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幾天了?
趴在木桶邊,羅冬羯望著自己滿是青紫的身軀。
這赴每日每夜承受性愛的身子,到底是倍受寵愛還是倍受凌辱呢?吃疼的輕碰自己被吸咬到紅腫破皮的乳首,羅冬羯現在是疲憊不堪。
聽說熱水可以消除疲勞,但此刻浸泡在熱水裡,羅冬羯卻只覺得累到快睜不開眼。
寶兒走後,就沒有人可以時時叮嚀他該好好讓身子放鬆。羅冬羯有一個壞習慣,一旦緊張不安的時候,他的身子就會緊繃著,長久下來就會導致身子各處痠痛,為此,寶兒都會幫羅冬羯按摩紓緩那緊繃的痠痛。
現在寶兒離開了,沒有人知道羅冬羯的這個習慣,加上這幾日李拓言對羅冬羯粗暴的對待,更是使羅冬羯的身子雪上加霜,這樣下去,遲早會倒下的。
羅冬羯一想到寶兒,他垂下眼帘,神情抑鬱。他早該知道寶兒的感情,可是他卻無法給予她回應……
接著又想到李拓言那日問他愛不愛的問題,羅冬羯覺得頭又更痛了。李拓言為什麼要逼問自己愛不愛他呢?不管回答哪個總覺得李拓言都不會滿意,所以羅冬羯才選擇不開口的。
可是,李拓言對待他的方式,卻讓他難以忍受。他不是賺皮肉錢的妓,但他這幾日來的生活糜爛到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否已經變相的成為了妓。
水聲依然,羅冬羯的嘆氣聲被水聲給蓋過。
好累……這樣的人生,實在讓人難以消受。
門被輕輕的推開了,玢小七探了探頭,他確定裡頭的人是羅冬羯后,這才走進屋來。
衣袂輕掃地面,玢小七刻意放輕腳步。
「寶兒?」聽見門被推開和關上的聲音,羅冬羯以為是寶兒回來了,他又驚又喜的回頭一望,看清是玢小七時,雙眼難掩失望。「是你。」
「我不是寶兒,很失望?」玢小七把剛剛羅冬羯的失落表情看在眼底。「也是,她常伴你左右,我跟你立場微妙,說什麼也不該是我出現在這裡。」
「我沒有那意思。」毫無猶豫的否認,羅冬羯低下頭。「我只是想向寶兒道歉。」那晚的印象真的很模糊。他唯一有深刻記憶的,就是李拓言憤怒的面孔以及寶兒臨走前的那句「不要傷害冬羯」。「我一直很在意,也很疑惑,為什麼寶兒要做出那樣的事……她對我,是不是真的那麼……」說不下去,羅冬羯眉心緊皺。
事實上,他很明白寶兒對他下藥這件事,可是他卻無法責怪甚至是生氣她這樣的行為。「寶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想知道答案。」羅冬羯有氣無力的,很顯然寶兒這樣的離開方式太令他難以接受了。「就算寶兒知道我和她已經不可能了,可是我不相信她會對我做出那樣的事。」一直以來寶兒都是乖巧聰明的女孩,若情非得已,她是不可能這樣對待自己的。
抱著自己的頭,羅冬羯總覺得明明有什麼就要呼之欲出,但偏偏想破頭就是沒有任何答案。
許是身子疲憊吧?羅冬羯這樣解釋。「總而言之,我都想向寶兒說聲抱歉。」不管是那晚發生的事還是他無法回應她的感情這件事。
「你又何必向她道歉?她情願獻上自己,那是她心甘情願。」玢小七平日待人算不錯,可是此刻他卻對寶兒感到反感。「我不清楚她的為人,可現在避不見面,留下你承受痛苦,我對她這種作為可喜歡不了。」不管寶兒是基於甚麼理由要讓羅冬羯肉體上背叛李拓言,玢小七就是無法忍受她一走了之的態度──即便她似乎另有隱情。
「可是……」
「別再可是了!我問你,你愛過寶兒嗎?」玢小七見羅冬羯緩慢起身似乎打算出浴,他連忙遞上一旁乾凈純白的毛巾。
「我……」用毛巾擦乾身上的水珠,羅冬羯支支吾吾了起來。
