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不可攀 - 040

什麼“我媽就是你媽的”,話聽上去怎麼跟罵人似的?
開始,彎彎還有點嘲笑的意味,可沒一會兒,回過神來了,兩眼驚愕地瞪著面前的肖里,實在看不出來自己這張跟律萌很像的臉,跟肖里有哪裡相似之處,“呵呵”傻笑兩聲,“你胡說什麼亂話呢?這種話也是隨便說的?”
肖里她媽是律萌的媽?
與她巢彎彎有什麼關係?即使這個消息讓她大吃一驚,稟著好奇心太重能殺死貓的忠言,她還是沒能對這事有往下打探的意思,別人家的事,她要那麼好奇做什麼的,她話一說完,還惦記著剛才看到的軍用吉普,雖說也許就是個巧合,還是讓她萬分驚嚇,走上為策才是最牛的事。
可肖里不讓她走,硬是攔住她,那提著打包出來的飯菜的手就擋在她面前,“姐,那是我小叔的車子,我見過的,你說我要不要喊他一聲,他一準兒就能聽見的——”
這小子,笑得可陽光了,跟個陽光少年一樣,做的事可不怎麼地道,特別讓她反感,如果他手裡的袋子在她手裡,估計她就能把袋子砸過去,最好砸他滿臉的,看他還敢不敢胡亂說話——
她瞪他兩眼,雙手環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盯著他,嘴角漸漸地斂去那種平時一揚臉就能露出來的討好笑意,多了點冷意,“你是威脅我?”
語速極慢,慢的像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地擠出來,態度堅定。
“沒有……”她一冷,到是肖里立即放下態度來,笑得跟個沒一點威脅性的大男孩一樣,乖乖地站在她面前,“姐,你以前很想見媽的,還想問問媽為什麼不要你的,現在為什麼不跟我走?”
他問的很小心,生怕惹她不高興。
她確實不高興,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的,哪裡還能堅持當初的想法,想守那麼一點所謂的“職業道德”,好好地別讓肖里認出來,可現在不一樣了呀,肖里擺明曉得她想走,可能不知道她為什麼想走,但——
不管肖里知道了什麼都好,那都與她無關,人家找的是真正的律萌,她是假的,假的人就沒必要替真正的律萌去認什麼“親媽”什麼的,索性不怎麼給面子了,當著肖里的面,一手幾乎指向他的臉,“你聽清楚了,我就是律成銘請來演個律萌的,至於律萌有沒有親媽,這與我無關——”
她往左走,見肖里錯愕地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儘管都這樣子了,他還在後面跟上去,讓她不由氣結,一停腳步,“跟什麼跟的,我都說了我不是律萌,跟著我做什麼?”
肖里被她唬得一滯,用力地搖搖頭,“律成銘為什麼要你假扮?你真不是萌萌姐?真不是失憶了?是他叫你扮的?”
她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還點點頭,“說太多不好的,你也知道的,收人錢財替人辦事,我也是沒辦法的……”她說得挺像那麼一回事,要是賣兩套房子,她還不知道自己能有錢的,還收人錢財替人辦事,誰也沒像她一樣到頭來是個義務勞動的命。
“可、可……”他雖說有點城府,可畢竟還年輕,城府還沒有太深的緣故,也容易叫她忽悠了過去,腦袋還是靈光的,還曉得抓住重點,“要不給你錢,我給你錢,你也裝成律萌,見我媽一次?”
雖說他媽說了,能見到律萌,可以適當為他說說話,但不全也是為了自己,自從知道他媽總有那麼一段時間不開心的原因后,他就一直惦記著這個事,一來為自己減輕一點私自跑來考東海學院的“錯”,一方面就是為了讓他媽能開心一點兒。
只是——
他說的好聽,還會給錢,可她一點都不稀罕——真的,一點都不稀罕,錢嘛,她真不是沒有錢,她現在還缺錢嘛?身上的卡里有幾百萬呢!
