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不語,臉色氣得發白。
我小心肝抖了抖,覺得不忍,又馬上讓自己狠下心來,蹭到他身旁,拿爪子按住他撫琴的手,道:“你就不要抗拒了,皇上都下了旨,你又能怎麼樣?”就乖乖從了我吧。
鳳傾右手一揮,揮落我的爪子,指著大門,道:“你走,再也不要來這裡。我會跟普陀大士出家,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終於怒了,挑起半邊眉毛:“哦?我說你非娶我不可呢。”然後一個華麗麗的餓虎撲食,再然後就如眾位觀眾所願,將他撲倒了。
他顯然是再次被我嚇住了,反應過來立即反抗,不過哪裡是我的對手。話說也奇怪,南詔國的皇子自幼就練習武術騎射,身手都是極好的。可是慕容鳳傾顯然沒有習過武,我一個小擒拿手,就將他雙手反剪,按在頭上方。
“慕容鳳傾,我喜歡你。從小到大,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你,在劫難逃。”我盯著他的眼睛,威嚇。
他扭過頭去,“你這樣膚淺的人,根本不懂得情愛,卻總是把愛字放在嘴邊,當真可笑!”
我不懂得情愛?那你教教我不膚淺,比海還深,比山還高的愛情?切,這輩子我認定了喜歡就要說出口,想要得到什麼就去努力。該死的深刻雋永,藏在心底的大愛無言,都讓它們見鬼去吧。
我壓著他,大腦在急劇的轉動。是趁此機會強要了他,還是沾點油水就走?
身下的他劇烈的喘息著,胸膛起伏,領口稍微下滑,露出一截玉色的鎖骨。我索性伸手把那片領子刺啦啦往下撕開。鳳傾渾身一震,轉頭用目光殺死我。
我哪裡顧得上他,忙將唇印上那片肌膚,貪婪的允吸著。小手也不老實,在他身上亂動,能摸的,不能摸的,都蹭上一遍。
鳳傾忍無可忍,將我從身上推開,一推之力倒也驚人,生生把我掀了過去。
我舔了舔唇角,又撲了上去。看他反抗這麼激烈,知道定然不能在此處要了他。雖然那事我們兩個早晚都要做的,但是如果現在做了,這傢伙一定會心裡想不開,尋了短見。到時候皇室怪罪下來,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嘆了口氣,在他淺色的唇上輾轉碾磨。他死死抿著嘴,知道反抗無果,便現出一幅赴死的神情。
我試了幾次,都沒能將舌頭伸進他嘴裡,只好作罷。意猶未盡的在那雙秀美的唇上親了又親,才戀戀不捨的站起身。
臨走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鳳傾坐在地上,一幅整個人生都灰暗了的趕腳,漂亮的眼睛中是死灰般的沉寂……
他一定在想,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遇到我這樣一個大煞星。
不過這顯然只是他噩夢的開始……
立春過後,左相府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合家叄百多人一起到金頂山還願,順便聽菩提法師講課。我跟著大部隊前去,再次見到了他。
這段還願的故事在鳳傾記憶中,主角顯然並不是我,而是我家二妹妹劉琬蓉。
還願過程和南詔國所有祭祀禮儀一樣冗長,老祖宗祭拜過後,將秀有福佑的錦球放入紫檀箱,身後的婦人就按照長幼尊貴,一一上前跪拜。男人們行俯首禮,分列兩排,左為尊,魚貫進入還願堂。
之後便是萬分枯燥乏味的佛經講座。我跪在蒲團上,看前面的老祖宗雙眼微合,持著佛珠念念有詞,想著趁人不備溜出去呼吸新鮮空氣,順便見見鳳傾(作者:其實這才是真實目的好么)。
正準備開溜,父親大人一個眼神掃下來,我忙又低頭坐好,做虔誠向佛狀。唉,只能再等些時候了。
後來我聽說,劉琬蓉和鳳傾的會面是這樣開始的。
劉二小姐提著花籃(至於上個茅廁為什麼要提花籃,咱們就不得而知了 作者:是為了場景好看,嗯),裙裾款擺,搖曳生姿的走到鳳傾所在的花園。那時鳳傾正在彈琴,見她走過來,兩人俱是一愣,都為彼此的風姿所折服。
兩人一見之下,覺得有緣。劉二小姐看到鳳傾面前擺著的琴,道是遇到了知音。兩人談論琴譜音律,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這《逍遙譜》在晉時就已經失散了,現在所存都是世人自己創造而出,斷然不及當時風采。”
我趕到時,琬蓉正在跟我家相公討論失傳名曲《逍遙譜》,俏臉笑成了一朵牡丹花。
鳳傾也在笑,贊同的點頭,素手撥動琴弦,流出一串動人的音符,“說了這麼久,還不知姑娘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