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芳緊抱著男人寬厚的臂膀,隔著薄薄的肉色絲襪,她的雙腿死死纏繞著男人的腰身。
一隻高跟皮鞋還勉強掛在緊繃的腳趾上,隨著交媾的節奏晃動著,而另一隻早已不知去向。
她感到自己彷彿化作了身下一朵絢麗的牡丹。
男人每一次的衝撞和自己每一次的迎合,都催開一片花瓣,而每一片花瓣的綻開,又使自己更加絢麗。
男人的喘息越來越急促。
腳上的高跟皮鞋滾落下來。
終於,所有的花瓣一齊綻放,美麗的光彩照亮整個房間。
袁芳緊緊擁抱著身上的男人,一股股濃濃的瓊漿,注入她的花蕊,也注入她的心田。
當疲憊不堪的袁芳回到自己的家中,外面已是華燈初放。
她不記得是怎樣推開壓在她身上沉重的男人,也不記得是怎樣堅定地回絕了那個男人再次的邀請,更不記得是否又遇到過那幾個黑人鄰居。
袁芳躺在浴缸里,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著自己。
她的身體沒有變化,似乎更加飽滿。
袁芳感到自己什麼也沒有失去,又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
吳彬沒有察覺到妻子細微的變化,他靠著門框絮絮叨叨地講述著聽來的小道消息。
“你知道吧,社科系的王博士,就是前年在亞運村買房的那個,老婆丟了工作,現在別說房貸,連物業都快交不上了。
” 吳彬的聲音驕傲起來。
“我跟他們說了,我就不怕。
我老婆,本事大著呢!” 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在袁芳的臉頰上。
結構重組風波終於過去了。
除了客服部,其它部門都被砍去百分之二三十。
沈芸離開了,她決定去闖深圳。
袁芳幫著她把行李拎上火車,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芳兒,千萬別哭,我膽小。
” 沈芸摟著袁芳的肩,“唉,我算看透了,這世界上的老闆絕大多數都是欺下媚上保自己的。
你們傑克屬於稀有動物。
不過,芳,不是我打擊你,傑克干不長,他得罪人太多,還是上邊的人。
” 見袁芳有點怔怔的,她俯到袁芳的耳邊,“哎,他把你弄上床了沒有?” 袁芳心裡一慌,趕忙岔開說:“去你的,你才被弄上床了呢!” 兩個女孩笑起來。
年輕是多麼美好。
北京的春天是短暫的,迎春花很快就謝了。
槐花開了,槐花又落了,樹上的知了便不知疲倦地唱起歌來。
銷售部的業務果然多起來,連家裡的姑娘們也要開始跑外勤了。
這天晚上,吳彬幫著妻子收拾好行裝,兩人洗洗便早早上了床。
黑暗中,小夫妻倆親吻著做起愛來。
最近袁芳要的特別多,弄得吳彬有點力不從心。
袁芳全身赤裸,躺在床上,翹起白嫩渾圓的屁股,兩條玉腿高高抬起,搭在丈夫的肩頭。
吳彬雙手撐著身子,擺動腰胯,不住地撞擊著妻子。
“啊!哦!啊!” 袁芳呻吟著,渴望著,雙手緊緊地扒著丈夫的臀部,嬌媚而急迫。
吳彬知道,妻子是想要更加深入些。
他賣力地動作著,很快便一泄如注。
兩人光著身子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芳兒!” “嗯。
” “你真的是和徐倩一起陪你們老闆出差?” “當然。
怎麼啦?不放心了?” 袁芳笑著安慰自己的丈夫,“徐倩那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會給別人機會的。
” “不,不,” 吳彬忙不迭地解釋著,“我是說,徐倩就是說話比較不注意,你別跟她計較,傷著自個兒。
” 雖然袁芳儘力忍讓,她和徐倩的矛盾還是在最後一天的上午爆發了。
事情的起因不大,無非是關於文書上的一點紕漏,徐倩便不依不饒起來。
“就你那點兒本事,誰不知道啊?也就教教小學四年級。
整天假模假式的,蒙誰呢你?” 袁芳不大喜歡別人總提起過去這段經歷,“我教過小學怎麼了?也是憑本事吃飯!不象有的人!” “憑本事吃飯?你要是憑本事,早就裁了你了。
