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異聞錄 - 京兆異聞錄 第1節

《京兆異聞錄》
作者:書渡
簡介:
“我有一件事……”林知默猶疑地看著面前幾位同僚。
“您說。”他們紛紛露出得體的微笑:“大人您也是知道的,我們都經過專業訓練。”
“……”林知默聽到腦海里發出的爆笑,沉默片刻后又繼續說道:“關於我腦海中總是莫名聽到一名女子的聲音,還能看到她的存在。”
“噗。”有人面無表情地露出笑聲。
“……”林知默頓了頓:“很好笑嗎?”
同僚們立馬搖頭:“沒沒沒沒,我們只是想到一些事,您請繼續。”
林知默說出心中的猜測:“我覺得我是被邪祟附體。”
“噗。”梅開二度的笑聲。
“……”林知默看向對方。
後者連忙捂住嘴,生怕上司給自己穿小鞋:“其實我想到一件事。”
“你們想到的是同一件事嗎?”林知默緩緩開口。
站在他後面的女子笑得恨不得趴在他後背上,只不過除了他以外也無人知曉。
而他的同僚們還在這之後徹底憋不住地放聲大笑,並進行總結道。
“殿下,我們覺得你這不叫邪祟附體,是叫紅鸞星動!”
***
傳聞中皇都京兆一直有一神秘機構奉聖上之命,搜索世間珍寶奇物……
從另一世界穿越而來的白鳥指著這行字進行辯解。
“其實吧,我覺得我們更像回收站。”
***
-慢熱腦洞作品
-架空背景
-主劇情線輔感情線
-存在部分不適描寫請注意
-感謝您的食用
內容標籤: 奇幻魔幻 東方玄幻 成長 奇譚
搜索關鍵字:主角:白鳥;林知默 ┃ 配角: ┃ 其它:古代;奇幻
一句話簡介:回收破舊奇物,換大號結實木盆
立意:每一段經歷都是我們的成長
第01章
隆冬時分北風呼嘯,位處北方的皇城京兆已經換上銀裝素裹的外衫。
青磚素瓦下巡邏了後半夜的金吾衛們罵罵咧咧地拍掉結在自己盔甲上的霜花,暗想下次值班可莫要又是在半夜,隨後在京兆城內逐一響起的晨鼓聲中將走街巡坊的職責交給了睡得精神奕奕的同僚們。
“今天冷得很咯,要不是因為邊境那群蠻子總是來回搗亂,我們這個時候早該回去喝熱湯了,你說是吧虎子!”同僚笑嘻嘻地在他肩膀上輕撞了一下。
大半夜沒睡的小夥子也不覺得多困,就是不久前才過上老婆孩子炕上熱的生活,現在就被將軍任命金吾衛校尉一職,怎麼著也不可能在這時偷懶耍滑不認真當差。
于飛虎白了同僚何興一眼:“就算再冷,老子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不像你們回去還要自己暖被窩。”
在何興手下的其他人就跟漏了氣似地噗嗤噗嗤笑。
只是他們上官脾氣好,跟新晉的於校尉又是街坊鄰居,自然不介意這點小小的打趣。
說到老婆這個問題,還能搖頭晃腦地學那些酸腐文人的說辭:“我們大梁寧王殿下都未娶妻,我等當然要學親王殿下遺世獨立的風姿,最起碼再保持這個數——”
何興剛想給他豎五個枝頭,就看見好兄弟額頭已滿是冷汗,一把就把他的手給薅下來,接著給身後其他小兵小將們暗中比了個手勢。
眼看其他人立馬站好,他也趕忙回頭站好姿勢。
“殿下!”
一群人拿出十分的精氣神,試圖把剛才那句話的餘音給蓋過去。
上一句話里的當事人就站在他們面前靜靜看著他們。
當今天子林知意唯有這一位同胞兄弟,如今已是二十六的年紀。
他並未離開皇都京兆前往自己封地,天子便予他來金吾衛掛職三將軍中的一位。
只是這位殿下平日里鮮少來此,日常事物也多是另外兩位將軍主持,實在沒想到今日背後說人閑話偏生就被事主聽見。
何興只感覺自己背後冷汗直流,壓根就不敢抬眼對視這位在傳聞中脾氣冷硬、殺人如麻的寧王殿下。
他在對方越來越長的沉默中忍不住把頭壓得更低了點。
就在他即將忍不住想把剛才的事全盤托出時,終於聽到寧王語氣平淡的一句回答。
“你們看得見嗎?”
看得見什麼?
現在是五更三點,若不是今日大雪未停,這會兒才是剛出太陽的時候。
但寧王這等高深莫測的人恐怕絕對不是在說日頭的事,該不會是在暗示他們近來多有邊蠻姦細混進皇都,而他們金吾衛卻沒有拿出絲毫的成績來?
想到這裡,金吾衛的眾人更是把頭壓得再低點。
雖說可能有姦細,可若沒有確鑿證據,就算是金吾衛也不可能隨意抓人審問。
“哎喲,你看我就說吧,除了你以外就沒人能見到我,你非不信,還要特意過來嚇別的小年輕,你怎麼好意思的芝麻!”
