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漸青。”她喘著氣,十分迅速地喊他,“……可以了嗎?”
可方漸青好像還是不滿意,沒有回答陳青,只是吻著陳青的後頸和蝴蝶骨,還有她背上那顆痣,向前輕輕刮過穴口,撫摸她的花蒂,將她的陰蒂磨得又紅又熱,好像在被火灼燒,忍不住顫慄時,又聽方漸青貼著她的耳朵,問“為什麼你都不叫我哥哥”,彷彿真的在好奇,然後又讓陳青喊他。
陳青不肯,他就把自己整根抽出來,用龜頭刻意地頂蹭她。
粉色的穴口翻開又合上,陳青頭皮發麻,心臟像懸在半空。
陳青喊過方漸青哥哥嗎?喊過。
可已經是很多年前了。
年幼的陳青拘謹地喊方漸青“哥哥”,獲得的是方漸青的抗拒,所以後來便不再喊了,她只叫他“方漸青”,和他平起平坐,一喊就是十幾年,也改不過來。
事到如今再讓她喊,太過為難人,她喊不出口。
但方漸青的折磨不停,某一刻,陳青自暴自棄地說了一聲“哥哥”,緊接著感受到身體里的東西抖了兩下,接著慢慢退了出來。
她難以置信地往後看,看到方漸青鐵青泛黑的臉色。
“你——”
“看什麼看!”
這回方漸青把她的臉掰了回去。
陳青還來不及嘲笑,貼著她的尾椎骨的性器很快的膨脹變硬。
然後她就沒空想別的了。
方漸青像是要一雪前恥,不停折磨陳青,整根沒入她的身體,又整根抽出,囊袋上一片水光粘連,他與她肌膚相貼,但不吻她,即便陳青主動靠近,很想要親吻的樣子,他也只是看著她,像是在說陳青太粘人了。
他們在冬夜中做得滿身大汗,房間陽台外是寧靜的天空。
直到情事結束的最後一秒,陳青才終於如願地和方漸青接了一個世紀這麼長的吻。
方漸青抱著她,好像陳青很需要他,離不開他一樣,低聲說:“陳青,你好粘人啊。”
這一晚,可能是吃了蛋糕的原因,陳青做了一個十分綿長的夢。
夢見方漸青十八歲生日的場景。
自方漸青高中畢業后,方榮林便對他傾注了更多了關心與關照,方漸青十八歲那年,方榮林為他辦了一個豪華的生日宴會。
那天是方漸青第一次穿西裝,可能他也覺得不自在,刻意背身避開陳青。
可他不會打領帶,很快變得有些煩躁,頻頻發出不耐的聲響。
陳青看不過去,走過去幫他系領帶。
她拉住掛在方漸青脖子上的領帶,可方漸青的身高太高,陳青抬著手十分吃力,於是她抬眼看方漸青,說“你能不能下來點”。
方漸青沒什麼表情地說“不能”,但很快微微俯下了身子,呼吸全打在陳青的額頭上。
陳青變得有些焦躁,分明再平常不過的結也打不好,不由臉上發熱。
方漸青低聲說:“陳青,你到底會不會啊。”
陳青不說話,他又說:“陳青,你頭髮打結了。”然後手指從她的髮絲里穿過。
陳青推開他,說:“好了。”
方漸青的手指上還纏著一根她的頭髮,看了她幾秒,冷哼一聲,沒說謝謝便走了。
當晚的生日宴熱鬧非常,方漸青收穫了無數掌聲與祝福,但不知為何,方漸青的領帶卻莫名散開了好幾次,而全場只有陳青一個不被允許進入內場而無所事事的閑人,她迫不得已地幫他系了又系。
到最後耐心告罄,讓方漸青自己學。
大廳里人山人海,他們躲在二樓的屏風后。
這裡分外安靜,好像是獨屬於他們的另一場宴會。
陳青握著方漸青的手,告訴他應該如何做,他們的手交錯又分開,分開又交錯。
但方漸青是個糟糕的學生,學得並不是很認真,頻頻出錯,不思悔改,進步緩慢,讓陳青也變得心煩意亂,她問方漸青總是離開會場沒關係嗎,方漸青說沒關係。
最後方漸青將領帶系在了陳青的脖子上。
他揚眉說:“好了,我學會了。”
停了停,又諷道:“陳青,以後可千萬別去當老師,你沒有這種天賦,一點都不耐心。”
因為這句話,那條領帶最後被陳青扯下來丟在了方漸青的臉上。
兩人沒有好臉色地分開,陳青一句祝福都沒和方漸青說,去空房間等待梁珍他們快點把她接回家,方漸青則下樓重新接受所有人的熱烈注視。
而那條領帶可能因為弄皺了,整晚都沒再出現在他的脖子上。
時隔多年,現在的方漸青早能熟練地系領帶,系得端端正正一絲不苟,但陳青依舊記得最初方漸青握著領帶的笨拙動作,落在她耳邊的低語以及比她燙上許多的纏著髮絲的手指。
第二天,陳青先醒來了。
早上六點,天剛蒙蒙亮,房間里靜得讓人心靈安寧,方漸青還沒醒,睡著時的表情十分安逸,比清醒的時候看起來溫和了不知道多少倍。
陳青靜靜看了會兒,小心翼翼地拿開他摟著她的手臂,換上拖鞋下樓。
一樓同樣安靜,晨光像貝殼碾成的齏粉透過窗一點點撒點地板上,細小的鳥鳴聲像汽車尾燈猛然撞進這個空間。
陳青站在客廳,看到自己被方漸青脫下的衣服褲子統統丟在沙發上,像是抽象藝術家的大作,毫無規律可言,只有凌亂與瘋狂。
陳青有些面熱,走過去想收起來,但中途便停下來腳步。
事後陳青回想,她在原地至少站了三分鐘。
這不長不短的三分鐘,陳青大腦不停運轉,反覆回憶了無數次,才確定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玄關處多了一雙穿過的拖鞋——這是原先沒有的,至少昨晚方漸青回家后還沒有。
陳青遍體生寒,四肢像是被裝進冰櫃凍過一般僵硬。
先是異常的平靜鎮定,然後像因故障而反應遲緩的機器人無法控制的,無措和恐慌,以及很多她不願多想不願面對的事實像氣泡一樣往上冒。
冒得她眼前一片模糊,頭腦都停止了轉動。
她像是被操控一般,拿起手機,在這個時間給梁珍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那邊沒人說話。
陳青的喉嚨乾澀得不像話,第一次覺得張嘴說話都是這麼困難的事情。
她輕輕地喊了一聲“媽”,停了停,才輕聲地說:“您和爸回來了嗎?您昨晚是不是來方漸青這裡了,是回來……”給我過生日嗎?
陳青沒把話說完。
她聽見梁珍一聲很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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