我看恐怕是那種本事吧。
” 徐倩的嘴是有名的尖刻。
“你胡說!你出去!” 袁芳氣憤至極。
“你才該出去!你出去!” 窗外的知了還在叫個不停。
望著僵持中的兩個女人,傑克不知所措,“好了好了,女士們,你們都不出去,我出去。
” 他馬上就後悔莫及,因為,兩個女人都轉向了他。
“傑克,你今天要說清楚,你是要她出去,還是要我出去?” 徐倩首先發了難。
“對,說清楚,到底是誰的錯。
” 袁芳已沒有退路。
兩個倔強的女人對峙著。
袁芳的信心其實並不足。
想著工作已經結束,今天她隨意地穿了一件白色碎花的連衣裙,腳下是白色的皮鞋。
反觀徐倩亭亭玉立,白色的襯衫領口打著絲結,深藍色的西服短裙,黑色的絲襪與高跟皮鞋,氣勢顯然勝出許多。
傑克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然後又望望這個,再次望望那個。
終於,他慢慢走到徐倩身邊,輕輕扶住她的肩。
袁芳看著自己的鞋尖,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不恨徐倩,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記住吳彬的話,非要和徐倩計較。
她感到旋暈,她一秒鐘也撐不下去,她要自己離開。
然而,真正離開的卻並不是袁芳。
“倩,你太激動了,這對你不好,你暫時離開一會兒,可以嗎?” 傑克充滿歉意的聲音。
片刻的沉寂。
高跟皮鞋憤怒的踏地聲。
門被重重關上了。
留在房間里的一對男女同時撲向對方,久久地擁抱著,親吻著,彷彿世間的其它一切都已消失,直到急促的電話鈴聲把他們驚醒。
“是我的。
” 袁芳紅著臉,推開男人,走到窗前的桌邊,打開手機。
吳彬今天起得很晚,學校已經放暑假,不用去坐班。
他坐在床上,拿起了電話,他要打給他的妻子。
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想知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在南方身體適應不適應,有沒有和徐倩鬧彆扭等等,最後順便問問天氣如何,晚上的飛機會不會晚點。
袁芳應付著吳彬。
想到剛才失態,她愧疚萬分,多虧了吳彬的電話,否則,她不敢想下去。
到此為止,必須到此為止了。
她和徐倩不一樣!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然而,傑克的想法不一樣。
不知何時,他已經立在袁芳身後,雙手抱住女人的腰,輕輕地吻著女人的耳垂。
他知道,女人在和她的丈夫通話,這使他格外興奮。
他把前胸貼緊女人的後背,暗暗用力,女人的上身漸漸伏在桌上,撅起的臀部,不可避免地頂住了他的下體。
吳彬感到電話中的妻子心不在焉,呼吸也開始不流暢起來。
他關切地問:“芳兒,是不是空調太涼,傷風了?” “嗯,可能是,我想歇會兒了。
你放心吧,天好著呢,飛機不會誤點。
嗯,好,你來接我,晚上見。
” 袁芳放下電話,撐著桌子想直起腰來,但是沒有成功。
男人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袁芳正要開口喝斥,眼前一暗,裙子被掀開蒙在了頭上,緊接著,她感到下身一陣清涼,鏤花內褲被褪到了膝蓋。
袁芳非常惱怒,她扭動身體掙扎著,可是,雙腿懸在桌邊,只有鞋尖勉強著地,她完全用不出力。
她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知道,是男人在解開皮帶褪下褲子。
傑克看著女人白嫩的屁股扭動著,對於他彷彿是一種邀請。
他雙手把住女人纖細的腰肢,晃了一晃,挺起早已經怒不可遏的陽具,“啵滋”一聲,緩緩頂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