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罪(兄妹骨科) - 潘多拉魔盒 (2/2)

“好啊,好啊!”
趙佳婷立刻附和。
陳初拿出switch,走到電視機旁邊搗鼓了一下,連接好遊戲。
平時沒事兒乾的時候,她和陳最就在家玩switch上的遊戲,分手廚房是首選。
每次玩完以後,真的很想分手。
因為陳最的遊戲技能幾乎為零,每次都手忙腳亂,雞飛蛋打。
陳初坐回沙發上,問他們想玩什麼,結果發現只有兩個手柄,分配不均。
尷尬的氣氛再度回歸。
五個人排排坐,各有各的扭捏與拘謹。
陳初都有點後悔了,還不如選在外面吃頓飯,去商場的遊戲廳玩一玩。
“要不然來玩狼人殺之類的?”
趙佳婷好心提議。
楊宇嵊點頭,“這個可以誒。”
但是曾越玥很陳最一臉茫然,宋翡則面無表情。
“”
陳初感覺此情此景該配上一串烏鴉飛過天空的特效。
“不如看電影吧。”
宋翡忽然開口。
眾人的目光聚焦到她臉上。
“恐怖片。”
她緩緩開口,睫毛都沒動一下。
“大白天的,不不不合適吧。”
趙佳婷膽子小,往陳初身邊靠,膝蓋緊緊貼著她的,隱約有些發抖。
“應該算是懸疑驚悚向,沒有鬼神。”
“你已經看過啦?”
宋翡點頭,語氣輕描淡寫:“因為就是我主演的。”
“哇!”
趙佳婷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她,過了會兒,想起來大概是半年前宋翡有張海報還上過熱搜,當時網路上都在討論她從青春片轉型到正劇向能否成功。
“前幾天剛送審,上映的話估計得明年了,你們願意幫我看看嗎?”
她接這部電影的初衷就是拿獎,從拍攝結束到現在,都很上心,也想得到一些非粉絲觀眾的 反饋。
看電影不需要聊天和互動,可以把沉默與靜止合理化,大家都點頭。
天鵝絨的窗帘十分遮光,樓層又高,落地窗合攏,連寒風都杳無音訊,客廳空曠且幽靜。
投影儀佔據了大半面牆,人臉印在上面,格外蒼白,電影濾鏡是冷色調,普魯士藍與青銅色貫穿全片,沉鬱的背景音樂回蕩在室內,恰到好處的營造出恐怖氣氛。
宋翡畢竟是童星出道,又是電影史上最年輕的影后,演技自然毋庸置疑,很有代入感。
陳初靠著陳最的肩膀,白凈的面孔隱在晦暗中,宛如夜裡的雪,銀幕上光怪陸離,她的眼裡也浮著層淡青色的微光。
她平時就愛看這一類作品,所以很投入,屏息凝神,眉心微蹙,隨著劇情變化,面部表情也有細微的變幻。
陳最靜靜地看著她,也很專註。
電影的高潮劇情是被追殺的女主握著刀反殺了變態殺人狂,銀色刀刃擦過大動脈,兇手睜大雙眼,神情既絕望,又有種棋逢對手的暢快,漆黑的眼珠里倒映著女主染滿鮮血的臉。
電影特效做得太逼真,噴濺的血液彷彿從畫面里涌了出來,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摸摸自己的脖頸。
“我靠”
直到兇手徹底斷氣,死不瞑目的倒在血泊中,陳初和趙佳婷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伸出手在茶几上摸索,打算喝口水壓壓驚。
陳最體貼地將水杯遞到陳初面前,順手扣住她手心放到膝上。
本就體寒,現在還出了冷汗,手心摸著一片潮濕。
“嚇到了?”
他壓低聲氣問她。
陳初喝了口溫水,提心弔膽的感覺淡了許多,陳最的手雖然不夠溫暖,卻很乾燥,溫柔的包容著她。
其他人都在看電影,他們卻短暫的抽離出來。
陳初翻過手心,與他的緊緊相貼,少年的手背潔白且單薄,指骨微微起伏,她扣著他的手指,像扣住了堅定不移的山巒。
然後將 水杯遞給他,聲音也很輕,溫熱的氣息像蒲公英一樣飄到他耳邊,“你喝嗎?”
玻璃杯倒映著電影畫面,冷色調的光影飄忽且瑰麗。
熒幕上的女主角將沾滿鮮血的利刃藏進盒子里,將罪惡和慾望徹底封存。
四目相對間,陳最就著她的手,含住尚未杯沿消失的唇印與溫熱,飲下不言而喻的曖昧。
同樣置身戲外的還有楊宇嵊。
隔著趙佳婷,他依舊清楚地看見了這一幕。
理所當然的親昵,難以理解的荒謬。
到底是他太敏感,還是這對兄妹在越界,明知故犯地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電影結束后,也差不多七點多了,即便拉開了窗帘,外面也是一片藍黑色,路燈的光亮很渺茫。
陳初叫了些外賣,又把奶奶留下的土豆燜雞和排骨湯熱給大家吃。
吃過飯後,曾越玥說自己必須要回家了,宋翡自然跟她一起走,陳初送她們到電梯口。
楊宇嵊也說要走,到門口換好鞋以後,回頭看向正在收拾餐桌的陳最,靜默片刻后,問他,“學長,能和你聊聊嗎。”
陳最抬眼,對上他凜冽如利刃的目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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