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敘讓他準備的東西不是別的,一個從街角書店的店員手裡付了押金借來的梯子。
“不是我說你,住了十幾年了,你連翻個牆都還要拿梯子,嘖嘖嘖···”他推出藏在對面樹下的梯子,嫌棄地嘖聲。
池敘垂眸踢著腳下的小石子,走到一塊剛被填上的石磚上。
“這兒,本來有顆樹。小時候我都是從這棵樹上爬進爬出的···”
不用他多說,張峰也懂了他的意思。
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梯子推到牆角下固定好。
池敘熟練地爬進,裡面空無一人,估計是池毅泉那個狗東西還沒搬進來。
那支表不是值錢的東西,只是對於外公來說,那是榮譽的證明。
翻找了半天,池敘才在外公床底下的一個木質小盒子裡面找到了那支他珍藏的手錶。
盒子裡面還放著他外公年輕時與外婆互通的書信。
池敘直接將盒子端走,踩著牆邊的石礅熟練地翻上牆。
“我靠,你終於出來了!剛才那大媽還以為我是小偷···”張峰把藏起的梯子又推了出來,嘴中不停碎碎念,“趕緊的,等會還以為我們倆是小偷,說都說不清。”
池敘抱著盒子眸色不清,拍了拍張峰的肩,“走了。”
“池敘!你他媽真牛,飯都不請我吃一頓。”
張峰的聲音越來越遠,池敘摸了摸盒子上的格紋,低頭凝視。
上面的紋路快被磨平,想來是外公思念外婆時經常在夜裡借物思人吧···
胸腔中的思念快要沒出胸口,池敘抬頭看向夜幕中綴著的星點,眼眶有些發熱。
“您和外婆已經團圓了吧,還有媽···”
語氣寂寥,隨風飄散。
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公交車經過最繁華的中心,慢慢開向那個有人跟他稱作家的地方。
陽台上還有人影,池敘站在樓下看去。
阮建國為了省錢,晚上常常借路燈在陽台上做活。
“爸,快去睡覺吧,你看你又咳了。”她端了一碗水出來,話語中不乏關心。
池敘唇角無意識地勾起,抱緊了臂彎里的木盒,兩格一步地邁上樓梯。
他推門而入時,阮念正好拿著碗回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接觸,阮念最先撇開臉,將碗放回櫥櫃里,理都不理他轉身就走。
‘嘖’
池敘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這人就給他擺了一下午的臉色,到現在還一副欠她錢的樣子。
在她坐下之前,池敘跟上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提在那兒。
“你有病啊!”阮念抓著自己的領子掙扎,氣惱地扯著。
池敘突然放手,用力的阮念在慣性的作用下猛地坐到凳子。
“痛!——”她揉著屁股痛呼,轉臉忿忿不平地瞪著他。
池敘踢了踢她的凳腳,無奈問她,“不是,我說你發什麼脾氣?”
“我能發什麼脾氣,您這麼闊氣,我哪敢朝您發脾氣。”
她陰陽怪氣兩句,從抽屜里拿出潤膚乳不滿地塗抹。
池敘今晚的心情起伏不定,知曉她是因為這事發脾氣,有些不耐煩。
“阮念。”他拉開帘子,把手裡的盒子放在書桌上,坐在自己床上喊她。
她的頭髮披下,灑落在肩頭,平添幾分溫柔。
她應了一聲,帶著鼻音。
“怎麼?替我心疼錢了?”他問得隨意,彷彿那點錢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
阮念看向他,眸中帶著失望,“池敘。你雖然現在有點錢,可你這麼花,能用多久?你高中的學費,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你這麼花,能堅持多久?”
池敘本來還態度隨意,聽著她的話語漸漸坐直了身子,雙手交纏在一起。
“池敘!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他低著頭看自己的手,一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不關己事的樣子,氣得阮念就差提著他的耳朵吼了。
“聽了。”他抬頭望著她,又恢復了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你以為你是我的誰,這麼喜歡管我?”
一番關心他的話語直接被他駁回,阮念氣得直接伸手一把把帘子拉上,同一個空間瞬間劃成兩處。
一個周末,兩人在同一屋檐下一句話都沒說。
池敘知道自己那天因為外公的事情緒有點不好,想道歉又拉不下那臉。
“念念,沒醬油了,去樓下買一瓶!”
在廚房裡燒菜的媽媽揚聲喊道。
阮念扔下手中的筆正想起身,躺在床上的少年突然起身,扔下一句,“我去買糖。”
順便買醬油···
他遞了一層台階,可她理都不理,脾氣還挺倔。
“阿姨阮念在寫作業,要什麼牌子的醬油?”
阮媽媽炒菜的手頓了頓,笑容中帶著尷尬,“小敘啊——麻煩你了,買瓶生抽就行,什麼牌子的都可以。”
池敘和阮念媽媽很少相處,難免有一些尷尬。
小店裡只有一個牌子的生抽,池敘提了一瓶回去,順帶買了一支巧樂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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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來幫你們罵。
不知好歹的狗東西!
(想吃巧樂茲了,嗚嗚嗚~)
還有日常的收藏+求珠——
麻煩大家動動小手了QWQ
明天更新遲一點,因為今天的是存稿
(因為我出去摘楊梅了沒碼字!)理不直氣也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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