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鯨魚(NPH) - 129標參(4000+) (1/2)

烏韞十歲那年被標參*。
烏韞生母早逝,烏父烏永謙一直沒有再娶,只在外養了幾個情人。
許是因為烏父做的這一行太違天理,即便他在外頭情婦成群,也沒有一個能替他生下種,這麼多年來,烏家只有烏韞這麼一個金叵羅*。
烏永謙常年刻意隱藏自己的軍火生意,除了茶餐廳,還有其他五花八門的小生意以作掩飾,住的是市中心普通小區,開的是老舊桑塔納,穿得和羊城許多包租公一樣,的確良襯衫搭短褲拖鞋,褲腰別著叮呤噹啷一大串鑰匙。
情婦們只知道他是隱形富豪,窺不見他半分真身,由於烏永謙對每個情人都一視同仁,大家倒相安無事,我當不了明媒正娶的烏太太,你也沒那福氣。
只是在烏韞八歲那年,烏永謙再婚了,並遣散了其他情婦,大有中年浪子喜回頭的跡象。
再婚對象姓徐,年輕貌美,溫柔婉約,一頭長發乖順披肩,對烏韞也極好。
烏韞之前沒怎麼感受過母愛,對這位阿姨表面上抗拒,心裡卻隱抱期盼。
再過幾個月,阿姨的肚子漸鼓,烏韞明白了老豆為什麼要再娶,原來是自己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烏韞當時上小學,徐阿姨自告奮勇負責起烏韞的接送,為此烏永謙給她專門買了輛A6,烏韞那時還不懂,只知道上下學都有錚亮轎車接送,還能與同學說我阿姨來接我了,自豪又得意。
這樣子的日子像七彩泡沫,一戳即破。
一個周五的傍晚,放學后阿姨接了烏韞,兩人去了商場,阿姨同他說,帶他出來玩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不能同爸爸講哦。
烏韞連連點頭,像放飛的小鳥,阿姨帶他買玩具,玩遊戲機,吃哈根達斯和披薩意麵。
他一手握著新買的玩具槍,一手牽住阿姨的手,開心走向停在角落位置的轎車。
阿姨替他開了車門,烏韞剛往車廂內鑽進半個身子,驟覺脖子一陣刺疼,很快沒了知覺。
再醒來時,他身處一破舊廠房,廠房挑高的鐵皮屋頂是破的,仰頭能窺見腥黃圓月。
烏韞雙手雙腳被綁,嘴裡塞著布團,面前是六個戴動物頭套的男人,老虎,獅子,棕熊……弔詭恐怖。
他坐在椅子上嚇得直發抖,嗯唔著想要掙脫束縛時被老虎男甩了兩個巴掌。
耳朵嗡鳴時他隱約聽見有人大喊大叫,說還沒收到錢,別把肉參給打死了。
老虎男不屑,說委託人講過不留活口,肉參早晚要死。
又有人發出淫邪笑聲,烏韞眼冒金星,看不出是誰在說話,只知道那聲音令他噁心想吐。
他聽見,那人說既然橫要死豎要死,那不如給他玩一玩再殺,難得有個長得秀氣的小男孩送上門。
玩什麼?
