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的,人就登高了,彎彎還真想尖叫,又覺得尖叫太失水準,索性雙手抱住他脖子,只是——
他到好,一拉開車門,就把她往車裡丟,跟個貨物似的,——頓時,她整個人不好了,懶懶地倒在車裡,她還裝,裝作起不來,兩眼就瞪著他,“阿縱叔叔,你想做什麼呀?”
這叫明知故問的,那眼神閃著幾分天真,又有幾分誘惑,由她作弄出來,確實再叫人相信不過,彷彿她眼裡頭就只有他一個人,就好像一首歌唱的那樣,“在你的眼中,總是藏著叫人又愛又憐的朦朧”——
也不知道誰唱的歌了,肖縱好幾年前不知道在哪裡聽過的,那種調調,一個男人愛上女人的心境,又不肯承認自己是先愛上了,非得說是月色太美好,女人的眼神太朦朧,當時,他還嗤之以鼻,落到自己身上才曉得他願意為這樣的眼神奮不顧身——
“老夫聊發少年狂”,雖說他到“老夫聊發”還很遠的一段路,也不知道怎麼的這話就涌到他腦海里了,瞅著她青春年少的模樣,有那麼一點嫉妒,“昨晚為什麼不回家?”
要是沒注意到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種叫她全身汗毛都要立起來的眼神,也許她真能將他當成長輩,年紀只比律成銘大一點的長輩——可人家真不能她長輩,再說了,當年那回事,她自個也是心知肚明,怨只怨自己沒長眼。
“就是不相回嘛——”她就耍賴,見他一上車,人就靠著他,跟沒骨頭似的,雙手挽住他手臂,“阿縱叔叔——”嘴裡叫得好聽,手下到是沒有個乖覺的,反而是往下,沿著他手臂,直接落到他健壯大腿——
隔著薄薄褲子,她的手,能讓他輕易地就激動了,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小男生一樣,連他自己都為自己覺得羞恥,沒辦法,其實還真是小男生的反應,誰叫活了那些個年頭,連個女人的滋味都沒有嘗過——
她的手還沒往腿間走,就那麼搭在他腿上,曲起的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他,都能讓的熱血都往一個地兒涌,涌得這個在部隊里那簡直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快要手足無措了,明明是他搶的人,行徑跟強盜一樣,把人一抱起,就往車裡丟,結果——
反倒像是她調戲了他!
她是採花女賊,專事采陰補純陽,而他就是那個杯具了的倒楣鬼,也許純陽叫人采走了,人家還不見得看他一眼,直接把人一丟了事。
“別、別叫……”他呼吸一重,試圖讓她別那麼叫,叫得他熱血沸騰,叫得他根本按捺不住,一出口,才曉得自己都不能剋制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彎彎,你別、別鬧我……”
是呀,別鬧他,再鬧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幹出什麼事來——
肖縱跟別人都不一樣,別人都有放縱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從來都是嚴於律己,生活都是一步一步刻出來的,就是年少時連個叛逆期都沒有,惟一做過的過於出軌的事——一想起那晚,他頓時臉都紅了。
他這麼一說,到是叫彎彎差點震“精”了,基於她那麼一點點的印象,只記得當年他說是不行,結果在她身上到是“行”的惡行,別的還真沒有什麼印象了,可現在他這麼樣子欲迎還拒的模樣是想要鬧哪樣?
他都多大年紀了呀,難不成還沒談過什麼的?
她這麼想,也就沒想到一點去,當年肖縱那方面不行的,也治過,醫生得出的結論也是沒問題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行——
肖縱這個人清心寡欲的,人也看得開,活一世,這事情也不是必須品,想著也不連累別個姑娘家什麼的,也就沒找過女人。
可這點彎彎不知道,她壓根兒就不知道,滿心滿眼的就是這個人也是個混蛋,還裝“不行”,結果行得差點把她弄得送醫院——差點丟人丟到醫院去了!
彎彎整個人都不好了,還以為他會跟他們一樣,都不問她,就來個那什麼上弓的,不說“霸王硬上弓”這種話的,什麼是霸王硬上?她與他們之間真不是,她要是說了這種硬上這種字眼,她都是矯情貨!
