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一整天都呆在房間里,除了喝水,其他時間都窩在沙發上。
她偶爾也會從書本上移開視線,去看電腦桌前的駱寒東。
男人打電腦時,面無表情,頭上的小揪揪隨著打電腦的動作一顫一顫,顯出幾分可愛,可掛在男人那張漠然的臉上,又覺得侮辱了可愛這個詞。
駱寒東性子很冷,一整天,盛夏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因為他怕吵,所以她一點動靜都沒敢發出來。
到了晚上,吃完飯,他把地板掀開,盛夏下去了,他也才跟著下去,洗完澡上床,照舊在床上看書到很晚。
等盛夏在他旁邊睡著了,駱寒東才放下書,垂眸打量她。
小姑娘一看就是富人家裡出來的,細皮嫩肉的,之前的傷已經過去好幾天,到現在還沒消。
他抬起她的手腕,湊在眼前看了看。
血瘀很重。
怕是沒十天半個月根本消不下去。
他從抽屜里拿了藥酒過來,塗在她手腕,用了點力道替她把葯揉開。
盛夏睡夢中被疼醒,皺著眉喊,疼
嬌氣。
駱寒東心裡那麼想,手上力道卻是輕了幾分,揉完手腕,又去給她揉腳踝。
盛夏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的就是,男人低頭揉搓她腳踝的畫面,他眉目專註,和看書打電腦時的表情很像。
也很好看。
盛夏閉上眼。
他再帥,他都是個壞人。
連著幾天,盛夏都是白天上去坐在沙發上看書,晚上下來躺在床上,駱寒東沒再碰她。
盛夏心裡鬆了口氣,睡覺都比往日安心了幾分。
手腕因為夜裡男人偷偷給她塗了葯,好了些,看著沒之前那麼嚇人,她對男人的態度也沒有之前那樣害怕了。
至少,她想看什麼書,男人都是允許的。
今晚,她看到書架上有本高考指南,心思一動,忍不住小聲問男人,東哥六月之前,能不能送我回去?
駱寒東抬眸看她。
他眉眼極黑,看人的眸光帶著令人無處遁形的銳利。
盛夏被那雙眼看得心口一滯,聲音顫了顫,我六月要高考的。
她撒謊了。
她成績很好,已經被保送了大學。
駱寒東眉眼辨不清情緒,只是問,想考哪個大學?
盛夏不知道他信了幾分,戰戰兢兢地回,光大。
南市的?駱寒東出聲問。
盛夏沒料到他知道這個學校,錯愕地愣了片刻,才硬著頭皮回,是。
他們往年錄取線六百三到六百六,你有把握?男人放下手裡的書,似是漫不經心地問她。
盛夏徹底被震到,她根本沒想到,眼前的男人對她隨便說起的一個學校都了如指掌。yǔzんāIωǔ.ρω(yuzhaiwu.pw)
你家境不錯,教養也好,就算成績差,你父母也會花錢送你出國。駱寒東把她之前看過的書都擺放在一排,上面一排都是英文,他盯著那排書輕笑,當然,如果你屬於成績好的那種,兩個月前你就應該被保送了。
盛夏驚愕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她就是因為被保送了光大,一時高興,獨自一人去鄉下看望了爺爺奶奶,親自告訴了他們這個消息,還在鄉下呆了不短的時間。
隨後在回家走出車站時,因為到了熟悉的環境,一時失去防範,所以才
坐上黑車,被人帶到了這兒。
我說過,我會送你回家。
耳邊響起男人毫無情緒的聲音,也說過,我喜歡乖乖聽話的。
盛夏脊背一涼。
盛夏。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聲音卻透著冷意,別在我面前說謊。
盛夏抖得厲害。
這個男人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