林知默看著眼前這片垂下去的頭,知道就像這兩天不知為何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女子遊魂所言一樣,除了他以外無人能見到她的蹤影,也無人能聽到她的聲音。
見今日金吾衛當值的眾人既不敢抬頭,又不敢回復的模樣,他也沒有打算繼續在這種不合常理的事情上為難他們。
“無事,今日你們輪班,莫要誤了時辰。”
他收回視線,對著領頭的于飛虎與何興說道。
那兩人緩緩鬆了口氣,暗自想著這些時候巡邏必定要更加警惕注意,萬萬不可有鬆懈之心。
目送寧王殿下的離開,于飛虎這才重重一拳砸在兄弟的後背上:“背後說人也不看看周圍!”
其他被嚇得半死的下屬們也紛紛幫腔。
“何校尉,我覺得這恐怕是在暗示你也要快點成家嘍!”
“寧王殿下那是因為守家衛國,所以遲遲未曾娶妻,何校尉應該誇讚殿下的英明大義!”
何興自知理虧,現在哪裡敢回嘴,只得苦哈哈地低頭認錯。
“我的錯我的錯,再說馬上過了年關就要除舊迎新,指不定殿下明年就也要和虎子一樣老婆孩子炕上熱了。”
見寧王不在,其他人這才應著他的話也趕緊說些吉祥討喜的願景,算是趕緊彌補背後說人家討不到老婆的彌補之詞。
京兆里總說背後說寧王殿下閑話多了就會容易被本人抓到,這話果然不錯。
再說林知默本人,門口遇見金吾衛兩隊之後也並未停下腳步,往常他有其他職務在身便鮮少來掛職的此處,今日前來,一是想證實一下是否別人都瞧不見這位跟在自己身邊的聒噪女子,二是為了借金吾衛的煞氣殺一殺這遊魂的威風。
“嚯!這大堂可真威武!這下面有沒有地牢之類的?我們今天要去看嗎?”
不過見她相當好奇地站在金吾衛正堂上四處打量,只差恨不得把頭埋進磚頭裡看看下面是不是真的有地牢的模樣,他覺得這煞氣對她也沒什麼震懾作用。
“你是誰?”林知默目光一直沉默地跟在她身後,終於在對方像一刻也不得閑地真把半透明的半個身子沉沒到金吾衛正堂磚石地下面去的時候問出這三個字。
對方暢通無阻地從地里抬起臉看他:“我不是說過了嘛,我姓白名鳥,你可以直接叫我白鳥,也可以叫我白一條,但是不接受小鳥兒這種稱呼,感覺怪奇怪的。”
林知默感覺自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子,不,應該說,這樣的人。
作為當今聖上唯一的同胞手足,年少時於西北一戰成名,回京后更是被封諸多榮光在身,雖說陛下仍舊敬重他這位兄長,可在外人看來終究是懷疑他功高蓋主,故而不敢與他多有親近。
於是他便似一朝被捧上神壇,尚未來得及在這世間和常人有過稀疏平常的接觸,就已經被他人用敬重和畏懼的眼神遠遠地隔開。
面對對方看似熱情的回答,他沉默半晌這才說道:
“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來自何方,為何會出現在我身邊?”
白鳥回頭看他:“我發現你說話好像我以前用的磨芝麻的瓶子,搖一下才說一句。”
林知默:“……你是誰?”
剛上任不久的金吾衛長史齊一峰聽聞一向不管事的寧王殿下一大早就到金吾衛來,趕緊急匆匆地往正堂趕。
今日其他兩位將軍不在,名義上他就是這裡官職最高的人,要是他接待不周,那回頭這剛帶的官紗帽還沒捂熱,恐怕人頭就要先落地。
只是他在幾分鐘前都沒聽到消息說寧王殿下要來,金吾衛上下更是絲毫未做準備。
若殿下真是來巡視金吾衛日常工作情況,那他就只能寄希望於那群小兔崽子們平日里真有認真聽他的話,沒事好好整好自己的儀容儀錶,做事認真果斷,為人忠誠正直。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時候,人才剛到就聽見寧王殿下那句語氣平淡的問話。
他是誰?
在皇都京官遍地走的世家中目前還算數得上號的齊家次子,祖上曾經做過最大的官職便是工部員外郎,此後他們齊家子弟便總是在幾個小官小職上打轉。
直到他這一輩,他大哥,齊家長子齊一谷決定棄文從武,於五年前奔赴邊疆這才重新奠定了重振齊家的基礎,隨後他這個二子還算爭氣,在科舉中奪得榜眼之位進入金吾衛。
想來也正是因為幾個月前大梁與北蠻之間的衝突大獲全勝,他的職位這才隨著大哥的軍功一起水漲船高。
不過這等小成績當然入不了寧王殿下的眼,如果在今天之前他就認識自己,恐怕只能是自己手腳不乾不淨和寧王殿下在地牢里打照面。
齊一峰趕緊擺出恭敬的姿勢行禮。
“寧王殿下,下官是金吾衛長史齊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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