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君此刻是導遊,向我們介紹著名勝古迹。
靜突然說出一句話,讓我紅了半天臉。
“下次我逛街,把你的君借給我啊!” 她的話好象投下顆炸彈,但沒有爆炸,落下的地點是我心裡。
一時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向君解釋,他肯定會認為我與靜說過什麼。
不敢看君的眼神,害怕那種相視的尷尬,我偷偷用勁掐了靜一下。
也就在掐靜手臂一瞬間,君剛好側頭準備講什麼,小動作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難堪的低下頭,默默的笑著,悶悶數著地磚格子。
也許君會認為我在自做多情,可一切不是他想象那樣。
而靜的話更讓他容易誤會我把他當成屬於我的一件東西。
彷彿察覺到我的變化,他馬上笑著說:“正愁沒人陪我逛啊!以後有時間大家一起逛,你們把鞋多準備兩雙就行”。
他的幽默頓時化解了我的尷尬,心裡感覺痒痒的,又揪了靜一下。
靜笑著輕輕打了君一下,嘴還不饒人的說:“以後你打我,我就打他,看你舍不捨得!” 不敢再得罪她,怕她那張小嘴又若出什麼事端。
不知不覺逛到六點半,靜嚷著餓了,君提議到商場旁一家餃子館吃餃子。
出了側門往左走不多遠,看到君說的那家餃子館,燈光明亮,透過碩大的玻璃窗,能看到裡面坐了不少客人。
好不容易找到一張靠玻璃窗的桌子,(因為自己比較喜歡坐著欣賞路人的各種儀態)。
君讓我們點菜,接著一溜煙跑了出去。
透過玻璃窗,看到他飛快跑到街對面小攤上買東西,不久拎著個塑料袋又興匆匆跑了進來。
原來他買了三杯綠豆沙,放到我們面前,細心幫著插上吸管。
“嘗嘗,味道很不錯,特別冰爽,夏天喝能清火的”,他邊介紹著,邊提起以前上班時路過總會買這家的飲料,“你看生意多好!這年頭任何行當做好了都還賺錢!”說話時,我看到那雙眼睛中彷彿充滿夢想。
飯間,靜盤算著籌劃晚上的活動,難得放一天假,我也準備痛快玩一次,君提議唱KTV,靜樂得合不攏嘴,有玩的,她就開心得象過年。
吃完飯,靜搶著付帳,看到她站起身掏錢的樣子,我忍不住笑起來。
君問我為什麼笑,回答他:“不告訴你”。
君提出請我們到隔壁“空中補給”K歌,然後盯著靜的包發了半天呆,也看不出他要搞什麼名堂。
還沒等我們會過神出門,君已經跑到街對面拎了瓶大可樂,對著我們揮手。
和靜走了出去,他過街湊攏來。
“靜,你的包應該放得下,”他神秘的建議。
靜很爽快拉開包,塞了進去。
原來樓上飲料很貴,不能明著帶進去,所以藏包里,君說節約了他會舒服些。
也奇怪,平時靜總能瞎花錢,但這次又特別支持君的作法,還非不讓君幫著拎包,硬說自己能成功帶進去。
靜沉著的進了包房,當招待一出門,我們高興得相互擊掌慶祝,那一刻,彷彿孩子惡作劇成功般興奮。
靜硬讓我和君對唱一曲,推辭了半天,拽不過她,問君會唱什麼,回答卻在我意料之中:“你能唱的我都會!”儼然那個自信的他。
“滾滾紅塵吧!”我的話讓君吃了一驚。
“你們這個年代還有會唱滾滾紅塵的?好象都只認識周杰倫吧?”他的話充滿挑釁,最可恨是還做出一副耍雙節棍的動作。
隨著音樂前奏響起,彷彿又回到看電影時那種感動,帶著自己的情緒,唱了起來:“紅塵中的情緣,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 沒想到君唱歌時聲音不象體型那瘦弱,而是沉重的略微沙啞。
第一次合作,我們配合得很好,靜聽完后發著呆,像還在回味。
剛一結束,君就點燃一支香煙,動作很緩慢,伴隨著眉頭的緊鎖,沉思起來。
我把話筒遞給了靜,她到發獃中清醒過來,點了幾首最愛的:《三十六計》,《七十二變》,開始半陶醉的嗨唱著。
最後一首歌,君點了一首張國榮《今生今世》,他說獻給自己的偶像“哥哥”,開始演唱前,還對我講敘了一個故事,“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它只能夠一直飛,一輩子只能落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
有些明白他的想法,又不太清楚具體東西。
君模仿的很象,我閉上眼睛,能聽出那是發自他內心的聲音。
深夜,把靜送回家后,君和我並排走著,不再是活潑的他,只有一路沉默。
到老地方,硬沒讓君送我上樓,不想讓他太累,更不想看到他孤單離去的背影。
樓梯上,一片漆黑,我不願用電筒照路,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總感覺面前有堵無形的牆,彷彿每一步都會撞上。
扶著攔桿,一步比一步更能感受到莫名恐懼,我繼續登著,並沒有畏懼,把捏著鑰匙的右手湊到眼前,也只能模糊感覺它的輪廓,因為黑暗。
使勁捏了一下鑰匙,手心傳來陣陣麻麻的痛,直接穿到心裡,黑暗中,也許正因為這種感覺,讓我更清楚自己的存在,還在不斷前行。
妓女的日記 七月四日 星期一 晴 睡醒后,枕頭上留下被淚水浸濕的一塊印記。
記不起昨夜做過什麼惡夢,只有鹹鹹味道。
早班的頭一天,還沒完全從昨天的懶懶散漫中習慣過來,賴在床上,清醒發著呆。
許久,記起今天要帶靜到公司面試,她肯定還在夢中,撥通電話催她起床。
果然她還在睡覺,聽筒中反覆演唱的歌曲讓我有些厭煩。
響過無數次后,再也忍不住,把電話扔到一旁。
每次都是如此,讓周圍人替她*心,可自己從來不急。
午後,也沒等到靜回電話。
路上,還是那個太陽,每日不厭煩的出現在頭頂,空氣彷彿已經被它煮沸,透過衣服的遮擋燒刺著身體每個毛細孔。
伴隨我前行的,是身旁短短影子,它象個孩子,依賴般牽著衣角,一蹦一跳。
到公司不久,靜才打電話過來。
“皓,我沒聽到電話鈴,睡得太死了。
”聲音聽上去很無辜。
“好歹你也得惦記一點吧?說好的事情。
”我有些煩躁。
“明天吧?”靜開始和我討價還價起來。
“明天早點吧!在沒開門營業前,你一定要記得啊!” “好,明天肯定會起得來,”她保證的說。
“說好明天,明天過了就沒有明天了。
”我再次提醒著靜。
老八來時顯很開心,可能是因為姍今天開始休息。
她自言自語的嚷著:“真是舒服,眼不見心不煩!”,好象姍是一粒沙,出現在眼前都會讓她難受。
告訴老八明天靜要來的消息,她很興奮,“跟你是好姐妹?那我又多了一個伴!” “還不知公司會不會錄用呢!看你高興成這樣!”我有些擔心的說。
“人長的漂亮嗎?”老八問。
“恩,很漂亮,我們也是在一起上班認識的,她和你一樣喜歡逛街買東西”我點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