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時候,我發現他很細心,從前面下來幫我開門,還撐著雨傘,怕我淋雨。
找了個位置坐下,他排隊端面去了,看了看四周,麵館燈火通明,看上去很乾凈的那種,沒有豪華的裝修,但桌子板凳都和麥當勞一樣。
位置很寬敞,有很多人在宵夜,三三兩兩的談論著。
正看著,君端著面放到我面前“嘗嘗,我很喜歡吃,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面下得很好看,泛著很潤的光澤,蓋著厚厚的雜醬,有點誘人。
“門口桌子上有很多作料,海帶,香菜,酸豆角,辣椒……你喜歡吃什麼自己隨便加”他介紹著,好象自己家一樣。
我看了一眼,很多剛端面進門的客人都自己在那張桌子上隨意添加著喜歡的作料。
吃著面,君想起了什麼,突然對我說:“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後一餐,我會選擇來這裡吃一碗雜醬面!” 我笑了,因為他說得太誇張。
他還逗似的告訴我,他說的真話。
有這好吃的面嗎?我吃著,想著…… 君送我到原來的地方,硬要把傘留下來,實在推辭不了他的好意,走之前他問了我號碼,跟我打了過來,把電話號碼存進電話薄,給他起名字“怪人君”。
“有空我打電話你,把傘還給你!今天謝謝你啊!”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我大聲的說。
他什麼也沒回答,只是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沖著路邊不遠的計程車跑去。
回到家,打開燈,桌子上盛開的清香百合花,還有手中滴著水的雨傘,我還在思索著他那句玩笑話“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後一餐,我會選擇來這裡吃一碗雜醬面!” 一個誇張的怪人…… 妓女的日記 六月十一日 星期六 晴 端午節端午節,收到很多祝福,君發來:“端午節快樂,願你生活就象粽子一樣有滋有味,財富象鹽蛋一樣富得冒油……”當然還有很多遠方朋友們對我最真的祝福。
很開心,因為這個端午並不象去年那樣感覺得孤單。
中午到樓下買了兩個鹽蛋,一塊四,一個自己吃,還有一個留著看。
看著桌上的鹽蛋,就想起童年,每到端午節,母親都會用鉤針將五彩的線鉤一個放鹽蛋的網,放入一枚鹽蛋,掛在我們胸前。
這天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時,大家都比較誰的鹽蛋更大,誰的網更漂亮。
因為這天母親給了我們一個可以炫耀的鹽蛋,所以童年每個端午我都會很高興。
現在回想起,她給我們的,其實有很多是自信。
在家簡單收拾了一下,把床單換成涼席,準備著過夏天的東西,剛忙完,手機響了,是靜,祝我端午快樂,電話中約她一起吃晚飯,靜很高興的答應了。
和我一樣,她從宜昌一個人到武漢這麼多年,身邊也沒有一個能夠陪她過節的朋友。
四點半,電話響了,來點顯示“怪人君” “晶,今天過節,我一個人在家,出來陪我一起吃飯好嗎?”第一句話他就是那樣直接。
和君談了一會,告訴他我和好朋友會在一起,君很爽快答應了,商量了一下,他建議我們去一家叫“羅馬假日”的餐廳,環境不錯。
到靜的家裡把她拉出來,我告訴靜,今天還有一個朋友一起吃飯,靜很興奮,我知道她最喜歡熱鬧。
和靜在江灘馬路上找尋那家餐廳,半天都沒找到,沒辦法,跟君打電話。
“我找不到啊!”我有點急。
“你現在在哪?”君問我。
“你說的三陽路口的江灘附近啊!” “你不要掛電話,聽我的,一百八十度轉身”他到是象指揮。
“你往回走,湖錦酒店看到沒有?” 往前走了幾分鐘,“看到了” “馬路對面就是,你們直接上2樓。
我在靠近鋼琴附近。
” 推開餐廳門那一刻,發現是一家布置很特別的餐廳,有些電影主題味道,給人一種浪漫感覺,又有些溫馨,走在旋轉的大理石樓梯上,就已經聽到樓上傳來陣陣鋼琴曲。
和靜上了二樓,看到鋼琴旁的位置上,君正對著我們揮手。
走了過去,我和靜面對著君坐了下來,椅子是象包廂一樣的沙發,所以位置很寬敞。
靜到是很不客氣,不等我介紹,就劈頭蓋腦嘮叨起來。
“你不知道說是‘KISS’吧對面?害我們找了半天” 她最熟悉酒吧了,所以跟靜講地址,只要旁邊有酒吧,她都能馬上知道。
“這是我好朋友,靜”我趕忙介紹著。
“哦,我叫君,看的出你和我一樣喜歡去酒吧!對面酒吧我也去過,不太喜歡”君也很自然的說。
接著他們開始小議武漢的酒吧,哪裡音樂好聽,哪裡氣氛好,給我感覺他們原來就認識一樣。
“君,謝謝你的傘”遞給君我出家門就一直拿在手上的傘。
他接過傘,想說什麼又沒說,把傘放在沙發上。
然後很客氣的要我們點菜。
靜和我都很隨便點了兩個家常菜。
君以為我們講客氣,又加了兩個菜。
(其實我和靜在一起吃飯是很簡單的。
隨便找家小餐館,點一葷一素都吃不完。
) “君,你是做什麼事情的啊?”靜倒是挺關心。
“現在沒上班,剛辭職不久。
在一家外企食品公司做了差不多兩年銷售,感覺到累了,就沒有做了。
休息休息。
”君笑著說。
正說著,服務員陸續開始端菜上來,君很禮貌的幫我夾了一筷子菜,然後也幫靜夾了。
吃飯的時候,君嘴巴就沒有停止的講著,都是過去他上班的事情,如“遇到退貨是很頭疼的事情,巧克力夏天在超市一樣容易融化,還告訴我們到超市買食品一定要從最後面拿,因為新鮮日期的貨都放在貨架後面,日期差的要先銷售所以擺外面……”因為他說的我們都不了解,所以聽得還有些味道。
感覺到,君原來上班是很敬業的,當然我也看出他長得瘦的原因了——吃飯時候嘴巴不停講話。
“你去酒吧玩什麼啊?”靜還是熱衷於她的愛好。
“喝酒,跳舞”君說到。
“吃藥嗎?”(該死的靜到哪裡都記得她的最愛)。
“我很反感那些東西!你知道嗎?我認識一個熟人光鼻子就值十幾萬!”君又說出奇怪事情。
“不懂吧?他經常打KING,花掉了十幾萬,所以總說自己鼻子值十幾萬!” 我們恍然大悟,靜也不敢提她喜歡的東西了。
“SB一個,他以為很光榮啊!人家賣他的粉子裡面不知道摻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加牆灰我估計都有可能!還每次那麼陶醉”他說的時候特別激動。
“每天用化學東西麻醉自己,等到有天老了,就算身體還行,人已經變成一個白痴了。
”君的話我聽得很有道理,看了一眼靜,她好象沒事似的,繼續吃著東西。
君又開始講他知道的故事,最好笑的還是如做出假搖頭丸。
“缺貨的時候,聽說販子都是在家自己做,把止痛藥磨成粉,摻些頭痛粉,加上凝固劑,倒在模具里去微波爐轉,做出來最後還用‘必撲’一噴”君會聲會色的講。