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的日記 - 第51節

“別聽她胡說,什麼時候來,要提前告訴我啊!”,我期望著說。
“禮拜五吧!這兩天可能有點事,那天我早點來,可幫不了你的忙”,君誠實的說。
知道他不會做飯,但只要能來,已經很欣慰了。
掛斷電話后,心情變得舒暢起來,但又有些複雜,也許有了希望后,等待中會讓自己更加矛盾,拿起筷子一時不知該往哪個碗里伸。
腦海中全是他名字,考慮那天該做些什麼菜招待他,雖然是幻想,也讓能感到甜蜜。
靜看出我心思,邊吃著飯邊開始嘲笑起來, “皓,我看你已經掉進情網了,會和我原來一樣傻。
你完了!” 平時如果靜對我開玩笑,我會馬上捏她一下作為報復,但今天,她的話聽上去卻不是玩笑,好象句句都是由自己那顆不安的心迸發出來,只是她幫我說出而已。
“靜,朝思暮想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發著呆問。
“朝思幕想,就是一天到黑想撒!歌裡面唱的沒聽過?”,她深有體會的解釋著。
吃飯完飯,心裡還惦記著此刻那個怪人會不會自己照顧自己,終於抑制不住思念,發給他簡訊《吃完了飯,你呢?一定要記得吃飯!》 平時看到靜如此,總認為很肉麻,但今天我這樣,只覺得是最真實的思念。
上班后,坐在休息室里,靠在椅子上,什麼都不想做,也不願說話。
當愛走進心裡,人會變懶,除了每分鐘傻傻的思念,其它一切……已不再重要。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
房間空氣里飄蕩著白煙,是身旁靜吐出的,平時,她很少抽煙。
靜依在床頭,用枕頭當靠背,正寂寞的獨自吞雲吐霧,床邊矮柜上,放著包“三五”香煙,因為沒有煙缸,她拿了個一次性杯子,打了些水,原本透明的杯子卻被染成灰色。
不太習慣,清醒后的空氣讓人呼吸嗆喉,嗅到煙霧竟然咳嗽起來。
靜察覺到,馬上把煙丟進杯中,滋的一聲,火花消失了。
“皓,不好意思嗆到你了!心裡煩才抽煙的”,靜抱歉的解釋到。
“笨笨,我沒什麼!只是有些不習慣”,我玩笑的說。
“平時總是睡不夠,今天卻突然睡不著了”,靜撓起頭皮,皺著眉頭說,“做了個夢,把我嚇醒了,一身是汗”。
“噩夢啊?”我猜疑著問。
“不曉得算么夢,夢到和那個死人結婚。
”靜苦笑說。
看著不再說話,低頭沉思的她,心裡很是不好受,同睡一張床,感情問題上我們中間卻隔著一片海。
起床后,靜做什麼事都顯得無精打采,丟了魂似的,沒有一句言語,看上去十分鬱悶。
飯間,她拿起筷子象在數顆粒,抿著小嘴悶悶不樂,我擔心的往她碗里夾了一些菜。
靜有些詫異的看著我,目光獃滯的愣了半天,從嘴裡吐出幾個讓我心疼的字:“皓,疼才開始啊!” “飯總要吃吧?”我好心勸著她,大道理我也講不出,只能勸她好好對待自己。
聽到我的話,她開始努力吃起飯。
失戀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我能做的,只有簡單鼓勵,真正能療傷的,只有她自己。
不敢在她面前提到任何有關君的事情,也不願拿出電話發簡訊,只要能避諱談愛的感覺,會讓眼前這隻可憐的小貓平靜很多。
上班前,靜在鏡子前換衣服,我偷偷走過去,站到她身後,看著鏡子中可愛的臉。
“皓,你看這套黑色連衣裙我穿好看嗎?”她對著鏡中的我說。
“好看是好看,但顏色太暗了,你看鏡子中那個可愛的吖吖合適這顏色嗎?”我指著鏡中的她,逗趣的說。
“那我該穿什麼樣啊?”她無助的問。
“等我一會”,我小跑到屬於靜的抽屜前,蹲下身打開后,一件件翻弄著,每提起一件,都能馬上想象到平時她穿著的樣子。
找尋和思考後,我拎出條牛仔短褲,一件淺玫紅T恤。
“靜,接著”我扔了過去,“換上它,肯定比那件黑色的穿得好看”。
在我鼓勵下,靜換了衣服,那個曾經陽光的她又回來了,除了沒有活潑的笑臉,一切和平時看上去一模一樣。
看著外表朝氣的靜,我開心笑了,那怕只是外表,也能掩飾住她內心的疼,起碼同事們不會察覺出太多。
走在去公司的路上,前方太陽已經準備下山,紅彤彤的向大地撒著最後餘輝。
吹面而來陣陣微風,雖然帶著點熱氣,依然覺得那也是掃去汗水的一絲清涼。
靜隨在身後,和往常不同,她沒打傘。
“靜,你傘呢?”我好奇的問。
“可能掉在死人家了,這幾天都是用你柜子裡面那把”,靜有些遺憾的說。
到沒注意她用過我的傘,不下雨,它總是躺在老地方。
“你今天沒拿?”我問。
“算了,已經想開了,以後就這樣曬,反正沒人看,黑點就黑點”,她噘著嘴沮喪的說。
一路勸靜,讓她到公司別再板著張臉,會讓同事笑話,她到很乖,不停點頭答應著。
到公司時,休息室里除了化妝師,靠牆的板凳上,坐著位陌生女孩,讓我感到有點吃驚,是位新疆女孩。
看到我們,她大方的微笑了一下,這種自然,一時讓我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沖她點了下頭。
到衣櫃拿東西時,不禁偷偷端詳起她那張美麗的臉。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雙大眼睛,圓圓的,嵌在深邃眼眶中,如山頂湖水一樣清澈,凹進的眼眶顯得原本高聳的鼻樑更加挺拔,沒化任何妝,皮膚卻白得自然,鼻子附近點綴著幾顆很小的淺淺雀斑,可能也是因皮膚太白才顯現出,卻有種不同尋常的美。
頭髮中長,剛齊肩,卷卷的帶著深黃,很象外國女孩。
當同事們都來到時,她看了看手機,走出門,最近冷清的房間里一下炸開了鍋。
“我進來黑了一跳,以為是外國人哦!”三號休完第一天來,大嗓門讓空氣不在凝固。
“來了幾久啊?”她好象發現新大陸,問靜。
“今天才來的,我進來時也覺得奇怪”,靜疑惑的說。
“我原來上班的公司有過新疆小姐,你們有啥子奇怪的?”,四十六號發表著不同意見。
“你遇到過,我還沒有撒!新疆人真是象外國人啊!”三號感慨的說。
“聽說新疆小偷多,你們沒看到步行街上幾多新疆小伢都是三隻手哦!”一號想得更遠,話里似乎帶著話。
“老娘就不是好人,喜歡和壞人搞到一起,***壞人都講胃口些撒”,三號故意諷刺著一號。
“是哦!原來的新疆同事就很直,有回我跟客人扯皮還幫過我”,四十六感慨的說。
她的話,讓一號沒有再做聲。
到是姍沒講一句話,獨自到衣櫃旁忙活著。
不久,林姐帶著新疆女孩進了房間,簡單的介紹,讓我們知道來了新同事後,匆匆離去。
她的號碼,是讓我想念的老八留下,熟悉的八號。
不知什麼原因,我和三號都熱情的對待她,也許,也因為那熟悉的八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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