
他在曖昧中保持著清醒。
隨時抽離。
她也允許。
那樣的距離利他,也利她。
他的清醒,讓她也清醒。
現在呢?
明明他們的關係可以友好結束的,她退回她一直習慣的位置,他偏不。
他走了又回來,究竟是無情還是有情?
他認真,她怕;他想玩,她煩。
林知意好氣,他真是個高傲自大的壞東西,以為別人喜歡他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林知意鼻子是塞著的,只有一邊能通氣,她身後抵著牆,原本就艱難地呼吸著,又被周時序的話影響的吸不進氣,因他多出來的情緒不會消除原本的生氣,記仇的小蝴蝶只有報仇滿意后才會放下,想著回答完后讓他滾蛋,不願再和他玩了,她張唇對上他的眼。
“周時序,聽好了,我叫林知意。”
林知意想讓這句話成為他們關係的結束句,可面前的人和她的想法相反,他晃了晃身,按住她的肩,唇貼上她的唇。
“林知意。”唇和唇距離出一條縫,他話音模糊地喊著她的名。
砰砰。
心心念念那麼久的人給她來這個招數,林知意直白地心顫起,感受唇面傳來的柔軟觸感,貼貼時持續不斷酥癢,她開始沉醉,卻等不到他的下一步動作。
周時序的唇貼上她后就靜靜地望著她,可靠得太近的眼失焦看不清對方,林知意不知道周時序這是在幹什麼、看什麼?
唇齒渡出酒香,眼裡的他懵懂無知。
壞東西,這是真醉了?
哪有他這樣親人的?
如果他認為這就是接吻,那他其實也是笨蛋一個。
周時序這突然升起的親吻慾望和林知意常年累月積累起的對他的渴望相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那條涇渭分明的界線已破,他自找的,非要招惹她。
林知意抬手攬住他的頸,她伸出舌頭,探入他的唇齒間,柔軟的前身和他相貼,赤足踩上他腳下漆面尖頭皮鞋,讓全身力量落在他身上。
恰時,他的大手來到她腰后,舌尖主動逢迎。
感覺到他的動作。
原來剛剛他是在誘她上鉤。
林知意又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