她趕緊的想抽回自己的手,眼睛已經往車門那邊看,“阿縱叔叔,我得睡覺去了,困了,明天還得上班呢。”趕緊的找個理由,她可不想跟這麼奇怪的人一起。
肖縱這個人,對什麼事都在行,與女人相處還真是沒經驗,不像律成銘他們幾個,都是女人身上鍛鍊出來的“好漢”,基本上他本身對於女人這方面乾淨的跟個白紙一樣,讓她這麼一說,就算是沒有經驗,也曉得人家不想跟他一起——
他不幹了呀,都說是軍人了,骨子裡總能那麼一股范兒,堅毅的范兒,犟了起來,非但不讓她下車,還徑自開車走人,綳著麵皮兒,“跟我睡覺也是一樣的。”
別看他綳著麵皮,能把這話講的自如,可怎麼也掩飾不了他那種彆扭樣——
彆扭,從來都是小女孩的權力,卻讓她在他身上看到,彎彎的眼界算是刷新了下限,看著車子出了大院門口,她心裡都有點不安,讓人捉摸不透,才叫人不安。
“那怎麼行——”她索性裝純情女孩,也就那麼一想法,想法一上來,她就順手抓住,抓得牢牢的,小臉頓時很配合地紅了半邊,“阿縱叔叔,我都這麼大了,怎麼好意思、好意思……”
看看她,還真有幾分青澀小女孩的模樣,嫩生生的,脆生生的,又嫩又脆的,小臉兒圓圓,臉頰紅通通的,像是天生的一樣自然。
她裝呀,可不得裝呀,現在的她是律萌,私底下的事別說,就看現在的事,大晚上的叫人拉出去,要是律老爺子聽到了還不得問她與肖縱到底怎麼樣了,別的她可能沒看出來,可老爺子明擺著她與肖縱的事樂見其成。
成什麼呀,那是律萌,不是她,她的人生幹嘛得讓別人來擺布?那點點留下來的記憶叫她實在是沒法對他放下戒心,真是表現的沒事,越讓人覺得有事——前一刻還是風和日麗的,下一秒就是狂風暴雨。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反問,反而是詫異地看著她,“你都想哪裡去了?”
他還問她,問她想到哪裡去了?
她一時給噎著了,忍不住瞪著眼睛,狠狠地瞪他一眼,索性冷冷地回了句,“我怎麼知道你想什麼。”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蟲,要是能摸出別人的想法,那才叫怪事好不好的!
“嚇著你了?”他還認真的問,“奔解放是不是欺負你了?”
看他的臉,明明白白地寫著“一本正經”四個黑體大字,臉上到是隱隱地露著紅暈,與他那個表情實在不搭,卻是奇異地透出一種不屬於他的東西,生生地拉近與她的距離。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他在說剛才他把她丟入車裡的事,趕緊一搖頭,但是一搖頭后又覺得不太對勁,慢慢地,眼睛里多了點嫌棄的意味,“沒、他哪會欺負我,我巴不得他欺負我……”
可不是嘛,那是她的金主,伺候金主哪裡有說自己給受欺負的事,她得站在金主不高興,她就得跟著給金主出氣,讓金主高興才是正理——
她曉得自己要賠上笑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人高興,可她真高興不起來,更沒辦法裝作自己什麼事都沒有,可能房子快套現了,光明的前途就在眼前,她都不耐煩跟人虛以委蛇了?
曉得怎麼做,做起來其實有難度。
她真不耐煩再扮個笑臉了,也就從肖縱這裡開刀,叫他表裡不一,叫他表裡不一,心裡也有了個決定,索性再勾起眼神,斜睨著他,“阿縱叔叔,你多久沒欺負過我了?”她的手呀,到是不再跟先頭那樣保守——
反而是一捋到底,直接蓋住他的腿中間,隔著褲子,就把那一坨坨的東西,壓在手心底——她的手剛到,車子就立時停了下來,他的大手更是蓋住她的手,小小的手,讓他的大手都遮住,遮握在手心裡——
不止他手心裡的顫動,落在她手背,更多的是頂在她手心的物事,明明隔著褲子,可叫她覺得那物事像是要往褲子里爆發出來,衝破所有的枷鎖,無所顧忌一般。
“你別、別鬧,這、這裡不行——”
讓她意外的是——他居然想要移開她的手。
明明車都停了,車震什麼的,她也不反對,比這個更“精彩”的事,都讓奔解放逼著做過,這點子,真不算什麼,車窗都是黑色的,看不見什麼,這裡人也少,再加上天黑了,路燈也不是很亮——再加上這段路,誰都曉得是往大院過去,平時還真沒有什麼人過去。
天時、地利、人和!
她都是這麼想的,誰曾想,他卻要拉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