十歲細路怎麼會知道成年人心裡的猥褻慾望,他淚涕橫流,不知怎麼會從天堂落入地獄。
眼見一個戴鸚鵡頭套的男人走來他身前,手裡揸槍,取下他口中布團,烏韞還沒來得及發聲,一樣冰冷堅硬的東西已經塞進了他嘴裡。
是把手槍,黑黝黝的槍口正對著他喉嚨。
鸚鵡男跨坐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住他的下巴,把槍管殘忍地往他稚嫩喉道捅,譏笑道,先感受一下大小,等會含雞巴的時候才不會那麼難受。
手槍沾滿了烏韞的唾液,他不停乾嘔,眼睛飆淚,被綁緊的雙腿胡亂蹬,像砧板上的白魚,無力感讓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
褲襠猛地一暖,他尿了褲子。
聞到尿騷味的綁匪哄堂大笑,鸚鵡男罵罵咧咧地從他身上跳下來,舉起槍把朝他額頭砸去,把他掀翻在地,又朝他小腹踢了幾腳才作罷。
烏韞蜷著身子躺在泥土地上,酸痛的嘴巴合不起來,一直往外涌的酸水從嘴角淌到地上,喉嚨像吞了一千根針那般痛。
他聞到了臉上有血腥味,也聞到了自己身下屈辱的咸騷味,但他根本顧不上丟不丟臉,只在心裡瘋狂祈禱,求求誰能來救救他。
超人、鋼鐵俠、奧特曼、蝙蝠俠、蜘蛛俠、美國隊長……誰都可以,快些從天而降,把這幫壞人殺死!
他不想死!
他的嘴又被堵上,連人帶椅被搬回原位,之後沒人碰他,動物綁匪們輪流走進走出,似乎把他當成空氣,不給他吃飯喝水,也不同他講話。
可他晚餐時喝了太多可樂,沒多久又有了尿意。
但他沒求綁匪讓他上個廁所,知道那樣可能又會引來一頓毒打,還不如直接尿褲子里算了,還沒半乾的褲襠再一次濕得透透。
動物綁匪們輪流看守,一般兩人看著他,另外四人在廠房外駐守,他們的夜視能力似乎極佳,廠房裡黑燈瞎火,烏韞坐在從破洞屋頂漏進的昏黃月光中,成了只擔驚受怕的小獸,稍有風吹草動他都要顫一顫肩膀。
他又暈又累,卻不敢閉上眼,身上哪哪都疼,神經綳得極緊,那根線隨時都能崩斷。
不知過了多久,額頭滲出的血都已經凝固,烏韞熬到極限,眼皮已經重重往下掉。
這時看守輪換,一見走進廠房的是鸚鵡男和老虎男,烏韞睡意盡褪,瞳孔劇烈震蕩。
鸚鵡男像是忍耐了好久,跟老虎說了幾句,老虎嗤笑了一聲就走到門口替他把風。
隔著頭套烏韞都能感受到鸚鵡男鋒利露骨的目光,看見男人開始解皮帶扣,烏韞拚命搖頭,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已經懂了男人說的“玩一玩”是什麼意思,他顫抖著想逃,卻無處可逃。
他突然想起古裝連續劇里經常出現的咬舌自盡。
一瞬間他就做好了決定,只要鸚鵡男一拿走他嘴裡的布團,他就要用盡全身力氣咬斷自己的舌頭!
可鸚鵡男這次不再碰他的嘴,直接割了他手上的扎帶,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
烏韞雙手被反剪太久,麻痹無力,什麼都還沒能做,又被男人用皮帶束住了手腕。
他被推倒跪在地,臉頰讓地上碎石劃破,酸臭濡濕的校服褲子連同底褲一起被扯落到膝彎。
身後男人興奮得爆著一句句粗口,脫了褲子把惡臭的慾望往他臀縫塞。
烏韞無助流淚,在心裡大罵電視和漫畫都是騙人的,沒有英雄會來救他!
他繃緊了身體等待凌遲,但先等來的,竟是把風的老虎男悶哼一聲後仰倒地,咚一聲,把他嚇了一跳。
他連忙眨掉眼眶中的淚水,睜大眼朝門口看去。
就著門外陰涼月光,只見魁梧如熊的男人在地上捂著脖子不停抽搐,脖子處好像小噴泉,滋滋往外噴著水。
夜風將血腥味送到他鼻前,烏韞每眨一次眼,那小噴泉就弱一分。
很快地上男人不再抽搐,而烏韞也被鸚鵡男箍住脖子硬拉直起身,冰冷手槍用力抵在他太陽穴。
廠房門外並沒有人,彷彿老虎男是被無形鬼魅割了喉,奪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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