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賀昭說的很對,她想著。自己總歸還是有分寸的。即使那樣的時候了,也知道對誰要做什麼,確實如此。
可那盞燈真是刺眼睛。她閉眼別開頭,隨即啊的叫了一聲,頸根給咬了一下,不由瞠目:“你幹嘛?!”
“要專心,”他說道,再安撫地吻上去,舌尖輕輕勾舔,帶得她臉頰向一邊微偏。酥麻感竄上來,徐錦融卻繼續閉上眼。賀昭看她睫毛闔緊,眉心輕蹙,但也未阻止他動作,心知怕是還在想那早前往事,不由有點好笑。
“你這樣子,弄得我像個採花賊,”這麼輕嘆著,身下卻並沒有慚愧的跡象,硬挺的前端往上挺入,她身體頂得上移,哼了一下,扶住他的肩膀。
她弓起腰臀,內里彎曲的花徑緩緩容納了肉棒的進入,身體貼沉下來,彼此身下契合無間。
賀昭進入得深,但動得輕緩,一點點地磨人,時而幅度略大,手指一邊扶著她的臉,叫她睜眼,不住深吻。
肢體迭動,節奏溫柔細膩。身體里細流涓涓而起,摩擦帶出了水聲,和著細細的喘息呻吟。雨聲已聽不清楚,但桌上那盞燈光不住搖曳。
“舒服么?”
“嗯,”徐錦融擁著他,她喜歡這樣的節奏,非常喜歡。柔軟舒緩,哪裡都剛剛好。
賀昭聽這低淺的呻吟喘息,方才樣子還辨不清是拒是迎,現下已嫵媚盡染,不禁低頭貼住她,低語:“我也是,”
舒爽從那處直襲向全身,腰腹蓄力綳起,頻頻直送,她的肌體溫暖彈韌,激蕩浮動,愈發讓人慾罷不能:“賀昭哥哥也讓你吃得好舒服,”
“……舒服死了。”
而很快的,面前熱度倏忽上去,徐錦融耳根這下已經紅透了,賀昭心裡瞭然,幾乎忍俊不禁,看著她眼睫還是緊閉著,輕輕翕動,心下不由微嘆。
“錦融,”
他試著再喚,凝眸深看著。也不是沒有這樣過,只是他有時也不太確定,自己想聽到什麼,“叫我一下,睜眼,看看我。”
徐錦融睜開眼。四目相對,一時無聲。她只覺幾乎要被炙到一顫,但是又說不上來,那絲郁色讓人心裡揪緊,揪得她不由去撫他的眉梢,想撫平什麼東西。
唇舌再印過來,吻得那麼深,整個下巴都被攫住,只覺情潮撲面席捲,自己也要化成一灘春水。
“賀昭,”
她擁著他,緊緊的,聽見自己的聲音,嬌柔低顫,喃喃出口,“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啊。”
***
穆平侯府里,心蓮的院落,賀昭正經過外面,便進去看望一番。
心蓮坐在床上,幾日休養看護,傷勢已在好轉。手上拿著本書正看著,見賀昭進來,便放下書,直起身子:“世子爺……”
“你且坐吧,”他說道,“聽得你恢復得尚好。”
“嗯,”她應著,賀昭又道:“過陣子這邊事了,我和錦融去靖州,那時可護你一起回家。”
心蓮一陣感激,道過謝,察覺世子今日心情甚佳,想起幾日前侯爺來問的事,想了一下,試探著開口:“世子爺,其實侯爺她,”
賀昭抬眼,神色比起前一刻已有不同,但並不逼問。儘管他似乎知道,她說話的方向是什麼。
“侯爺當時其實很傷心,”心蓮摸著柔軟的被角,好像這能給她一點說出來的勇氣,“雖然她那時很虛弱,已經睡過去了,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哭得那麼厲害。”
賀昭微微怔住,不知在想什麼,隨即點了點頭,立起來。心蓮只覺昭世子其實是個不大外露的人,這點跟自家侯爺完全相反,但他手臂在綳著,或許還是有些端倪。
她笑了笑,身體未全好,多少還是有些蒼白。不論如何,她知道侯爺明明很喜歡世子,便也不願意看他們不好。
過一會,刑部的畫師就要過來了,要按心蓮的描述,復原那個北狄人的樣貌,在全平京城、乃至全大昱張貼通緝。
賀昭點頭要出,腳步踏到門口,頓了下,再回過來:“謝謝你照顧她。”
他走向主屋。走著幾步,又止下來,眼裡某種意味湧起,只想馬上見到徐錦融,不再多等,便轉了身往外走,決意直接去趙大人府上接她。
昭世子離了府中約莫半個時辰,崔彥祁來了穆平侯府,主人不在,但高管家已得過吩咐,來招呼崔彥祁到心蓮處,畫師想來不多會也要到了。
果然很快:“你便是京兆尹蔡捕頭舉薦過來的,張畫師?”
崔彥祁看著這個年輕人。據他所知,這位還是趙大人府上千金的書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