「說不出話來,是害羞不敢說愛?」李拓言推門而入,他的臉色鐵青,不知道已經在外面偷聽多久了。「還是你只想當面對她說?」
「你怎麼會在這裡?」羅冬羯的雙瞳呈現死寂,他的語調既冷淡又毫無起伏。
若非心死,就是無措。面對轉變之大的羅冬羯,玢小七如此猜測。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李拓言邪笑。他認定羅冬羯背叛自己,因此他也絕不會對他溫柔。「玢小七你出去。」
「可是……」玢小七有所猶豫。「我就算在鳳川閣身經百戰,也覺得你這樣對待床伴,遲早會把對方玩壞的。」李拓言對羅冬羯的粗魯,剛剛玢小七已經從羅冬羯身上的青紫看得一清二楚了。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滾!」李拓言大吼。
「做什麼這麼兇?滾就滾!」玢小七皺著眉,他嬌嗔道。隨後便自討無趣離開了。
驚覺此刻只剩下自己與李拓言,羅冬羯雖然心裡緊張,但他表面上卻佯裝冷靜。自從與寶兒發生關係后,他就不知道該如何正視李拓言,更何況李拓言還什麼都不說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自己──雖然和寶兒發生關係卻也是事實。
「你沒有話想要對我說?」李拓言輕挑起眉,他很不高興這三個月來羅冬羯對自己異常的冷漠,但對待別人時卻又滿臉笑容。
他只有面對自己時,才會像個沒有感情的人偶。意識到這點,更是讓李拓言怒火中燒。
「我無話可說。」羅冬羯撇過頭。
「你在生我的氣?」李拓言走近羅冬羯,他逼他看著自己。「你氣我不聽你解釋寶兒的事?」
「即便你想聽,我也不想說……事實上,就像你看到的那樣。」羅冬羯一臉疲憊,他顯然不想多談自己與寶兒之間的事。「我早說了,如果你真看我不順眼,我可以馬上走。」說走就走,羅冬羯即便身子近乎一絲不掛,他也毫不在意。
丟臉,總比忍受李拓言的惡言惡語好多了。
看到羅冬羯這樣的一面,李拓言不經訝異他比自己所知道的更有脾氣,但是,李拓言也有自己的脾氣,他見羅冬羯三番兩次對自己不理不睬,終於也忍無可忍。「站住!」他叫住他。
聽話的停下腳步,羅冬羯回過頭。「還有何指教?少、爺!」
對於羅冬羯這樣的態度感到非常憤怒,李拓言怒目而視。「你不能這樣對我!」
「那麼我該如何對待少爺,還請少爺教導。」羅冬羯冷笑。
「張開你的腿……讓我看看……」
「什──!?」
「我說什麼你做什麼!」李拓言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不是說要我教導?那麼還不快聽話?」
「我、我……」羅冬羯紅了臉,他可從沒那樣主動張開腿給人看過。
看羅冬羯終於對自己的言語有了反應,不再冷冰冰的表情,李拓言就覺得興奮。
羅冬羯動作緩慢而尷尬的把腿打開,他現在身上只有一條大小隻夠稍微遮住他大腿部的毛巾。李拓言嫌那毛巾礙眼,悶不吭聲的就把毛巾抽走。
毛巾突然被抽走,羅冬羯自然是大吃一驚。「你……還我!」
「要這毛巾做什麼?反正這三個月來你哪一夜不是這樣對我敞開大腿?」說的好像羅冬羯本就很輕浮的樣子,但李拓言說歸說,他卻還是清楚羅冬羯是怎樣的一個人。
至少在性愛這方面,他知道羅冬羯都是被動而羞赧的。
「腿再張大一點,我看不清楚。」李拓言瞇起眼來,他發現羅冬羯的小穴還是紅腫的。「畢竟這裡稍早前還被我好好疼愛呢!」言語刺激似乎還不夠,李拓言把手探入。「瞧!我的手一埋入,你的這裡就死咬著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