她缺錢嘛,一點都不缺。
再一次裝律萌,她更沒有興緻了,管律家那麼點破事!她一點都不去想為什麼律成銘沒有告訴過她,律萌的親媽還另有其人,這不是她應該關心的事,不應該她知道的事,就沒必要知道。
“滾你的……”她啐道,“老子現在不缺錢,錢是什麼呀,錢是王八蛋,老子就愛這種王八蛋——”
還“老子”了,平時在遊戲里上YY語音時,情緒一高起來,她就么這自稱,老是惹得一幫人大笑不已,也成了她的口頭禪,口頭禪歸口頭禪,哪些人面前能說,哪些人面前不能說,她還是很有分寸的,今天是她真管不了那麼多。
肖里真愣了,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了,手裡提著東西,愣愣的——
只有一念頭,那才不是萌萌姐,萌萌姐才不會那樣子。
不管他心裡想什麼,巢彎彎都是不耐煩的,跟她沒關的事,不耐煩去想,走得瀟瀟洒灑的才是正理,有錢幹什麼不好呀,她就這個念頭,走得天高地遠的,誰也不能找到她。
一甩開肖里,她就去火車站,買張票,天南地北的——
還想開取個兩三千錢備用的,結果,她還沒買上票,就在提款機那裡發現自己的卡不能用了,試著將卡拿出來,再按一次密碼,進去還是取不了錢。
試一次,她還可能覺得自己是看岔眼,再試一次,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趕緊開門走出來,腳步快得都有點踉蹌,跟被鬼追上了一樣,跑得老快,再不跑,她就秀逗了,危險意識陡得上升,升得非常快,讓她跑得跟兔子一樣,哪裡還敢在上面,索性往台階那裡跑——
幸好火車站邊別的沒有,就是車多,不用去售票大廳買票的那種車,到處都是,她問都不問往哪裡走,直接買票走人。
車裡坐滿了人,她從擠亂的過道里走過去,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心跳得老快,生怕自己的行蹤叫人發現——行蹤發現不要緊,要緊的是她的錢,要是叫她吐出錢來,還不如叫她去死算了。
現在卡給凍結了,她好不容易才弄到的錢,就這麼打了水漂,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可比起這個心,她更害怕,害怕自己會再過以前的生活,也算算,她身邊這幾天一直是在取錢,不斷的取錢防著自己沒有現金可用,多多少少也弄了一萬來塊,還有的——
再不濟,她一咬牙,就做了個決定,把遊戲角色給賣了!那個號裝備好,全區里不說裝備財富排名第一,也有前十的,誰讓律成銘對這個還真捨得給她花錢,那個號起碼賣個五六萬。
她就打這種主意,窩在車裡不想再動一下,分外懷念窩在網吧里沒日沒夜的日子,哪裡像現在這樣子提心弔膽的,把心懸著的都難受——命脈握在人家手裡,她好好的一張卡,就給弄的取不出錢,幸好她還有點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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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路上開得好好的,路況也好,很快地就出了市區,直奔目的過去,車子的電視到是開著,播放著《小白臉》等等歌的,跟催眠曲似的,讓她很快就睡了過去,夢裡都是藍天白雲沙灘的——
睡得真好,要不是車子突然就停了,她還醒不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人,身邊的人也是一臉疑惑地看向前邊兒。
“都軍車?”身邊的人聲音不由提高了點。
軍車?
這兩個字就能把彎彎的靈魂都嚇得出竅了,趕緊地想把自己藏起來,結果,還沒等她彎下腰,把臉先埋在膝蓋間,就已經見到一身迷彩服的肖縱——
兩手負在身後,那視線跟檢閱部隊似的,一掃過來,頓時都能叫人的脖子都矮下來,都是下意識的動作,不敢直面他的視線。
別說他一個人,後頭還跟著臉色難看的奔解放,看他那個表情,就曉得人家不是什麼善茬,跟被人倒了幾百萬的錢似的。
蒼天呀,大地呀,這一來的,就來兩個,頓時讓她的臉色都青了,哪裡還能找得到別的顏色,還軍車出動的,她、她想都說話,剛一迎上肖縱的視線,脖子跟著一縮,再往後頭看,奔解放那陰得跟能擠出雷來的臉,更讓她舌頭都僵硬了。
最好能隱身,最好有個地洞!
“都這麼大了,還搞什麼離家出走的把戲,存心是讓人急死是不是?”肖縱先說的話,沒朝她走過來,人已經下了車,卻沒讓軍車散開,硬是將去路都堵住,“不跟我回家了?”
其實她哪裡有家,“家”這個字聽上去好,總歸與她無關,眼角突然的有點發酸,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真夠可憐的,看著車子不能走,乘客們都盯著她,為了避免影響到別人的行程,她還是乖乖地下了車——
剛一下車,腳就離了地,整個人狼狽地叫扛在肩頭,胃剛好頂著他的肩頭,叫她難受得想吐,人已經天旋地轉地倒在車裡,跟喪失了行動力一樣,任由他擺布。
車子來得蹊蹺,去得夠快,留下一團團的疑問叫一車的人不解,就當哪家顯赫的女兒呀,拿離家出走當兒戲耍呢。
從出走到落網,總共是四天半,掐頭掐尾的,剛好四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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