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盛夏睡得不太安穩。
當駱寒東抓起她的手腕為她塗藥時,她忍不住睜開眼。
男人頭上扎著小揪揪,燈光落在他發頂,將他半張臉籠罩得朦朧又模糊,那一刻,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看到男人垂著眸,眼皮薄薄一片,他抿著唇,下巴很乾凈,沒有一絲胡茬。
手腕傳來火辣辣的灼痛感,盛夏忍了忍,咬著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男人故意似的,使勁揉按著她,見她疼得弓起身,這才扯起唇角,涼涼道,之前還嬌氣得不行,現在這麼能忍?
盛夏聽出他語氣里的嘲弄,默默地不解釋。
你不相信我很正常。男人勾著她的下巴,眼神又黑又涼,神情陌生極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盛夏覺得他好像生氣了。
起因是因為她的那句謊話。
她登時有些心慌,想做點什麼彌補,奈何,對上男人那洞穿一切的銳利眼神,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目光微顫地看著他。
這什麼眼神?男人卡住她的下巴,骨節用力,眼神漠然地對著她,盛夏,你要麼就用乖巧的眼神對著我,要麼就是厭惡的,不該是這樣可憐兮兮的,讓人看了只想操你。
盛夏被他粗俗的言語擊得頭皮發麻,眼睛陡地盛滿了驚慌與害怕。
見到她變成這種眼神,駱寒東又笑了,只是那笑不達眼底。
他鬆開她,背過身去,把藥酒丟到她手裡,醒了就自己塗。
他說完下床去洗手。ⓨǔzんāIωǔ.ρω(yuzhaiwu.pw)
盛夏覺得自己似乎不小心惹到了他,導致他今晚情緒有點不正常。
駱寒東洗完手回來就坐在桌前寫著什麼,他握筆的姿勢很規範,隔著距離,盛夏都能看得出他下筆的力道與書寫轉折處的流暢處理。
他是念過書的,甚至可能是成績特別好的那一類學生。
盛夏一直在打量他,冷不丁男人開口,他低著頭,沒有轉過來,話卻是對著她說的,再看,我就去操你。
盛夏嚇得趕緊背過身,她小心翼翼地躲在毯子底下給自己塗藥酒,非常仔細地沒有弄到床單上。
想起男人的潔癖,她又下床去洗了手。
洗手間很乾凈,她早上用的時候就想起樓上那個洗手間,裡面有些髒亂,和這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沒看東哥以外的人進入這裡,所以盛夏猜,這兒都是東哥一個人在打掃。
正要出來,男人也過來洗手,他用了洗手液塗抹著,隨後洗了三次手,這才拿乾淨毛巾擦了擦手,轉身走出去。
盛夏小步跟在他身後,見他側躺在床上,自己便小心翼翼地抬腳從他身上準備過去。
誰知男人忽然伸手拉著她,將她整個人扯了下來,扯進了懷裡。
盛夏驚呼一聲,呀
她手臂抵在他心口。掌心觸到的是男人有力的心跳。
抬頭看到的卻是男人盛怒的眸。
盛夏心驚地想躲,耳邊卻聽到男人低冷的聲音。
怎麼辦?你讓我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