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磬一邊幹活一邊想女女,今晚他不回去,她會不會覺得不習慣,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想他。
偏這時婧絮還真在想他,只是這個想不是蹇磬想的那種想。
婧絮發現自那日他燒了瓮之後,外面的聲響越發大了起來,今日特別明顯,外面其他兩隻妖交談的聲音她都能聽見,雖然嗡嗡的聽不清談話內容,但以往是一點聽不見的。
這幾個月下來,根據那妖物的生活作息,婧絮已經能慢慢掐著點算日子,按理那下作玩意兒該回來了才對,莫不是出意外死在外面了?
聽那兩隻妖說話,是商量著怎麼給他收屍?呵,那可不行,他可千萬不能死,他的賤命得留著她來一點點磨掉才行。
忽然一絲極其細小的開裂聲傳來,婧絮心頭狂跳,她觸摸著乾坤壺的內壁,感覺它不再是那種綿軟韌性的了,似乎比以前硬,而且……
她震驚地看著那一絲裂縫,覺得世界終於又在眼前鋪陳開來。
蹇磬給蘭花妖灌了幾盞酒後身子就發熱,他不喜歡熱,除了在女女身體里以外。
“蘭花姐,我覺得有些熱,去洗把臉。”他剛要起身,被蘭花妖拉住,“喝了酒是這樣,洗不去的,你再吃些酒菜,我們便睡了。”
蹇磬知道她似乎和自己手下的妖有些不清不楚,但他不想成為那些妖,他已經有女女了,本來自己就污濁低賤,若還是去沾染其他女妖,那怎麼行。
蹇磬借醉假意踉蹌幾步,開始裝醉:“不睡,我要去打獵。”
蘭花妖一施法把他拉回身邊坐好,她攀上他的身子,呵氣如蘭:“打獵往外面走什麼,獵物就在你身上。”
自古花妖好顏色,蘭又自帶三分清幽,若是以前蹇磬就提槍上陣了,但習慣了女女身上純潔的仙家之氣,相比之下其他妖就顯得氣息渾濁了。
而且他若是碰了這蘭花妖,她身上、她曾經睡過的男妖身上的臟污都會染給他,他還要睡女女的,怎麼能把這些臟污染帶給她。
蹇磬眯著醉眼,咕噥道:“打獵的時候,還要給蘭花姐採藥呢!”
蘭花妖聽得樂,“傻小子。”
蹇磬抱著蘭花妖柔情道:“蘭花姐,我去給你採藥,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采什麼,魔蓮我也願意。”
蘭花妖一愣,今天下午給他說了巨山姥姥供奉的魔界使君就在淵山,那附近魔氣盎然,長了非常珍貴的魔蓮,但是妖族畏懼魔氣,是以採摘極難,但巨山姥姥需要這種葯,有時候便是受些魔氣腐蝕也要去采。
沒想到他竟聽進去了。
一時間有些感動,蘭花妖還來不及說什麼,下一刻蹇磬跳起來,醉紅了的臉滿是堅毅,“我現在就去,采了魔蓮表達我對姐姐的心意!姐姐等著!”言罷就捏訣往淵山趕了。
蘭花妖一愣,忽而陰冷地笑起,“小兔崽子裝醉是吧,若是你不給我把帶回魔蓮,看我不把你的皮扒下來!”
溜出老遠,蹇磬呼出口氣,漲紅的臉一下就回復了平日里的白灰,“熱死了。”
淵山他以前常去,只是這兩年被大妖的結界封了山,還以為是被什麼無名大妖佔領了,沒想到是巨山姥姥在這兒供奉魔界使君。
他腿腳輕便,配合新學的瞬移咒術,天蒙蒙亮的時候到了淵山外圍。
把守的妖見他冒頭,幾支箭都嗖嗖射過來。
“我是蘭花姐派來采魔蓮的!”蹇磬大喊著縮回腦袋,急忙拿出站哨的腰牌搖了搖。
“過來!”那邊箭樓的喊道。
蹇磬連忙跑過去,把腰牌放籃子里,上面的妖衛確認了,才對他道:“那你進去吧。”
蹇磬點點頭。
那妖衛突然道:“你就這麼去采魔蓮?”
蹇磬撓撓腦袋,“兄弟,我這是趕鴨子上架第一次,可有什麼忌諱?”
都是站哨的妖衛,妖衛看他有一種兄弟的感覺,遂多了句嘴,道:“你這樣能抵禦裡面的魔氣?能捏結界不?”
蹇磬點點頭,捏了個訣,一個結界籠罩在他身周。
“你這結界薄弱,呆不了多久,你儘快吧。”妖衛叮囑道。
蹇磬點點頭,心頭感激妖衛大哥的善意提醒,給他塞了株蘭花妖那兒順的草藥,據說有助妖力精純。
妖衛一愣,把草藥揣懷裡,對他笑道,“兄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