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喜歡管這後宮是是非非的我不得不參合進來。
這回想躲都躲不過了。
上次叫若涵託人帶東西給秋菊的家人,才知道秋菊原本貧寒家居然買了棟大房子,有了田地,一家四口過得還舒坦。
她父母和兄嫂也算是老實人,原本問他們錢財是如何來的硬是不說。
後來派去的人磨破嘴皮子說是秋菊在宮裡出了事,才知道那些錢財是有人以秋菊的名譽給家裡人的,還警告不要說出去,否則秋菊性命難保。
一聽秋菊有事,眼淚早落了一地了。
過了幾日,我命小全子把秋菊帶到御膳房。
還叫了所有乾清宮的宮女太監。
他們都在詫異御膳房怎麼多了口大鍋的時候,我帶著秋菊的父母及大哥也來到了御膳房。
原本冷漠的她,一見到自己的親人,也痛哭了起來。
一家相見本該是歡天喜地,卻是這番情形。
我的心也跟著難受。
過了一陣,那口大鍋里響起了一陣女人痛苦的叫聲,和鍋蓋的震動。
秋菊才想起什麼,臉色刷白的望著我,“我大嫂呢?”正文 第十七章 真相(2) 我努努嘴瞧著那口鍋,故意奸笑,“聽說人肉很補的哦?”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秋菊的親人更是攤坐在地上。
她的母親早已支不住暈倒了。
“蘇麻喇姑你好狠!”秋菊送上那殺死人的目光,讓我渾身打顫。
我理著自己的劉海,“我狠嗎?你在宗人府冤枉我就早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多虧皇上相信我,不然我命早沒了。
若不給點顏色給你,還有這乾清宮裡的人瞧瞧,那我不是隨時可以給你們陷害?”鍋里的水早沸了,裡面的女人也不再掙扎,只聞到一股肉香味。
在場的除了我和小全子,所有的人都吐了,包括初雪那丫頭。
“你這樣也不怕遭天譴!”她虛弱的吐著氣息。
“天譴?你害死兩個阿哥還陷害我就不怕遭天譴?我告訴你,你若不講出誰是幕後的主使者,我就讓你父母和哥哥在你面前燉成人肉湯給你喝!”難得的冷酷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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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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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算再怎麼嘔吐也不肯說出主使人,看來那個人對她的恩惠不少啊。
“你確定你不講?”她緊閉著雙眼不肯看她的父母,難道是鐵了心的要自己的親人陪葬?我就不信她會如此狠心。
“小全子,把她昏迷的母親仍到鍋里去陪她的嫂嫂。
”“咋!”小全子領命扛著秋菊的母親一步步的走向大鍋,頓時所有的人屏住呼吸,暈的暈,吐的吐,倒得倒。
只聽到秋菊的號哭,父兄的辱罵。
人都快到鍋里了,看她也支持不了多久了,“你真的忍心你的母親活活煮熟?再問你一句,說是不說?!”她還是不肯開口講話,只一個勁的哭。
“我數到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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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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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見她仍舊不動,“小全子,把她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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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她便爬到我腳下,“夫人,奴婢招了,夫人饒了他們吧。
”對小全子使個眼色,示意他放下。
這才看著她,“說吧。
我倒是好久沒聽故事了。
”“奴婢是奉祥嬪娘娘之命毒害兩位阿哥的。
