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的日記 - 第53節

到鐘的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紊亂的思緒,匆匆告別了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他,懷著不安的心,我走回休息室。
坐在椅子上,我沉思許久,回想著他說的話,更堅信前面都是他胡編的,是為他不讀書找借口罷了,即使同樣環境下,總有刻苦讀書的學生們。
因為他們深知那學費背後的汗水。
讓內心無比傷悲的,是那風華正茂,有著大好前程卻悄然逝去的學生們。
也更讓我,多了份擔心。
早上人還沒離開,心已經飛回家裡。
臨下班,三號還拉住白蘭不放,非讓她用新疆話告訴我們“走了再見”怎麼說。
白蘭到很大方,儼然一副教學生表情大聲朗讀著“火息火息”,逗得大家一陣歡笑。
走出公司大門一刻,天已大亮,遠方太陽剛升起,像個躲謎藏的孩子,有些害羞的站在雲朵后,十分溫順。
但深知它成長很快,只要過了早上,立刻會變成鐵面無情猙獰的大惡人。
靜頑皮的沖白蘭揮手告別,嘴裡大聲嚷著“火息火息”,引得門口等候生意的計程車司機們好奇關注,看著朝霞映在那張快樂的臉上,打心裡為她高興。
趕早上涼爽,靜隨我走在路上,只想儘快回家休息,能早點起床準備晚飯,她卻一個勁的嚷餓,好象餓牢中剛放出一樣。
“皓,我走不動了,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弓起背捂著肚子說。
環顧四周街道旁,零星的早點攤已經出來,鍋里還蒸騰著白氣。
“你想吃什麼去買吧!我不餓,只想回家睡覺”,我告訴靜。
“這裡東西都吃厭了,每天都一樣,不如換個地方吧?”她開始建議起來“我知道橋口公園對面有家‘駿駿牛肉麵’,味道可好了,我們一起打個的士去吧?” 很能理解那思念一種味道的饞,是腦海中回憶直接讓唾液分泌的,雖然搭車費用和兩碗麵價格相差無幾,換成平時我肯定陪她,但今天,不行。
“老大,你隨便弄點什麼吃行嗎?改天一定陪你去”,我許諾著說。
“為什麼啊?”靜傻傻問。
“今天下午想早點起來,君要過來吃飯”,我索性說出顧慮事情。
“哦!想起來了,是聽你在電話中說過,不好意思,我忘了”,抱歉說。
“晚上我自己閃人算了,每次都當燈炮”,她有點委屈的說。
“一起吃吧!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不熟”,我開導著她,心裡確實沒想過讓靜離開。
“算了吧!你不讓我走我也要走,看到你們親熱樣子我會吃醋,受不了那種折磨”,她坦然的說。
“你少胡說,在一起時你不看到了?什麼都沒有啊!”,我有點不平衡狡辯著。
“所以我閃人才好跟你創造機會撒!”靜古靈精怪的說。
“得了,你把自己肚子先去填飽吧!”,我數落著她。
一回到家,倒在床上就犯困,腦海中還思考著該準備的菜肴,在靜呼啦啦喝湯聲中,漸漸睡去。
中午的陽光雖然沒有照進夢裡,但依稀覺得眼前有一片很亮的白色光明,睜開眼后,也不知是第幾次醒來看手機,有些興奮的爬了起床。
忙碌著把家簡單收拾了一下,除床上靜還睡著沒能整理,其它地方看上去到很整潔。
不覺已是下午三點,輕輕把大門關好,我走出家門。
不知為什麼,腳步特別輕快,甚至沒有感覺到熱,人已到了菜市場。
按照計劃我徑直走向豬肉攤,記得君曾點過魚香肉絲,雖然自己沒弄過,還是想親手烹飪一盤讓他嘗嘗。
走近攤位前挑著掛在鐵勾上的瘦肉,老闆不斷建議著哪塊肉更好,這時身旁走來兩位結伴買菜的婦女,靠我身旁拎菜籃子的看上去年齡大些,三十五六歲模樣,有點胖,看上去十分富態,挨她身邊年輕些的,長得瘦瘦精精,門牙有點齙,一副勤儉持家模樣。
“你要買排骨回家煨湯?”身旁胖嫂商量著問。
“熱天熱勢的,買點排骨回家煨白蘿蔔,喝了清火”,遠處精瘦嫂子說。
其實我也考慮過排骨湯,可家裡沒有土砂吊,(湖北人煨湯都講究用砂吊,一種用泥土燒制出的較大容器),更重要的是要用煤爐燉上三個小時味道才最鮮美。
往往很平常的東西,在異鄉卻難得擁有和享用。
“聽說四川那邊有病的豬肉吃死了不少人哦!你還敢買?”胖嫂大聲說著。
肉鋪老闆一聽激動了,忙解釋起來“我們賣的豬肉都是正規進來的,全部有檢驗合格的章子,您們只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再說現在四川的豬肉現在也到不了武漢撒!”如果不是右手拿著剁肉的刀,光聽語言說服能力更讓我覺得是位外交官在發表申明。
“是的撒!前些時么毒米,毒粉,地溝油,這些時又是病豬肉,真的都不吃就不用活了,”精瘦嫂子說。
“那到是,平時我們吃的不全是這些東西?了不起眼睛放亮點自己過細挑下子來”,胖嫂立場馬上改變了,因為仔細思考過。
“老百姓總是照業些,特別是那些養豬的農民,豬病死了不捨得丟,還不是自己吃?冒聽到說當官的吃病豬肉死了的吧?”精瘦女人憤憤的說。
“報紙上寫了,是當地賣一種有激素飼料讓豬得這種病,不能賣的可以公開賣,就是有關係後台的人在賺這種黑心錢哦!最後養豬的農民背了時。
但我們武漢進的生豬都是河南過來,檢驗過,絕對放心!”老闆接過話題說,還不忘推銷。
習慣了武漢人圍在一堆議論一件事,不管認不認識,也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話題能扯到一起,全像熟人。
買了做菜需要的不到半斤裡脊肉,走時,肉鋪老闆正揮刀剁著排骨。
逛到水產品攤位旁,買了條一斤出頭的武昌魚。
老闆很是熱心,秤完了后幫忙把魚鱗刨去,掏凈內臟后仔細包裝好遞給我,一再囑咐我拎口袋上邊,免得弄髒衣服。
到是他自己,穿個橡皮圍裙,粘滿魚鱗和濺上去的魚血,渾身狼狽。
走到樓下,想起君愛喝啤酒,雖然在餐廳不喝,也估計他是覺得不划算。
商店啤酒價格真很實惠,一塊五一瓶“行吟閣”啤酒還是冰凍的,只是兩瓶拎上樓感覺特沉。
有點吃力打開大門,瞅床上靜還躺著,放下手裡東西走到旁邊,給她打上“預防針”,靜迷糊告訴我,只再睡半小時。
走進廚房洗起菜,忙活了一陣,門突然響了。
沒來的及應聲,扔下手中的菜跑進房裡,小聲告訴靜,君可能來了。
靜觸電般爬了起來,半夢半醒間慌亂找尋自己的衣服,我剛幫著把衣褲遞給她,一溜煙人已躲進衛生間。
“皓,開門,是我”,門外君焦急嚷起來。
匆忙打開門,君正淌汗傻愣站著。
見到我,他半開玩笑說:“我空手來,夠不要臉吧?可是專程來蹭飯的。
” “你哪來那多歪話?”我故意裝成不高興數落著。
進門后,他一下竄進了房,看到亂糟糟的床,笑了起來。
“靜呢?估計我來的時候你們還沒起來吧?”君得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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