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身——
“爸，您就躺著。”陳文軒也很無奈，兩位老人就是這麼客氣，以前周雨在還能管著，現在周晚——他看看女孩。
“躺著躺著。”周晚已經伸手把爸爸按回床上，把手裡的湯放在桌子上，“我給你燉了湯——”
“你在哪裡燉的？”周媽媽問她。
周晚突然愣住了。她忍住扭頭去看姐夫的衝動——是啊她不應該有地方燉湯啊——去哪裡燉的呢？
48.偷聽
48.
“她去我那兒弄的，”陳文軒接過話，笑著說，“難為她這麼有孝心。”
周晚點點頭。不敢看他。
周媽媽也陪著笑，說了一番麻煩感謝的話，又說周晚，“你別老是去打擾你姐夫——”
“不打擾不打擾，”姐夫微笑著說，“應該的，都是一家人。”
周晚找來碗，把湯倒出來，坐在床邊餵給爸爸喝。
又待了一會兒，陳文軒看時間差不多了，又看著岳父岳母陪笑臉也累心，就說自己還要去公司——明天再來看望他們。んd τ9 9.ΠΕτ
岳父岳母又連說了一番“你忙你的不用過來十分感謝你”之類的話，一路把他送到電梯。
他出了電梯，突然覺得煙癮發作。找了幾眼，看到不遠處標了一個“吸煙區”，一進去居然是收費處旁邊的樓梯間過道，他也
懶得管，站那裡，點上煙抽了起來。
“小晚，”他突然聽見樓道外面岳母的聲音，含著責備，“不是讓你不要再去麻煩你姐夫了嗎？”
男人皺了皺眉，笑了笑。
周晚沒有吱聲。
岳母的聲音又響起，“你姐姐都走了那麼久了，你姐夫也和咱們家沒關係了——你老去麻煩人家做什麼？”
周晚委屈的聲音響起，“姐夫願意幫忙呀，姐夫人很好的——”
男人啞然失笑。
“你這孩子，”岳母恨鐵不成鋼，“你都去找到別人了，別人怎麼好拒絕你？那是客氣，你不能這麼沒眼色的——”
“我沒有。”周晚很委屈。
“沒有還跑別人家裡去了？”岳母說，“以前你姐姐在，你經常過去沒什麼。現在你姐姐也不在了，你怎麼還能往別人家跑？
讓別人知道怎麼說你——”
“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周晚也來了脾氣，“我想去就要去。”
“你，”岳母像是被氣的說不出來話，“男女有別——總之以後你不許去找你姐夫了知道嗎？你是大姑娘了，不是小朋友，
老去單身男人家裡——”
“這又有什麼，”周晚的聲音清脆，“我去才好，我去了他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男人抽了一口煙，吐了一個煙圈。
“你——”
“啪！”
“哎呀——”
男人聽到啪的一聲，周晚又驚叫了一聲，似乎被岳母打了一巴掌。他摁滅了煙，皺了皺眉頭。
“你亂說的是什麼話，”
岳母大概是氣極了，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哽咽，“他以前是你姐夫，現在不是了，他都和我們沒關係了——交不交女朋友關你
什麼事？”
周晚開始低低的哭。
岳母說，“我知道他好，當初你姐姐嫁給他都是高攀了——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哪一點值得別人看上？”
男人眉頭擰緊。
“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麼——以後不許再亂想。你給我好好在學校念書，再亂想些有的沒的，去招惹你姐夫，我就和你爸爸
搬到S城來盯著你。”
周晚一路抽泣著都被岳母拉走了，陳文軒才掏出一隻煙點上，狠狠地抽了幾口。
高攀嗎？
所有人都覺得周雨嫁給自己是高攀。連岳父岳母都這麼認為。只有他們倆自己知道不是。他和周雨，是平等的相愛——思想
和精神上，完全平等的相愛。
他愛她。
陳文軒捂住了胸口，嘆氣。可是她拋下他，一個人先走了。
留下了她那纏人的妹妹。
49.我配不上你
49.
周晚天天纏著自己，人又小，不太懂事，大約也沒想過什麼高攀不高攀的問題，陳文軒邊抽煙
邊想。岳母這麼一說，她會怎麼辦？
都已經到這份上了，該發生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難道他們還斷的了？
抽完煙，他徑直從原來的門出去了。
晚上回到家，周晚還沒回來。陳文軒皺了皺眉頭，拿起手機準備給她打電話，又看見了上午何
苗給他發的微信。她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改了頭像，換成了她微笑遠眺的側臉——和周雨出
奇的相似。
他看了這張照片一會兒，挪開了眼。
上午她給他發微信，說最近老讓他請吃飯不好意思，問他什麼時候有空，她想回請他。
男人看了看，還是沒回復，退出了微信。
門口響起了開門聲，是周晚回來了。
陳文軒看看她的臉，她臉上已經看不出哭過的痕迹。她一進門，也不說話，往沙發上坐著發
呆。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
她搖了搖頭。
男人站在她面前看著她，也不說話。
周晚坐了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決心。她抬頭問他，“姐夫——我是不是配不上你？”
看來今天岳母的話對她心理傷害挺大的。陳文軒想。他感覺自己都要被她逗笑了。
“你說呢，”男人眯著眼看她，“咱們倆是配的上配不上的關係嗎？”
就像她姐姐和他一樣，單論物質和外在，沒有意義。
不知道男人的這句話她怎麼理解的，周晚也不看他，起身去了卧室，開始噼里嘩啦地收拾衣
服。
“你這是在鬧哪一出？”男人皺眉頭，要不是今天不小心聽到她們母女的對話，他還真的要被
她搞蒙了。
“姐夫，我不該纏著你，”周晚哽咽，“我配不上你——”
“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神經，”他真的被她氣笑了，“你可想清楚，你要是搬出去——我可去找
別的女人了。”
周晚果然頓住了手，抬頭眼淚汪汪的看著他。陳文軒也不說別的，就站在門口冷笑。周家大約
把美貌都給了她——智商都給了周雨了。
周晚站了一會兒，自己又坐在床邊哭了起來。
男人看她哭了半天，到底還是不忍心，走過去安慰她，“你聽誰說的有的沒的？”
她搖頭，又毫無心機的說，“媽讓我不要來找你了——”
男人笑了一聲，“那她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周晚抬頭看他，眼淚汪汪。
“她知道你被我睡了嗎？”男人問得更直接。岳母不讓她過來是怕她吃虧——她早被他全身上
下吃干抹凈了，要是岳母知道了，哪裡還會說今天的話？怕是找他負責都來不及。
他們倆的事什麼時候攤開，的確是個問題。倫理上，他是她小姨子，年紀上，她才剛成年。陳
文軒想，二老這才剛出院，身體不太好，總要先讓他們先緩緩，免得嚇出問題來。
“別哭了，”男人坐在床邊，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開始幫她抹淚。
但是老這樣偷偷摸摸的到底不是事兒——男人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想。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