”祥嬪?一向清心寡欲的她怎麼會有如此歹毒的心?如果她說是惠貴人主使的我還信。
一來祥嬪並無子嗣,二來惠貴人為人本就歹毒。
“你是不是又想冤枉別人?!”“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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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嬪娘娘不能生育,現在又不得皇上憐愛,心生嫉妒,就命奴婢想法子除去兩位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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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夫人不相信大可以去查,既然夫人都能找到我的家人,又怎會查不出祥嬪娘娘的為人。
”我搖頭,不管怎麼說我都不信祥嬪是這樣的人。
我也不能生孩子啊,可我從沒有起過害人之心。
“夫人,祥嬪娘娘當日送給奴婢的金簪還在枕頭下面,夫人可以去查是否為祥嬪娘娘所有。
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求夫人饒了奴婢的家人!”“你為什麼要陷害我?又為什麼聽祥嬪的指示?”“當日奴婢偷運珠寶出宮救濟家人,卻被祥嬪娘娘的貼身侍女秋蘭撞見。
她告訴了祥嬪娘娘,娘娘不但沒有告發奴婢,還派人給奴婢家人送去財寶,使家人脫離困苦。
奴婢感激不盡,願為祥嬪娘娘效犬馬之勞。
所以娘娘命奴婢下毒,奴婢也就做了。
趁兩位阿哥熟睡,在其嘴裡偷偷下了慢性毒藥,此毒無色無味,久才發作。
誰知道兩位阿哥居然同時發作,當時奴婢就知道命不久也。
去年正月,夫人半夜醒來責罵奴婢,奴婢一直懷恨在心,故趁機報復。
奴婢一時糊塗才做出此等狠毒之事,求夫人大發慈悲放過奴婢家人。
奴婢死有餘辜,願意下鍋蒸煮,求夫人饒奴婢家人,他們是無辜的!”緊閉雙眼,深深的嘆口氣,古代的人心胸如此之狹窄,難怪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祥嬪,秋菊,還有那位惠貴人,真是越想越頭大。
這後宮怎麼就這麼複雜,簡簡單單的做人不好嗎?像將來的敬敏皇貴妃,德妃,人家不爭不鬥不是過得好好的嗎?正文 第十八章 情難禁(1) 我拍拍手,從另一個屋裡走出小林子,正押著被堵著嘴的秋菊嫂子。
瞬間,所有人的面色恢復如初,秋菊也灘坐在地上,額頭還是流著汗。
“若涵,出來吧。
”若涵從灶頭的後面出來,手裡拿個竹筒,向大家做個鬼臉,“今晚燉了只活豬。
大家好好嘗嘗啊。
”所有人都板著臉,經過這個下午,誰還有心情吃那玩意兒。
我得意的對秋菊笑笑,“我可不怕遭天譴。
”玄燁派人一查,果然如秋菊所講。
一切屬實,水落石出。
總算不用對著皇后怨恨的眼了。
渾身輕鬆了好多,也沉重了好多,這一切的血腥都是我造就出來的。
秋菊處斬,祥嬪被關入宗人府,從此其名被革出皇家玉碟,歷史上再沒有祥嬪這個人。
兩位阿哥也成了正常死亡。
這就是皇宮掩蓋丑文的方法,任後人去揣測。
七月十七明朗的日子,聽說今天是裕親王的生辰,裕親王府大擺宴席。
玄燁也親自前去,我並不想湊這個熱鬧,也懶得去,於是留在了宮裡。
抱著古箏獨自走在這御花園,想起當日在御花園被惠貴人罰跪也有一年多了。
現在惠貴人的孩子都半歲了,胤禔,多可愛的小人兒,誰會想到將來會陷害自己的弟弟。
心中遺憾自己沒有孩子,也很慶幸自己不能有孩子,多不願意將來他會參合在這奪帝之中。
人總是活在矛盾之中,沒得到的想得到,得到了又覺得沒什麼不一樣。
我呢?得到了什麼?又想要得到什麼?我該是世界上得到最多的,也是不想得到太多的人。
我擁有這千古一帝的真愛,我得到了任何朝代帝王所想擁有的青春永駐;可是我多希望愛我的他不是皇帝,我多希望自己和所有人一樣有成長有衰老,可是我沒有。
在別人看來最美好的東西,在我來說卻是一種煩惱。
秋風吹過,片片銀杏葉子散落一地。
淡黃色的葉子,見到的不是衰老,而是正常結束的美麗。
可我,到死都體會不到這種感覺。
將古箏放在石桌子上,彈起了當日在鳳凰樓上彈奏的曲子。
今天他剛好出宮,他不許彈的曲子我也可以偷偷的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