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我了。”
池敘笑著擰了一下她的鼻子,揶揄:“這麼膽小?”
阮念皺著眉將他的手揮開,抱著雙臂審視他,“倒是你,怎麼這麼冷靜。”
她眼神帶著懷疑,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臉色一沉,有些難看。
“你是不是?以前也這樣?”她一個人在那小嘴一張一合,“難怪你這麼熟練!”
也不知道她一個人腦補了什麼,池敘無奈地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處,“我冷靜?心快跳出來了。”
他的心跳直到現在都還沒恢復正常,只是他這人有個毛病,越危急他表面上看起來越鎮定。
“還有,別亂冤枉人啊。”他不爽地將手撐在她身側的牆上,圈出一股自己的地盤,“我以前要是有過,你以為你現在還能下得來床?”
樓梯上有腳步聲響起,阮念也來不及分辨是哪裡傳來的,緊張地攥著他的衣服推進屋內。
“嘁,”池敘扯著她將她圈在懷裡,故意在她腰上輕擰了一把,“以後說話小心點。”
因為她一時迷障說出的話讓他氣了一天,最後還是晚上睡覺前,阮念偷偷摸上他的床。
“過來幹嘛?”他特別正人君子地問她。
阮念心中吐槽著他的這副樣子,嘴上還是掛著討好的笑,“晚上冷,我的被窩怎麼也暖不了。”
她只裹了一件外套蹲在他床邊,扯著他的被子。
池敘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讓她在外面挨凍,無奈地掀開被子邀她上床。
得逞的笑容在她臉上怎麼也壓不下去,可她沒看見的是,少年眼中的寵溺快要溢出眼眶。
*
陽台上,阮念正踮著腳將衣架掛上去。
“下午我回去一趟,買點東西去看看我外公。”池敘靠在欄杆處,靜靜看她將最後一件衣服曬完。
阮念沒聽清似的嗯了一聲,他耐心地重複,最後還添了一句,“你去嗎?”
“不了吧,我下午想去書店一趟。順便去街上逛逛。”知道他想回去的目的,阮念也不想打擾他,更何況她不知道現在該以什麼身份去。
她不想去,池敘也沒多說什麼,只說讓她幫他挑束花。
這個事阮念自然不能拒絕。
阮建國一聽他要去看外公,上心地給了阮念點錢,讓她也買一束花,替他送給池老。
“我外公喜歡向日葵,他說這花聽起來就朝氣蓬勃的。”池敘蹲在花店內朝她解釋。
阮念一本正經地點頭,在花店老闆娘的指導下挑了幾朵,“那你呢?”
她打算親手包一束花,來代表她們家的心意。
淺色的紙在她手下聽話地展開,老闆娘幫著她修枝,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
池敘沒有回答,直到老闆娘轉身去找絲帶才附到她耳邊淡淡道,“我也喜歡向日葵。向日葵永遠向著太陽,而我、永遠向著你。”
“另外一束也要自己來嗎?”花店老闆娘在阮念弄好的基礎上又為她精心調整了一下。
阮念沒回話,她的臉紅到彷彿能自燃了,他剛才說的話,不亞於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巨大的石頭。
那漣漪接連不斷,怎麼也不肯停下來。
“快去吧,早去早回。”阮念將他送到車站,一臉依依不捨的樣子。
池敘單手抱著兩束花,站在車旁。
羽絨服穿在他身上也不顯臃腫,少年熱烈而美好的樣子讓不少經過的女生紅了臉。
阮念難得吃味,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腰。
“怎麼?這麼捨不得?”他懶懶的笑笑,抬手輕柔地摸了摸她的烏髮。
車子進站,宣布完所有權的阮念突然毫不留戀地將他推開,“上車吧。”
看她偽裝冷淡的樣子,池敘不可抑制地笑了,低頭在她唇下留下一枚淺吻,在公交車提示的發車聲里踩著最後的時間上了車。
他坐在窗邊,她站在窗外。
兩人透過一層玻璃對視,眼神里愛意濃烈。
春節前,許多務工人員回了老家,馬路上的車也少了許多。
比平時快了十幾分鐘到達地方,這次沒有人在車站等他。
池敘沒有告訴別人自己要過來的消息,這也是他臨時決定的。
想著既然快過年了,就過來看看外公。
公墓園裡。
池敘小心地將兩束花放在墓碑前,撫了撫帶著露水的花。
“這是我送您的,這是阮念。阮爺爺的孫女送您的,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她害羞,我等下次再帶她來看您。”他一個人對著墓碑碎碎念,“不過這束花,是她親手弄好的,您可別嫌難看啊。”
“啊——您在下面不好和阮爺爺解釋吧?下次我親自去給他賠罪,關於拐走他孫女這事。”
墓碑上老人的照片還精神十足,是他外公穿著軍裝的照片。
他早就為自己選好遺照了,說一定要用這張。
寒風漸起,池敘垂著眼盯著照片看了一會,“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他雙手插在兜里一步步走下,步伐看起來格外沉重。
本想著弄完事情了就回去,也不知道阮念買完書了沒有。
卻沒想到在車站見到了張峰那幾個。
“欸!阿池?!”張峰頂著那頭遺傳性的小黃毛,下巴上還貼著創口貼。
池敘笑笑,朝他們走去。
“打架了?”
張峰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單方面挨打,來自我爹媽的愛的混合雙打。”
池敘十分不友好地揭穿他,“考試?”
“甭提了,你怎麼有空過來啊?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哥幾個要不是剛好要坐車,不是見不到你了。”
身後幾個人跟著附和。
不一樣的聲音傳來,池敘才發現有個女生跟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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