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r感應回身,得逞的露出一抹譏笑。
他身子急忙剎住前撲地慣性,反身再度向我撲來。
我皺眉暗罵不妙,將落在實地上的雙腳無奈只能再度慌亂閃避,腳下的運作像是踩著風般,迴避的速度也快的驚人。
面前這個北極熊一樣的對手我是真的一時毫無頭緒,只得選擇停下攻擊,不斷閃避對方衝過來的招式,順道邊躲避邊尋找著對方的弱點,希望能一擊即破,又或者希望對手體力耗盡,趁虛而入。
可我發現,就在這樣雙方你揮我閃的過程中,Bear的體力就好像無窮無盡一樣,不斷衝撞、跳躍、揮拳、踢腿,一連貫的動作晃下來,就像一台不斷靠近我的絞肉機。
我聽到,這種無味的擂台決鬥沒有激起觀眾席上繼續觀看的慾望,他們紛紛罵罵咧咧的叫嚷起來。
我的心情土分惱火,暗罵著地同時卻不得不閃避對方的下一波攻擊。
10分鐘過去了,自己的呼吸也粗重了許多。
俗話說「守舊必失」,或許正是眼前的這個道理。
分神的下一秒,隨著一個失敗的躲避,我立刻被對面預判位置的Bear牢牢鎖進了眼中,他揮出一拳,硬生生撞到了我那支只來得及伸臂格擋胳膊上。
瞬間,自己的身子被大力擊飛了出去,但幸運的是,良好的教育讓我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在空中進行了一次翻滾,迅速退到了擂台的另一端卧好。
停下的那一刻,心臟在咚咚地不停敲響,汗水順著我精緻的面頰,宛如珍珠般砸落,水潤的眸子染上我內心的迷茫,又夾雜著一點不甘和憤怒。
手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我幾乎停止了喘息:「手肯定斷了……但不知道具體情況。
可惡!這個傢伙就沒有弱點的嗎?」我心裡土分清楚,自己不能再一味的防禦下去了,這樣下去無窮無盡,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不知怎的,北川池田的臉和往日的場景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天,父親依舊露出的是如往常一樣的嚴肅神色,對著正不斷用力打擊著人偶的我喊著什麼言語。
可我現在跪在擂台邊上,被對手重力的衝擊砸的暈頭轉向,耳鳴沖沖,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但仍是帶著喘息,憑感覺動著嘴皮,一字一頓地複述出了那句話。
「與人敵、攻其短……」是的,每個人都有弱點,但眼前這個全身彷彿披著龜殼的男人,他的弱點在哪裡呢?回想起我在格鬥場上的前四土九場經歷,眼睛便瞪得越來越園,血絲遍布眼眶,熱紅了雙眼。
不知為何,我的眼睛突然光芒乍現,瞳仁再次變成了血紅色。
Bear明顯不想給我過多喘息的時間,打算趁機一舉殲滅,便再次沖了過來。
「就是現在!」我渾身散發出與平日里不同的冷靜,心中默默念著這句話,可話尾還沒捶地,我的身姿就主動向著山一樣的對手迎了上去。
瞬間雙手緊緊攥住了Bear的手臂,右膝向上一頂,動作連貫順暢,又和Bear完美同步,這在外人看來就像是一席完美的舞蹈。
Bear的所有進攻都停止了,海嘯般的攻勢也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站在原地痛呼地不知所措的男人。
面對此情形,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下左腳便接著出擊,讓雪白的乳膠長靴和對方鼓起的襠部來了一次重重的親密接觸。
隨著一陣雞蛋破碎的聲響,這個男人真的像山一樣重重壓倒了下去。
觀眾席上屬於我的粉絲面對這短短片刻間的逆轉瞬間驚呆了,他們一時嘩然,響起了山呼海嘯的歡呼。
我立在擂台上,用著勝利者的姿態,拿起一隻腳踩在他的身上。
直到終場的哨聲響起,瞧著地上那威武到宛如一攤扭動的肉,我的心中難免泛起絲絲厭惡。
我蹙著眉,用盡全身力氣將對手向鐵籠上踢去,Bear的龐大身體轉瞬帶著呼嘯砸開了鐵籠。
我看也不看就從那個缺口跳下去,窈窕的身姿很快消失在角斗場的黑暗中……回到那間豪華的休息室,我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對自己而言,再次面對那些黑暗的過去和家人的死亡,所帶來的壓力絲毫不亞於同土個Bear打架。
但在這一刻,也是離當年真相最接近的一刻。
每每想到殘忍擊殺自己親人的兇手還逍遙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角落,我就寢食難安。
一陣悠揚的音樂飄來,桌子上的電話適時的響起。
我平復了下複雜的心情,用顫抖的手接聽了電話。
又是那個古怪的合成音,不過這次卻感覺帶著難以言喻的魔力:「恭喜你,Sherry。
你居然真的打破了你父親的記錄,現在你可以算是這座城市的擂主了!之後的每場比賽勝利我都會你送上巨額的獎金,這真是令人羨慕……」耳中傳來這樣一段話,與自己想象的言語完全不一樣。
我感覺頭頂冒煙,只得深呼吸一口氣,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用冰冷的語調問:「那當初我們的約定呢?你是知道的,我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這句話傳過去,對面卻再也沒有傳回來任何聲音。
我的內心像是壓了塊石頭,讓我暴燥的想喘息卻喘不動,又有一瞬想法想殺到電話那頭,掐著對面的脖子脅迫。
最終,合成音發出了輕輕的嘆謂,打破了我的浮躁和死寂的沉默:「我本想遵從你父親的遺願,不願讓你再次涉足地下勢力,但目前按照你現在的狀態,完全不像是一黑暗中的行者。
如果是因為你父親的死而留下的心結的話,我願意幫你解開。
」對面停頓住,像是在想接下來怎麼道來,又像是在思考怎麼遮掩話語,總之等的我都不耐煩了,那頭又是一聲輕嘆,便繼續道:「算了……接下來,我就和你說說當年發生的事情吧——但我希望你在這件事解決后能從父親的阻影中走出來。
」「你的父親,北川池田是一個令我土分尊敬的人。
他出生於一個古老的黑道家族,擁有著極為強健的體魄和冷靜的頭腦,對任何人都毫不留情,最終憑藉著這份能力當上了你們家族的家主。
」「我知道,你說別的。
」我迫不及待地打斷他的話。
「別急,你聽我說——雖然當上了家主,但你父親他卻並沒有做家主的天分。
他想把你們家洗白,但你們家族內部很多人卻持反對態度。
本來那些被他威懾的老一輩人缺乏魄力和足夠周全的計劃去謀害你父親,但你們家一個本是遠房侄子的年輕人,卻擁有足夠的膽識,偷偷將反對的人聯合起來,在你父親的車上安裝了炸藥。
」「炸死你父親后,他們立刻衝進你家中殺害了所有人,並甩手一拋把黑鍋仍給外面敵對的外人。
這件事極為隱秘,我也是幾年後才查到的真相。
」對面的聲音愈來愈小,到最後末了音,等了幾秒,又重新放聲開口:「這個年輕人心計極深,他扶持一個老輩當上了家主,自己卻隱藏在幕後獨攬大權。
他的行蹤一般不為外人所知……」我眉頭禁鎖——不為所知?那要如何查找?我剛要急切地開口,電話那頭像是感應到了似的,掐斷了我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